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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擦嘴,感嘆一下“果然能夠隨便吃甜食是件最幸福的事情了”,又為自己的從容給出了解答。
“畢竟有一點沒有說錯嘛。”
她衝著征服王和善的一笑。
笑容里沒有半點的陰霾,是純粹的,美好的笑容。
“圓桌騎士團,確實是亞瑟王的後宮哦。”
“噗——”
好不容易才振作起來,喝著“超難喝”紅茶的韋伯差點成為史上第一個被茶水嗆死的魔術師。
“騙人的吧。”
“嗯?啊,我沒有睡過他們。”
澤越止衝著韋伯眨了眨眼睛。
“單純從我的角度來看,只要我願意的話,他們每一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為了我的青睞,將自己的妻子休掉的吧。”
她最後補充了一句。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帶著男寵上戰場的征服王真沒有說嘲笑的資格,而英雄王這個宣布擁有全國女性的初夜權的傢伙更是因為騎士王那從容不迫的主權宣告給予了讚美的一笑。
“真是好可怕……”
韋伯的這句呻吟般的嘆息,不知道該說是那份騎士對王的眷戀所作出的駭人聽聞的事情,還是王對自己的臣下所作出的判斷……亦或者是因為騎士王的這個說法,而從不同的角度給予了肯定支持的另外兩位王者。
隨後,澤越止這麼說了。
“既然這次是Rider的Master請客了。”
韋伯雖然很想說“我才沒答應這次是我請客”,不過他已經認命的準備掏錢了。
“今晚就由我來請客吧。”
騎士王誠邀另兩位王者到愛因茲貝倫家的地盤做客。
面對一位王者的邀請,英雄王和征服王豈有不去之理?
而韋伯……他滿腦子都被“臥槽你們這群Servant還能更無聊一點嗎?”的想法給塞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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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遠坂時臣聽到韋伯的心聲,他一定也會明白他的心情。
當遠坂時臣聽說了無法無天任性妄為的英雄王要去愛因茲貝倫家的地盤時,他因這種變故而驚呆了。
隨後,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沒人能有機會見到Saber和Rider的寶具是什麼。
Saber高超的劍技,在這之前已經所有人都知道了,但是如果位列Saber(劍之騎士)的職介,沒有高超的劍技那才是真的說不過去。
但是傳說中的石中劍呢?那柄鋼劍(??????????)呢?
他們是怎樣的寶具?有多大的威力?
還有Rider……那位征服王又是擁有怎麼樣的寶具?
這都是遠坂時臣想要知道的事情。
而這次的三王宴會,正是個好機會。
對於其他的Master而言,王之宴會也是個絕好的觀察機會。
何況,遠坂時臣手上還有一張牌。
沒人知道,Assassin是他這一側的援軍。
過於相信自己弟子的遠坂時臣,並不知道他那優秀的如同聖人一般的弟子的本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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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assin冷眼旁觀著召喚出自己的Master——言峰綺禮,被Archer這無聊的英雄王挖掘出真正的愉悅。
以他人的痛苦為樂嗎?
這份愉悅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的榮耀和時光都留在了過去,死後的一切都和他沒有半點干係。
說到底,一國之君的身份對他而言根本沒有意義。
他真正想要留下的,想追回的,卻是在登上王位之前的時光。
那個時光當中,“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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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沒有幾個人會喜歡超出自己意料之外的變數,衛宮切嗣也不例外。
當他知道Saber居然邀請了Archer和Rider來愛因茲貝倫城堡開宴會時,他真的想質問這位Servant到底怎麼想的。
“別擔心啊,切嗣。”
不知道為什麼,Saber居然用愛麗的方式來稱呼了魔術師殺手。
“正好,乘此機會讓你見識一下那些Servant的寶具吧。”
衛宮切嗣對於這個提案無法抗拒。
他一直都很想要Assassin,對於Saber……他根本不想要這個職介的英靈。
因為相性不合。
可現在看來,這位Saber偶爾也會做些好事情。
這算什麼好事情?!
衛宮切嗣苦笑一下,忽然間接到了舞彌的電話。
“切嗣,我見到了伊莉雅。”
“什麼?”
“在冬木市,沒有錯,我見到了伊莉雅。”
電話在這裡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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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彌看著自己面前的那身穿可愛洋裝的白髮少女,毫無疑問,這就是伊莉雅斯菲爾.愛因茲貝倫。
衛宮切嗣和小聖杯愛麗斯菲爾的女兒。
為何,她沒留在愛因茲貝倫家的城堡,而出現在了冬木市?
還有她的那身衣服——
白色的洋裝點綴著粉色的飄帶,白色的長髮被長長的粉色緞帶紮成一個馬尾辮,手上還握著一柄……魔杖?
伊莉雅看著舞彌的身後,神色嚴肅。
“果然,魔女的結界已經完成了嗎?”
