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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愛……真可愛啊……”抱著嬰兒坐在搖椅上的澤越止，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可憐啊……真是可憐的孩子……”
她自言自語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
“……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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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照顧孩子的事情會有保姆去干，澤越止要做的，就是當好自己婆婆手上的提線木偶，讓這個手握重權的老太婆見到母慈子孝的場面就行了。
正室不能生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找個人養個孩子記在自己名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須王讓為什麼要找個金髮碧眼的白蓮花來當自己的“真愛”？
【“這崇洋媚外的……簡直了。”】
澤越止揉著丘比的臉蛋，而丘比也不介意，只是甩了甩尾巴。
“mama，送給你。”
剛剛學會走路沒兩年的小男孩從花園裡摘了一支玫瑰花，也不介懷這花上是不是帶著刺，就直接捧著花跑了回來邀功。
“真美啊。”
澤越止誇獎了花的美麗，又誇了夸“兒子”的眼光，隨後才將金髮的小天使抱上了自己的膝蓋。
“環明天要去幼稚園了呢。”
聽到媽媽這麼說，金髮小天使伸手抓住了媽媽的衣服。
“我能不能不去呢？”
“不行啊。”母親笑著說，“因為，環會遇上一生的朋友，所以一定要去。”
她伸手揉了揉小天使的頭髮。
“不能讓朋友寂寞的等下去。”
向來都是個為人著想的小天使認真的點了點頭。
為了不讓未來會成為朋友的那個不知名的人物寂寞……僅僅是這種理由，就讓小天使答應了去幼稚園。
“媽媽，”晚上睡覺時，環拉住了媽媽的衣袖，“我……為什麼和媽媽不一樣？”
眼眉間依稀能見到須王讓的五官，可都是東方人的雙親，不可能生出金髮碧眼的男孩子，所以，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小孩子可真是敏銳啊。不過，也是時候問這個問題了。
澤越止忽然想到自己是從幾歲開始發現自己的與眾不同之處的，好像也是兩三歲的時候吧。
“環，”澤越止笑得溫柔的將環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前，在肌膚和肌肉之下，心臟平穩的跳動著，“我和環都有同樣的心跳。”
“嗯。”
“環是我養大的孩子，我是環的媽媽。”雖然我沒負責生下你就是了。
“只要環一直將我當作媽媽，我就一直是環的媽媽。”
將選擇權交出去，是因為知道對方一定會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因為，我擁有一樣的心跳啊。”
“嗯。”
看到金髮的小天使認真的點點頭，澤越止也和善的微笑著傾聽環所說的事情。
燈等環上了幼稚園後，每天澤越止都能聽見到小天使說著自己又交到了幾個女性朋友，又和幾個男孩子成為了至交……啊，後面那條沒有。
哪怕上了小學二年級，須王環也找不到男性的朋友。
太可惜了。
現在的小孩子真勢利。
吐槽完後，澤越止看著今天送上來的請帖……為了慶祝常陸院家的雙胞胎的生日而後送上來的生日宴會的貼子。
一聽到要去常陸院家，家裡的小天使眸子裡都在發光。
“誒呀，小環那麼喜歡那家的雙胞胎嗎？”
“嗯！”小天使用力的點頭，“兩個人長得超級像，簡直太厲害了！”
“不覺得一模一樣嗎？”
“嗯，因為兩個人還是有區別的啊。”
“小環能分清嗎？”
“目前……還做不到啦。”
“小環很了不起呢。”
澤越止伸出手，將小天使摟在了懷裡，誇讚他優秀的品德。
“沒有隨隨便便放棄。況且，沒人期望不被人分清的吧。”
這個時候須王環還不明白為什麼媽媽要說這種話，等到他長大以後再回想這番話，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助和憤怒湧上心頭——但是卻無處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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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在澤越止眼裡是小天使一樣乖巧聽話的須王環在其他的同齡人眼中——大概和麻煩精沒有區別吧。
尤其是澤越止看著須王環拉到自己面前的黑髮小男孩，看到對方的表情就知道人家一定是被強拉過來的。
“媽媽，這是我的朋友——鏡夜。”
總算交到男性朋友的須王環恨不得昭告全天下此人是自己的朋友，但是所有的大人都記得一件事情。
那個男孩子姓“鳳”。
鳳家是須王家多年的戰略夥伴。
“鏡夜啊。”
澤越止的手捏著和服的衣袖，彎下腰，笑容溫和的說：“我們家的小環給你添麻煩了。”
鳳鏡夜的表情大約是在說“總算有一個正常人了”。
但是他卻很一本正經的回禮道：“您太客氣了。”
然後澤越止又叮囑道：“小環要和朋友好好相處哦。”
須王環點頭應運之後，又拉著鳳鏡夜去了別的地方。
之後澤越止依然保持著“須王家老太太手上的提線傀儡”的身份，躲在一旁花園的長椅上看著那滿院子的玫瑰花，臉上帶著笑，卻死氣沉沉的像是沒有靈魂。
“吶吶，阿姨。”
