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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北都聽到佐伯克哉的這個言語,手中抓住那張字條,積壓在心中的那些沉重的情緒瞬間決堤而出。

    “這樣的活著,好辛苦。”

    “沒辦法啊,他是國王陛下啊。”

    活得辛苦,理所當然的。

    “但是,我所知道的他,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啊。”

    .

    .

    【【澤越止的場合】

    】

    【“佐伯克哉可是完全把我給美化的不成樣子了。”】

    【“我所知道的他,就是這樣子的一個蠢貨啊。”】

    澤越止摸了摸丘比的尾巴,然後有些惡作劇的將它甩到了推門進來找他談事情的庚姬身上。

    就算是據說能潛入任何人夢中的庚姬,都見不到丘比這個怪物啊,這要澤越止怎麼認真的對待她呢?

    “庚姬,我對你和你姐姐丁姬之間的恩怨情仇沒什麼興趣哦。”  

    澤越止拍了拍懷中抱著的哪咤的背,後者早就在庚姬靠近的時候就醒來了。

    “哪咤,拜託你一件事情。”

    澤越止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串著十字架的玫瑰念珠,遞給了哪咤。

    這是他之前和北都在池袋逛街的時候,被一個看上去從風俗店重歸正途的女人送的禮物。

    “幫我把這個給池袋的FLOWER土耳其浴場的夏澄火煉。”

    有丘比這個作弊器,天龍的各色人等的身份在澤越止的眼中,根本無所遁形。如果她願意,甚至能連對方自己都忘記的“過去”和所擁有的“現在”全部挖得乾乾淨淨。

    哪咤接過澤越止遞過來的念珠,然後就離開了這個大廳。

    “那麼,庚,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地龍神威啊,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要保護的這個星球都沒來質疑我的做法,”澤越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向著庚姬的面前一步一步的邁了出去,“你區區一個人類,又有怎樣的資格來質疑我呢?”  

    仗著身高,澤越止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位美艷的女人,他打從心底里就不喜歡這種自私又目下無塵的女人。

    就連曾經遇到過的衛宮切嗣——不,這個傢伙根本無法與衛宮切嗣相提並論。

    偉大的簡直自己背負起沉重的十字架的衛宮切嗣,是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

    但是這個理想主義者,澤越止雖然會為他的做法嘆息甚至是同情,卻還是崇敬他。

    現在她也正在做和衛宮切嗣類似的事情。

    但是庚姬的願望太噁心了。

    為了讓姐姐不用再當夢見,所以地球毀滅也沒有關係?

    氣量太狹小了。

    也太自私了。

    “你這個無藥可救的,目光狹隘的傢伙,居然也是我的同族呢。”

    澤越止歪著頭看著庚姬,如同寵溺戀人的雙眸中帶著無可奈何的笑意。

    “人類真是個有趣的物種啊。”

    澤越止轉過身,張開了雙手。

    

    在地下的空間中,張開雙手的白衣青年,仿佛在擁抱這個世界。

    “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曾經說過,他最愛人類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人類那麼值得被愛了。”

    他放下雙手,轉過身的瞬間,那雙能夠理解櫻冢護的雙目終於撕下了瞳孔最深處的偽裝,露出了真正的瘋狂。

    那是就連庚姬都在懷疑自己,為什麼要算計這種傢伙的狂氣。

    “庚姬,如果你的能力不能為我所用的話。”

    澤越止抬起了手。

    神劍從虛空中被他握住劍柄。

    “那就去死吧。”

    .

    .

    【【拜託的場合】

    】

    “拜託了,我的七御使。”

    “拿什麼來交換我的出力呢?”

    “嘖,不能幫忙的話就去死吧。”  

    “真是冷酷的國王陛下啊。”

    “星史郎,既然喊了我陛下,就快點履行自己作為家臣的職責。”

    “太任性了呢,陛下。”

    “我不需要一個連我的命令都不聽從的家臣。”

    “呵……”

    “?”

    “御令。”

    .

    .

    【【約會的場合】

    】

    為了保護天龍神威而組合行動的鬼咒嵐與有洙川空汰,今日也如同普通的約會情侶一般走在街上。

    然後,就在司狼神威的面前,一隻巨大的烏鴉丟下了重傷垂死的一個女人。

    那是“夢見”丁姬的妹妹——庚姬。

    .  

    .

    【【丘比的場合】

    】

    【“開始崩壞了呢,澤越止。”】

    第99章 虛構世界(二十)

    【夢的場合】

    通過式神得知了佐伯克哉已經將自己留下的便簽交給了皇北都,而那位皇一門的大小姐則立刻做出了決定的模樣,姑且不管佐伯那最後說的一番看似很狂霸酷帥拽、其實根本沒有半點用處的宣言,這位大小姐的果決姿態,倒是更值得在意一些。

