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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我要不要去考個京都的學校算了呢。”

    “……”

    沉默了幾秒種後,澤越止放下了碗筷,看向了自己的兄長。

    “我不希望哥哥為了我而犧牲自己的人生。”

    “這怎麼能算是犧牲呢。”

    “我不想遷就別人的人生。”如果是丘比的任務的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她絕對不要就這麼做,“所以也不希望我重視的家人,我的血親,為了我而遷就自己的人生。”

    “但是啊。”澤越始放下了手上的筷子,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這才是家人吧?”

    “什麼……”

    “不計較利益得失,僅僅是為了這個人而做出自己第一時間的抉擇……這才是家人。”

    看到妹妹發怔的表情,澤越始心中莫名湧上無限的喜悅。

    在世人面前幾乎是聰明到讓人畏懼的妹妹,在自己家人的面前,才會露出這種“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的神情。

    能夠將最嚴謹的邏輯和科學側的“至高奇蹟”擊潰的,則是無私到足以改天換地逆轉宇宙重寫歷史的“愛”。

    “我做出的選擇正是如此,所以不用感到悲傷難過和負疚,我甘於此刻的選擇,並且絕不會在將來為了此刻的選擇而感到一絲半毫的悔意。”

    “總覺得……”澤越止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比最甜的還要動人心神的台詞,所以只能側過頭,皺著眉,重新拿起了碗筷,“快點吃飯吧。”

    看到妹妹逃避問題的舉起了碗,澤越始一邊在心裏面給自己點了個贊又勾了個“計劃通”之外,就開始在腦子裡回想著京都到底有哪些學校值得自己大老遠的跑過去報名的。

    還有,他們倆要搬到京都去的話,那麼就是要住校嗎?

    住校的費用誰出啊?

    如果學校不提供住宿的話,那麼要在外面租房子嗎?

    ——反正雙親是不可能給他出這筆錢的,難道要用妹妹學校發的獎金?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當個吃軟飯的沒用兄長啊。

    有那麼一瞬間澤越始真想去找點“來錢快”的生意干一幹了,可惜這個想法剛剛出頭就被摁滅了。

    他總不能真的去做不法的事情吧。

    要不要問問看學校願不願意支持他住宿?

    “哥哥……”

    澤越止伸手抓住了澤越始身上的圍裙。

    在學弟面前自稱不擅長洗碗的兄長,為了和妹妹多相處一段時間,就連自己不擅長的事情都願意去干。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綠川?”

    明明之前想著不去綠川說不定比較好,但是既然是妹妹的要求,兄長自然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一聲:“好啊。”

    .

    .

    綠川學院的入學考試就是在一百二十分鐘內做出二百道各種類型的題目。

    別說是數理化國文歷史等等科目了,澤越始甚至還看到了喪心病狂的天文題目。

    ‘你在驢我嗎?’

    抱著這種心情寫完了卷子後,交卷的同時他又問了監考老師一句:“京都的分校有宿舍樓嗎?”

    結果自然是否定的回答。

    京都的地價有多貴這種問題就別提了,單就說綠川不建宿舍樓的理由很簡單,就算家在東京的學生,在京都一定會有自己的住處,更何況澤越止也早就拿到了那筆安家費。

    ——綠川學院發的獎金可是足夠在京都的好地段去置辦一整套獨棟的日式房產,而且還是全款付帳,根本不需要向銀行借貸。

    澤越始去綠川參加入學考的事情根本沒人知道。

    學校里還是有很多其他籃球名門的學校派來的教練之類的人物來遊說他,但所有人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這可真是難得。

    明明之前都和這些人玩捉迷藏,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難道部長打算在本地的高中升學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虹村修造就覺得有些不忿又……有些失望。

    他覺得澤越始這種人,雖然性格奇差無比,又時常人來瘋,但是必要的時候卻很可靠,雖然是個無藥可救的死妹控,但是卻擁有讓人信服的感染力。

    這是天生該當領袖的人物。

    而這樣了不起的人,卻將他視作了下任部長的接替者。

    並且——沒有任何人覺得他名不副實。

    “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

    看著正與一年級的新生聊天的澤越始,虹村修造手上捧著本周的訓練清單,卻一點也沒有將上面的內容看進去的意思。

    一旁聽到了虹村修造的低聲自語的赤司征十郎接口回答:“人是很複雜的。”

    而後,他看著虹村副部長,笑著問他:“虹村學長,見過澤越部長的比賽嗎?”

    “叫我虹村就行了。”莫名感覺被叫老了一輩而有些不適。

    “澤越上場的話……”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沒有澤越始親自下場認真比賽的記錄。

    只是在練習賽和私下的“一對一”或者是“三對三”的比賽中,澤越始永遠都是那副“我只是用了三分力你們就完蛋了?”的惹人嫌的樣子。

    “馬上就要全國大賽的四強賽了吧。”

    “也是呢。”

    到了這種時候,澤越始也是認真起來了。

    “不知道,”赤司征十郎的話聽上去沒有半點的威脅性,卻也不含任何的敬慕,僅僅是單純的期待……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說道,“能不能見到部長下場呢?”

