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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世界上,就連與他最近的自己,都沒有真正的理解過她。
圍繞著澤越止身旁的人,都是那麼自作主張的向她尋求著安慰,向她尋求著溫暖和包容的愛意,但是卻根本沒有想過——想過一次——去理解她的想法。
他們接受著她的善意,卻忘記了,她也僅僅是個人。
他……
怎麼可能忘記那躺在床上,如睡著般靜靜死去的她?
那個瞬間,絕望席捲了一之瀨巧的心。
他知道了個殘酷的事實。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如她那樣真正的理解他——
全心全意的愛他了。
第24章 現實卷:黑子的籃球(一)
一個任務世界完成後,澤越止根本就對丘比給的獎勵品一點興趣都沒有。
第一個世界清澗寺,她搞到了個場景構造卡,根本就對現實世界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除了讓她慡了一把外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遊戲王的卡牌世界,她去圍觀了把王樣和AB社長,然後慡了一把贏了比賽後就回來了。
拿到的獎品根本就是早就預支過了的魔式甜點的卡組。
希臘神話……那就不說了。
說多了都是淚。
那獎品她根本不想要,趕緊用掉就拉到。
這一次?
就丘比那尿性,還有自己那幸運值,她可不覺得自己能拿到什麼好東西。
而丘比這次是這麼說了。
【“神大人,這次世界的獎勵已經發放了,您很快就會見到了。”】
澤越止一推鼻樑上的眼鏡,放下了PFP。
在班長大人的驚愕中,她開始收拾桌上的書本。
雖然十秒鐘後下課鈴就響了,但是班長大人對於今天這不同往日的澤越止的行為表現感到了驚訝。
隨後,她立刻就了解了。
哦,大概是因為她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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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越止手上拿著PFP,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校門口,結果在剛走出校門口三步,就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她嚇得差點就抄起自己的PFP往對方的身上一砸。萬幸在緊要關頭她想到了要先玩到存檔點再講這種X騷擾。
“我的止——”
那清慡的男性嗓音中透出來的依戀。
“啊,果然妹妹是止最好了。”
“哈啊?”
澤越止想撿起自己掉到地上的黑框眼鏡,但是掙脫無果。
周圍的所有人都無視了他們兩個人。
貴族學校的壞處就是自己的同學各個都是做高級豪華轎車上下學的有錢佬,而學校的老師根本就不會多管閒事——
在大庭廣眾之下秀家族感情好,他們根本不會睬一下好嗎?
澤越止卻在大叫——
【“丘比!你給我解釋一下!”】
【“問題解釋起來很複雜,不過簡單來講,就是說,神大人你所改變的世界,正是你這個時空被分離掉的部分。當這些世界被神大人你所拯救後,你的世界也同樣會發生改變。”】
丘比在一旁解釋道。
【“也就是說,上一個世界的因果線補完的任務,讓神大人你贏回了自己的家人。”】
【“啥啊!”】
澤越止覺得快要瘋掉了。
她的腦子裡從來沒有接受過這麼喪心病狂的設定。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世界的進程是,這位叫做澤越始的少年,就是神大人你拯救了其他世界後贏回的家人,你的兄長。”】
家人。
兄長。
她——
從未奢求過的血親。
她在這世界上可能是唯一的血親。
她,感動的都要哭了——
才怪好嗎!
澤越止一個人拒絕整個世界的了活了這麼幾年,突然間,丘比告訴她,她答應去拯救的那些世界,將會對自己的世界造成改變——她贏回來了自己的兄長?
搞笑嗎?
她一腳將那個被丘比稱作“澤越始”的少年踹在了地上,但是對方居然雙手抱著她的小腿不放。
“止,不要再生哥哥的氣了,我答應要給你贏全國大賽的冠軍啦。”
“我管你勒!”
澤越止連話都說不標準了。
她氣得抬起腳,一步一步向著自己回家的路走去。
那個抱著她小腿的少年立刻恢復了人模狗樣的樣子,走在他旁邊。
澤越止拿起PFP繼續打遊戲,而後者則目不斜視的走在她的外側。
將安全的里側留給了澤越止。
說實在的,有個哥哥也不沒什麼不好的。
作為攻略萬個角色的澤越止,很容易的就接受了從天而降、突然出現的家人這種設定。
要是哪個遊戲的一開頭沒有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裡,說是要住一段時間的(表or堂)姐/(表or堂)妹/(表or堂)兄/(表or堂)弟,她還會為遊戲廠家居然放棄這麼棒的一個老梗而感到奇怪呢。
她決定先放下PFP,討論一下現狀。
丘比根本不願意告訴她更多的諮詢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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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越止通過短短的回家路程,得知了差不多的設定。
她的哥哥澤越始比她早十五分鐘出生,兩個人是雙胞胎,她念得綠川學院而他則在帝光中學就讀,前段時間的假期快結束時,澤越始誇下海口說要拿個全國大賽的冠軍回來給她看,結果他還真的在學校里找了個籃球社,決定拿全國大賽的冠軍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澤越始是個死妹控。
兩兄妹一起在那個虛偽的家中,相依為命的生活了這麼多年,澤越始作為一個妹控真是無藥可救了。
“啊,多謝了。”
澤越止決定將澤越始用完就丟。
她真的沒法認同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
真是太有病了好嗎?