    可這不過是澤越止閒來無事下的一枚閒子而已,能用得上自然是錦上添花——可若是用不上麼,也無所謂。

    反正她已經在這個世界裡,習慣了每時每刻都會在各種方面給自己刷高聲望值與形象值了。

    這個數值可是沒有上限的,若是有,“澤越止”也早就達到了上限了。

    但是她現在卻在想著接下去的事情。

    成為了地龍後,每時每刻她的耳邊都會響起物種消亡的悲鳴之聲,大地開裂,森林被伐,山川湖泊遍布污染,整個世界凡是有人類所涉足的地方,被耗損的地方全都無所不在。  

    面對此情此景,也無外乎夢中出現的那名少女會如此的期望她能救自己的“母親”。

    將這個星球視如母親的人類,若是她的猜想沒錯的話,只有那麼一個可能。

    唯一的一個,最接近真相,不,根本就是真相的答案。

    可這個答案在被確認之前,根本就只是澤越止的猜想而已。

    地龍神威可比得到人類全力支援的天龍神威倒霉的多,與其說地龍的身後站著蓋亞、站著這個星球的意識,倒不如說他是自己種族中的叛徒。

    如今非但背叛了自己的種族,還要與自己的種族為敵。

    真是再差不過的現狀。

    更糟糕的是,地龍的七御使在澤越止看來,根本就是廢物一堆的聚集體,就算是天龍的七封印那邊的未成年人占了一大半,可好歹還有皇一門的少主皇昴流鎮場,其他的幾名少年少女,包括對方的天龍神威在內,可都是又乖巧又懂事的好孩子。

    而七御使呢?

    除了個哪咤之外,澤越止根本不敢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其他人。神經病和作壁上觀的冷血傢伙幾乎是總人數之和,唯一比較靠譜一些的志勇糙雉,在澤越止眼中看來,卻是個走火入魔了的動物保護主義者。  

    倒不是說這個身份不好,但是怎麼看,這個男人也比他更要符合地龍神威的身份吧?

    如果換了這個人,一定能夠開開心心的履行地龍神威的身份,而不用像她這樣子,根本不算是背地放水,基本上是消極怠工。

    更何況,她連自己的同伴都沒法信任,這仗還怎麼打?

    還別說,當然能打。

    而且單純比對戰鬥力的話,贏得概率甚至遠超于天龍。

    天龍的七封印裡面唯一能拿得出手上得了台面的人,唯一讓澤越止感到有些棘手的存在,說實話也就是個皇昴流而已。

    可這天真過頭了的少年,卻因為自己留下的那封信,戰鬥力算是基本被廢。

    感謝皇一門是正統的陰陽道吧,他們可是代表了白的那一面。

    仁慈善良的天真少主,可比那蛇精病的櫻冢護要好對付的多了。最起碼的,澤越止手上有千萬種方法能對付這個有操行又高尚的皇一門少主。

    一個人在封閉的空間裡,沒有時間的概念,當燈光黯淡消去,黑暗充斥了整個空間時,澤越止輕輕合上雙眼。

    然後,她見到了那栗色長髮的少女。  

    在這個夢中,她是身穿白裙的澤越止,不是那一身白色西服的“澤越止”。

    “我會救你的。”

    她對那少女說了。

    “這個星球的人柱,我會連你一起救。”

    只是見到了那夢中少女睜大雙眼的錯愕表情,澤越止卻在沒有等到她的答覆之時,就被疼痛逼得從夢中醒來了。

    ‘夢見還真是討厭的傢伙。’

    尤其是她見到的那個夢見,還是這個星球的人柱。

    夢中少女的表情,可以說是已經確認了澤越止的猜想完全正確。

    說是人柱,說得更簡單一點,就是活祭品。

    誰獻祭出去的,為了什麼目的,現在根本無法推斷。

    她只用知道,這個活祭品,卻是能夠擺脫地龍神威宿命的關鍵之一。

    腦中一邊轉著各種想法,澤越止一邊伸出右手,將幾秒鐘前插進自己左手的匕首給拔了出來。

    這一番舉動,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雖說是面無表情,他還是會抱怨一句:“星史郎,我的身體可沒有瞬間恢復的本事啊。”

    左手上鮮血四濺,而將匕首用“甩”的插進她左手的櫻冢星史郎,卻還是那副笑容里充滿了不明所以意味的模樣。

    掌握著黑之陰陽術的陰陽師緩步走向高位上的澤越止。

    “既然是神威你的要求,我當然是照著要求來做了。怎麼了,現在又換成了我的錯?”

    .

    .

    【獨處的場合】

    我確實是讓你在我被拉入夢中的一分鐘後把我弄醒,可沒讓你用這種方法啊。

    澤越止覺得櫻冢星史郎還真是個神邏輯,就和他媽一樣,鬼曉得他們的三觀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是對於一個視打碎玻璃杯與殺人相同的家族,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敬而遠之。

    可惜這唯一能做的路也不通了,所以對於欺身上前將雙手撐在他身旁椅子握把上的櫻冢星史郎,澤越止只是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櫻冢君,請不要挑釁我。”

    “怎麼會呢。”

    櫻冢星史郎的臉上含著笑意,可他的雙眼深處是漆黑一片。

    那裡面沒有分毫的感情。

    既不會為了死人而難過,也不會為了殺人而感到樂趣。

    只是不知道緣由的“活著”而已。

    但是這種執念可能讓人變成可怕又無敵的武器。

    “我怎麼會捨得呢。”

    “呵。”

    發出一聲輕笑的澤越止放下了自己的手,隨後,只見到他的手,握住了被隨手放在靠著椅子的神劍上。

    長劍揮出的瞬間,那凜然的姿儀宛若九天之上冷酷無情的神明。

    在握著這柄神劍的瞬間,就意味著名為“澤越止”的人類已經徹底的“消亡”了,剩下的不過是地龍神威而已。

    將他稱為“神威”的櫻冢星史郎,怕是此刻最清楚面前的“澤越止”究竟變成了什麼東西的傢伙了。

    離“死”最近的他,在生的彼岸遙望到了跨越“死之界限”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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