    事實上哪怕是四強賽,澤越始也沒有登場。

    一直到最後的決賽為止,這位帝光中學的部長,一直都坐在場邊的教練席上,臉上蓋著一頂漁夫帽,一副“老子的籃球部天下第一,贏定了的比賽不看也罷”的狂妄態度,將其他學校的仇恨值基本上全拉了過來。

    而最後的決賽首發名單上,卻沒有澤越始的名字。

    他的名字被放在了替補的位置上。

    “為什麼部長不是首發?”

    “因為啊……”

    澤越始露出了所有部員都熟知的笑容。

    那是他準備翹掉訓練偷溜跑路等等準備幹壞事時才會露出的笑容。

    “對我來說,將對手從一開始就打落深淵的樂趣,遠遠比不上將對手捧上距離天堂只有半步之遙的時候,再將對方一腳踹到深淵去的愉悅啊。”

    幾乎在場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惡魔,這傢伙果然是惡魔”。

    而只有赤司征十郎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協調。

    若真是如此,為何上一次全國大賽……輸掉了?

    在社團活動結束之後,就這個問題,赤司征十郎又一次在學校里逮住了澤越始。

    真不知道這傢伙是否知道,他有一個一不想見人,就躲到樹上去的毛病。

    而澤越始在從樹上跳下來後,聽到了赤司的問題,忍不住大笑起來。

    “其實啊,答案很簡單。正因為簡單所以你才沒想到。”

    澤越始看著赤司征十郎,臉上浮現出的笑容極盡扭曲。

    “我玩脫了啊。”

    那扭曲的笑容背後,與他的妹妹所構建出的“壁壘”之內所儲藏的東西一模一樣——

    那是世界的惡意。

    “所以這次,要連本帶利的全部收回來啊!”

    但此刻的赤司征十郎所想到的卻是——

    我眼前的這個人,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而這一點,就是謬誤的開始。

    第120章 黑子的籃球·再三(二)

    澤越始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性格超級惡劣,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但是卻非常非常的厲害。

    長得也很好看。

    那麼他的妹妹澤越止呢?

    天才少女。

    怪物的巢穴的住戶,和一群掌握著國家乃至能夠搖動世界風向的未來天才們是同窗。

    熱愛二次元遊戲。

    非常的好看。

    這樣子的兩兄妹無論是哪對夫婦做他們的父母,都會無比的驕傲和自豪吧?

    就是這種驕傲和自豪,讓與這對兄妹有血緣關係的法律意義上的父母,被套牢在了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之內,讓他們兩個做出了兄妹二人滿十八周歲之前,不會離婚的協議約定。

    換言之,到了兄妹二人年滿十八周歲之後,他們兩個就會離婚,而後各自組建自己的新家吧。

    而這種困擾對兄妹二人而言,並不足為道。

    他們兩人此刻正準備去參加全國大賽的總決賽的路上,如果可以的話,大約在幾個小時後,就能將勝利捧回學校了。

    二人都沒想過,這場比賽可能輸掉——這種可能。

    除了贏之外,不存在其他的可能性。

    但是這種自信他們卻沒有對旁人提起過。

    若是讓別人聽到了這種想法,會覺得兩人太過狂妄了——而這一切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一旦開始我可能就停不下來了。”

    澤越始摸了摸自己妹妹的頭,黑色的長髮垂在她的腰側,雖然弄亂了髮絲可她卻沒有絲毫的不滿。

    “真到了那個時候……記得一定要提醒我。”

    既然被兄長這麼叮囑了,澤越止也認真的點頭應下了此事,“我知道了。”

    在澤越始的計劃里,無論在前兩節怎麼被拉開分數,只要第三節他一登場,那麼就一定會將比分拉到第四節完全提前進入垃圾時間的程度。

    “要差多少分才能做到這種事情啊。”

    澤越止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而後坐在了觀眾席的位置上。

    她穿著和周圍所有的學校都不相同的深綠色的水手服,水手服寬大的衣領邊緣用墨綠色的緞帶fèng制了兩條邊。

    長袖的水手服下裝的墨綠色百褶裙邊剛剛過膝,配上白色的絲襪與墨綠色的小皮鞋,看上去就像是任何一個莊重得體的女校裡頭走出來的大家閨秀。

    最起碼的,也是那種聽著就是每天早上用“貴安”這種稱呼來打招呼的女校里出來的學生。偏偏這麼一身校服的少女卻坐在觀眾席上看著籃球賽事。

    來看這場初中級的全國大賽總決賽的人自然是不少,偌大一個體育館能盡數坐滿,這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了。

    何況中間還混著不少籃球高校的教練和體育雜誌的記者們呢。

    帝光中學自然是毫無疑問的籃球名門,但是他們的對上卻是上一屆的冠軍。

    澤越止只是掃了一眼對手學校的校名,就將這個名字從自己的腦海里抹去了。

    反正是會落敗的輸家,自然是沒有記住的必要。

    .

    .

    和監督並排坐在椅子上的澤越始倒是一副從容不迫地態度。

    他的表現非常的淡定,這種淡定簡直是與現在的氣氛格格不入。

    “監督也好,部員也好,全部都太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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