告訴一個——好不容易學會了如何一個人過得最好的人,她因為拯救了其他的世界,所以也同樣改變了自己的世界,將自己的親人給贏了回來——
等一下。
【“丘比,快點給我出來!”】
澤越止的召喚話音剛落,丘比就出現了。
【“有什麼事情嗎?”】
【“我如果繼續拯救其他的世界,是不是我的世界也同樣會改變?”】
【“神大人,正如我最初所說的那樣,您有毀滅世界的才能。我們為了保護好這個世界不被你毀滅,所以將你出生的可能性進行了抹殺。我們抹殺掉了你父母相遇的種種事情,但是他們還是生下了你——就算沒能生下你的兄長,也依然生下了你。】
丘比那對長耳朵上的金色的環散發著不詳的光。
【故而,我們決定從時間上的源頭抹殺會讓你出生的血脈,但是從結果看,你卻依然誕生了。我們做了許多的事情,分離了許多能讓你出生的可能性,將你出生的可能性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但是你依然誕生了。就算你的血親全部消失了,你也依然出生了。”】
【“也就是說,我拯救的世界,是從現在的世界所分離出來的……讓我出生的可能性降低的世界。”】
澤越止聽了丘比一大段的科普,總算找到了能用的部分。
【“但是為什麼不直接殺掉我呢?”】
【“阿克夏記錄用了神大人所無法想像的時間,才計算出你會是擁有毀滅世界才能的人。如果我們抹殺了你,那麼這份才能就會再一次隨機給別人。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我們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
澤越止只覺得心中發冷。
【“對了,忘記說了。我們會讓神大人去拯救世界,因為你的世界將會在不久之後就走向毀滅。”】
丘比語氣平淡的說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們分離出去的世界太多了,所以這個世界很不穩定。這個世界毀滅的話,將會帶來大量的熱寂。經過阿克夏記錄的計算,我們認為由您去將這些分離出去的世界重新融回本世界,是非常恰當的做法。”】
【“等一下。”】
澤越止覺得信息量太大了。
【“融合世界?”】
【“是的。”】
丘比繼續講了下去。
如果不是澤越止詢問,它根本不會想繼續進行說明。
【“假設這個原始的世界為A世界,而某個分離出去的世界為B世界。那麼神大人從A世界前往B世界後,就相當於從A點到B點之間搭建了一個單向的連線。然後,神大人出現,將缺失了有“澤越止這個人出生”的未來的B世界進行了信息補全,讓神大人的出生可能性提高後,再從B世界回到A世界。這樣就構成了雙向的連線。】
【“然後有了雙向的連線後,兩個世界就重新融合了。”】
丘比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這件事情,只有身處於因果線最後的神大人才能做到的。”】
【“我是最後?”】
【“因為,我不是說過了嗎?”】
丘比的臉上莫名的浮現了笑意。
但這一絲笑意可能也只是澤越止的錯覺。
【“神大人,您擁有毀滅世界的才能。您毀滅這個世界,是必然的‘果’。既然如此,作為這個世界因果線的最後,神大人自然可以去更改‘因’。”】
澤越止聽出了丘比話中所蘊藏的陷阱。
【“丘比,你們還沒放棄消除我的存在吧。”】
【“嗯?”】
【“不能殺死我,因為我的存在就是毀滅世界的果。所謂的毀滅世界的才能,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吧。如果我被你們殺死了,這個毀滅世界的果就會隨機給其他人,而你們……是沒有用於計算的足量時間了吧。”】
澤越止冷酷的將丘比所隱藏的信息講了出來。
【“你想讓我通過改變過去讓我誕生的因,改變‘世界毀滅的結果’對吧。”】
反正無論怎麼消除澤越止出生的機率,她還是頑強的出生了。
所以丘比和阿克夏的記錄,根本不在乎澤越止改變了過去的“果”後,是否會增加她出生的機率。
丘比從來不對“拯救世界”提供詳細的攻略方案,它只是任憑澤越止隨意篡改著過去的因,如果她能夠修改掉毀滅世界的結果,那就再好不過。
就算澤越止的存在會因為“毀滅世界”這一結果的消失而消失,對丘比而言也根本沒有半點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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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越止放下了手上的PFP。
她根本沒有將劇情看到腦子裡面去。
走在她身旁的澤越始靜靜地注視著停下腳步的妹妹。
澤越止向前走了幾步,然後轉過身,靠在了澤越始的胸前。
她抓緊了澤越始胸前的校服。
這是她贏得了出生的機率後所贏回來的家人。
既然改變過去(附帶融合世界這個贈品)),她可以改變現在,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將自己曾經擁有,一度失去的家人,全部贏回來?
她認為世界融合是贏回家人的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