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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兩位騎士的見證下,作為唯一能夠碰觸聖杯的人,他舉起了聖杯,然後被無數的天使迎入了天堂。
對於心地無比純潔的加拉哈德而言,父母之間那背叛亞瑟王的舉動,雖然得到了被背叛者的原諒,可他身為背叛的產物,卻從知曉此事後就懷著愧疚。
被天使迎入天堂,對這位騎士而言,即光榮的完成了國君的任務,又能夠從這些煩惱中擺脫出來了。
而知道了加拉哈德被天使迎入天國的消息時,對於這種死訊,騎士王卻只能嘆息一聲。
他無法說出自己下達的任務出了差錯——這對加拉哈德以及所有去尋找聖杯的騎士們而言都是一種羞辱,所以他只能沉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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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越止在見到女仙時也只是將她們當做是梅林,可惜她錯得離譜。
這些女仙太好騙了。
單純的憑藉本能,就能讓她輕而易舉地得到她們的好感,而且也不會將好感度刷過頭。
好感度什麼的,作為“天選之王”,堂堂騎士王只需要毫無陰霾的、慡朗的笑著,然後讓小錯者彌補過錯,讓大錯者戴罪立功,讓罪無可恕者依照政治的願望送上絞刑架。
民意是可以被政治的。
在看了那麼多次的首相大選的鬧哄哄的亂局後,澤越止就發現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可惜手握選票的民眾並不知道自己所見到的,所聽到的都是作秀,就像是選秀節目一樣,政治也有作秀的成分在裡面。
這些事情現在談也沒什麼意義。
天空之上就是天國,她一直到聽到了加拉哈德的死訊,才發現那個世界並非是她所能任意玩弄的樂園。
真的有上帝這回事,而高文也真的是基督的第八世系的後代。
高文是她的親侄子。
她也和基督有血緣關係。
真是世界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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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少女在揮劍的瞬間猶如神祗一般冷酷無情。
當在她的劍鋒划過槍兵的額前的髮絲時,槍兵的槍尖也對準了她的手腕刺去。
她的劍鋒切斷了槍兵的幾根頭髮,而槍兵的槍尖則撞在了她手臂上所包裹的鎧甲上。
‘湖中女仙出品的鎧甲質量還真是好。’
澤越止這個時候還能苦中作樂的想到這種事情,她對自己的樂觀豁達都驚訝爆了。
劍槍碰撞時所發出的聲音,堂堂正正的一對一的戰鬥。
可惜這麼堂堂正正的戰鬥,卻被徹底的摧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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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小時候老是偷懶不想參加武藝課還去捉弄自己養父的兒子,但是森林裡的黃金鹿真的超讚好不好。
澤越止在心中默默的回憶著著自己曾經身為亞瑟王時、所發生的事情。
說實在的,那個時候被丘比弄到伙食比日本還可怕的英國——全歐洲的伙食大概除了瑞典那真不(sang)可(xin)理(bing)喻(狂)的Surstromming魚罐頭之外,沒有比英國的仰望星空派更讓人覺得“這個世界哪裡壞掉了吧”的食物了。
所以澤越止覺得自己慫恿小侄子高文和他的兄弟以及他的小夥伴們一起去捅蜂窩,可——
反正最後弄到的蜂蜜,她也有分給他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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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就被亞瑟王坑的高文從生到死都覺得亞瑟是個了不起的人,在亞瑟拔出了石中劍、成為了“天選之王”——分裂的英格蘭命定的國君時,這個想法就達到了頂峰。
然後,在莫德雷德之前,作為亞瑟王的頭號腦殘粉,高文曾經惺惺相惜的蘭斯洛特在和往後的戀情一被爆出,他是反應最激烈的人。
就算亞瑟王是女人有什麼關係!既然嫁給了王,往後就應該只對王一心一意!
為了自己的幸福而讓王成為了民眾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高文在之後的每次比武大賽時,都深深期待著自己遇上蘭斯洛特做對手。
既然王原諒了蘭斯洛特的過錯,那麼畢生都忠於王的高文爵士,就不會再反對王的意見。
可這並不意味著高文能夠原諒蘭斯洛特所犯下的錯誤。
他想要在比武大賽上,在這個無論傷亡都不得有絲毫怨言的時候,堂堂正正的戰勝蘭斯洛特——
這份願望在他生前永未達成。
在死後……成為了英靈高文回應了召喚,也只是不想錯過任何的一個……渺小的希望。
但是這次召喚他來的魔術師實在是太過惡劣了。
仗著自己的出生和所擁有的天賦所以目下無塵,破壞約定的規則就讓高文感到厭惡,而他非但破壞了召喚者提供魔力給英靈的規則,還違規操作的召喚出了他。
除了Lancer職介的迪盧木多.奧迪那之外,還有他——
亞瑟王麾下赫赫有名的白騎士,無論是能力還是才能都卓越非凡——雖說只要是成為英靈的存在都具備這一點——
但是在召喚出這位強大的騎士後,召喚他的魔術師卻愕然的發現了對方是個非常傲慢的存在。
他從未將亞瑟王以外的人視作自己的主君,能夠被他成為Master的人,從古至今從生到死,只有亞瑟王一個存在。
未能締結起魔力聯繫的肯尼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具備了自主活動能力的Archer職介的高文背棄他而去。