循著聲音看去，是兩個打扮的一模一樣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雙馬尾看上去發量又厚又多，但是丘比給出的提示，讓澤越止能很輕易的依靠對方頭頂的名字分辨出對方的身份。
常陸院家的雙胞胎。
嘖，他們的媽媽為什麼那麼喜歡玩男扮女裝的遊戲啊，讓小孩子發生性別認知錯誤那麼要到哪裡哭去？這是哪門子的愛好？
“什麼？”
“我們發現了這個。”
其中一個小孩子將合攏的雙手張開，一隻青蛙從他們的手中跳向了澤越止。
雖然沒跳到人身上去可也足夠普通的貴婦嚇得花容失色了。
澤越止又不是普通人，在眾人眼裡和人偶只差在多了那麼一口氣的璃花夫人，只是欠了欠身，面不改色的說：“誒呀，小光的青蛙跑掉了。”
而之前抓了青蛙來嚇人的小鬼還信誓旦旦地說：“錯了，我是馨。”
“不，不會錯的。”
平穩的聲音，就如同在陳述每天早上太陽一定會從東邊升起一樣，她這麼說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相同的兩個人，你是光，他才是馨。”
第122章 櫻蘭
“吶吶，媽媽，媽媽眼裡的我是什麼樣子呢？”
自從須王環上了小學後，學校里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就是各種各樣的千奇百怪。
今天金髮小天使又帶著家庭作業回來找媽媽了。
澤越止正在看泉鏡花的《天守物語》，正同丘比吐槽故事裡的那位公主愚蠢至極的戀情吐槽的正開心時——就遇上了這種問題。
所以她將書籤放在了書頁之中，微笑答道：“小天使。”
“誒誒誒？”
看著須王環染著紅暈的臉頰，澤越止繼續說道：“上天賜予的珍寶。”
“是、是這樣子啊。”
須王環胡亂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家庭作業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進過走廊時，正好遇見了向來一臉嚴肅的須王家的老夫人。
老夫人只是輕輕一掃須王環，原本一路小跑的後者立刻停下奔跑的步子，放慢了步伐，放輕了腳步，等著老夫人從他的面前走過。
在經過須王環的身邊時，老夫人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不要那麼沒規矩。”
須王環認真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發誓自己見到了老夫人唇角的一抹笑意。
雖然很淡，但是卻真的有。
等老夫人走了，須王環才繼續向著自己的房間邁開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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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對於澤越止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用處，丘比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澤越止完成它所布置的任務而已。
有些時候那些任務的由來莫名其妙，又沒有什麼邏輯。
但是——
只要是回到了現實世界，這些任務所造成的變化，就會對她所經過的歷史造成“變革”。
【“但是啊……什麼叫做當個好母親？”】
澤越止看著丘比給出的任務要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吐槽的好。
這任務看上去太有病了。
她現在被人稱為璃花夫人，有時候也會被人喊做須王夫人，但是本來的姓氏和所謂的娘家人卻根本沒有任何蹤跡可尋。
就算是想要找丘比打探相關的情報，它也只會是高深莫測的說一句“神大人的話，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
逼急了也只會說：“現在還不到讓神大人知道的時候。”
至於向周圍的人打聽這種事情……有時候聰明人就是想太多了。
這個家裡，沒有她的人。
她前腳剛探過風聲，後腳就會被人察覺到自己的異樣了。
璃花夫人一向都是須王老夫人手上的牽線傀儡，她詢問自己娘家的消息，在這群人眼裡，大概和背叛差不多吧。
想要知道情報，就等同於擁有了自己的意志，擁有了自己的意志的——那就不是牽線傀儡了。
她不想冒一點點的風險。
但是這次須王老夫人來找她，卻是為了一件事情。
“璃花，你要不要回娘家掃墓了？”
“我……一個出嫁女……”
扮起一個沒有自己主觀意見的牽線傀儡，這種事情對澤越止來說完全是駕輕就熟。
“但是，清澗寺家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啊……”
璃花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明日，帶環一起去吧。”
“是的，我知道了。”
俯下身送走了須王老夫人後，澤越止死命抓著丘比的尾巴。
【“怪不得你不敢和我說璃花夫人出嫁前的姓氏是什麼……”】
【“很抱歉，神大人。”】
【“為什麼清澗寺啊！為什麼是那個清澗寺啊！”】
全天下只有一個清澗寺會讓澤越止的反應變得如此之大。
【“正因為知道神大人會有這種表現，所以我才不願意講出來的……”】
【“賣萌也沒用！媽的這清澗寺家的人居然還沒死光啊？”】
【“神大人你太狠心了。怎麼說，你也養大了清澗寺家的四個孩子……”】
【“那個家裡人就沒有一個精神正常的！”】
澤越止說到這裡，眼中流露出一種極端的厭惡。
就像是見到了什麼骯髒的事情。
就像是想到了什麼糟糕的行為。
【“同性戀、戀母癖、兄妹亂倫——誰受得了他們家的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