索拉的一顆心在見到Lancer之前,就被這位歷史上最早的白馬王子所俘虜了。
端正英俊的面容,彬彬有禮的態度,只是站在魔法陣中,就恍若天空之上散發著光與熱的太陽,只看一眼就能使人終身難忘的男性——可惜他卻是個Servant。
索拉責怪著肯尼斯的態度讓高文背他而去,肯尼斯心中大恨卻在面對心愛的女性面前,也只能忍氣吞聲的選擇了自己的備選——
凱爾特神話中的傳奇騎士,迪盧木多.奧迪那。
之後,在英靈座上從未得到亞瑟王回應的高文,終於在此時此地此刻——見到了那嬌小的身影。
即使個子如尚未張開的少女一般嬌小,但那堂堂正正的凜然態度,以及那一貫的光明磊落的作風——除了高文宣誓永遠效忠的亞瑟王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騎士之間堂堂正正的決鬥,旁人不應該插足。
可惜高文靜靜等待著自己的國君獲勝的願望,也被突然出現在場上的一位Servant破壞了。
自帶雷電屬性的公牛拉著氣勢恢宏的戰車,這個也是寶具的一種,而擁有這種寶具的Servant,他的職介只有可能是Rider。
然後,高文見到了大約是聖杯戰爭有史以來第一次預見的狀況,這位豪氣萬千、身材偉岸的男人,朗聲說道:“雙方收劍,本王御駕之前不得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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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丘比不在身邊,澤越止還真想對自己的這位最佳拍檔吐槽一句“這位兄台,你走錯片場了吧。”
“朕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於次次聖杯戰爭,以Rider職介現身人間——”
澤越止確定了。
這位征服王果真是走錯了片場。
她挽了個劍花——這一招是她當初為了追格尼薇兒才學的耍帥招數——將劍尖指向了下方。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Saber和Lancer的對局被這突然跑出來自報家門的征服王給破壞殆盡了。
接著,在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時候,征服王忽然間對這二位Servant發出了邀請。
邀請這二位成為自己的部下,一起去征服現在的這個世界。
Lancer當即一口回絕,而澤越止卻擺出了認真思索的狀態,然後回絕了這個提議。
“我覺得您肯定付不起我的薪水。”
征服王好脾氣的和Saber談論著這方面的問題。
“條件可以再談嘛。”
而金髮的少女卻只是淡定的告訴了征服王,“我要世界之王的王位做薪水。”
她回望著征服王,絲毫不覺得自己所說的話語有什麼不正確的地方。
“我生前可是只為了上帝而戰。”
這話她說的……在場沒有一個人信她。
而且這位王者也只是淡定的聳聳肩。
“反正神權什麼時候都可以當面旗子扯出來,然後作為擴大領土的理由……說起來法蘭西真是個神煩但是很好用的國家啊真是怎麼打都可以還不會厭倦……”
如果不是隔個幾年就打一次法蘭西,她想給自己的圓桌騎士團裡面的騎士們賞點什麼都找不到理由好麼?
征服王聽了Saber所說的話,同為一國之君的王者,自然猜到了她沒說出口的另外半截話的內容是什麼。
“你這個小姑娘,果然不愧是鼎鼎大名的騎士王——”
澤越止只是含笑的看著征服王,然後認真的建議:“性別歧視的傢伙可是得不到這個世界的哦。”
第34章 fatezero(四)
當Saber和Rider就神權和君權兩者之間的意識形態問題剛剛討論了一個開頭,在一旁旁聽的Lancer終於按耐不住的開了口:“征服王喲,請先讓我與Saber決一勝負!”
澤越止真心覺得這位被公主玩弄於鼓掌之中的騎士真是個無藥可救的死心眼——誰會覺得和公主生了五個孩子的迪盧木多.奧迪那,還會是最初的那個真心忠於自己主君的騎士啦。
‘如果丘比在身邊就好了。’
和丘比相處了那麼久的時間,澤越止終於第一次開始懷念起來了這個神奇的物種。
沒有丘比這位拍檔在身旁,她就連抱怨和嘲諷都沒有辦法講出口了。
——因為,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懂她真正想說什麼。
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理解。
就像是澤越止自己說的那樣,就算丘比無數次的自稱“我們的種族不包含感情”,可惜它確確實實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真正理解澤越止的人。
就算不能理解,它也能明白澤越止說什麼,並且巧妙的做出恰如其分的回答。
這可是多麼的可笑啊。
明明聖杯只應該召喚出光輝絢爛的英雄,可是在誰都不知道、或許就連當初種下了“因”的愛因茲貝倫也不清楚,聖杯發生了質變。
原本只是單純的能量,純粹的“大聖杯”,被名為安哥拉紐曼的反英雄污染了。
最後,它應邀召喚出來了人類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反英雄,讓對方以Caster的職介降臨此世。
而亞瑟王——
沒人能發覺,面帶微笑的君王的內心——她自己雙手捧著臉,臉上的表情似哭非笑又似笑非哭,扭曲歪斜的面容就連但丁地獄裡所描述的惡鬼,看上去都要比她正常少許。
這位王者,從生至死,哪怕從英靈座上下來,也只有現在留在愛因茲貝倫家的丘比能夠讓她產生自己“還被人理解”的觸動。
然後,Saber和Rider非常默契的聯手,一搭一唱的打消了Lancer的戰鬥要求。
被無視掉的肯尼斯在暗處看到自己的Servant被兩位王者壓到這種程度,根本就是快要氣瘋了。
兩人生前便已經成了名動天下的賢明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