“魔女”那是什麼?
舞彌還沒想到這個詞的由來,就見到了一隻粉白色的四足動物跑到了伊莉雅的身旁。
“丘比,這次的魔女很強啊。”
“是的。”
被稱作丘比的生物點了點頭。
“畢竟這裡是冬木市,雖然說普通的地區,常常是一個城市有一個魔法少女就足夠了,可這裡……”
“一個魔法少女不夠呢。”
“是的。”
丘比同意了伊莉雅的說法。
但是它又說了。
“我不干涉伊莉雅的行為,你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伊莉雅笑了起來。
那是連雪都能融化的笑容。
“啊,我只想去有媽媽和切嗣在的地方。”
時至今日,伊莉雅依然不習慣將衛宮切嗣稱做爸爸,而是直呼其名。
反正,作為當事人的衛宮切嗣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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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了提供澤越止在這個世界以Servant的身份活動的力量,丘比得加快魔法少女製作的速度。
它進入了某個大宅內的蟲池。
蟲池裡有一個女孩的身體在裡面起伏。
它注視著這名紫發少女空洞的瞳孔,好一會兒後,才開了口。
“要和我締結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嗎?”
在它的聲音響起時,蟲子的聲音都停止了,那名少女因為這種變故,將頭轉向了丘比所在的那一側。
那是怎麼樣的眼神啊?
如同死人一樣的空洞,仿佛再也感覺不到希望的眼神。
丘比無法感覺到少女的悲痛,無法對此感同身受,它可以確定那少女身上散發出負能量,但是別將它與非常善於揣摩人心的澤越止相比,就連普通人的感情它都沒有。
但是它精於計算。
所以它這麼說了。
“成為魔法少女的話,你可以向我提任何一個願望,無論什麼願望,我都可以為你實現。”
在這大宅的真正主人出現之前,紫發的少女尚且保留的那一丁點的自我,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然後,在狂風颳過,如同靈魂從身體中被瓜分出來一樣的痛苦之後,紫發的少女換上了黑色為底,紫色鑲邊的洋裝。
已經將原本的身體替換成不容易損壞,又能快捷修復的“魔法少女專用”的款式了。
丘比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那名如同惡鬼一般醜陋的老頭,冷淡的開了口。
“小櫻,用用看你的能力。用法應該已經記在你的腦子裡了。”
然後,手握書本的少女,拿著這本魔法道具,念出了上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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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越止的目光看向了間桐家的方向,她能感覺到丘比做了些什麼,才會讓那個方向爆發了非常強大的魔力。
那股魔力,魔術師感覺不到,Servant也感覺不到,但是她卻能感覺得到。
畢竟,她也和丘比締結下了契約。
而愛麗則帶著愛因茲貝倫家派遣過來的僕人們,將整個城堡裝飾著金碧輝煌。
這位女主人生平第一次的宴會,就要宴請那麼尊貴的客人——貨真價實的兩位王者,自然是有極大的壓力。
“但願他們能夠滿意……”
愛麗如此祈禱著。
而澤越止卻安慰她。
“別擔心了,他們兩個可不是會因為宴會場地的簡陋而勃然大怒的人。”
她安撫著愛麗。
“真正重要的,是接待他們的誠意。”
比起表面,兩位王者真正看重的是從心底而上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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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因茲貝倫家提供的酒水被征服王讚美了,被英雄王鄙夷了。
然後英雄王從自己的王之寶庫中取出了世上最甘美的酒水。
換了酒後,三王宴又一次的展開了。
值得一提的是,最後愛麗費盡心思的宴會地點,還是從大廳搬到了外面的花園。
“畢竟花園的地方比較大嘛。”
澤越止安慰著愛麗,而她只是強打起精神的一笑。
被留在宴席之外的韋伯緊張的看著宴會,卻又擔心自己的注視會惹來脾氣超壞的英雄王的怒火。
事實上,這些王者早就習慣了民眾的注視。
若是對每一個注視都表達了“在意”的不滿,那麼他們每天都不用干其他的事情了。
這三位王者在宴會上該說些什麼呢?
征服王挑起話題是一把能手。
畢竟他很中意騎士王,放得下身段打遊戲,又有王的矜貴堅持。
“騎士王啊,你的王道是什麼?”
他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也同樣向吉爾伽美什提了出來。
“王道……嗎?”
澤越止差點脫口而出“正統的勇者打倒魔王的遊戲劇情”。
她思索了一會兒,發現兩位王者都等待著自己的回答。
被征服王注視也就算了。
被吉爾伽美什這個“最古的中二”注視著,她的壓力真的好大有木有?
算了,連神王宙斯都敢玩兒,她說“壓力大”還真是鬼都不相信。
“王道就是正確的事情,也就是我所做的事情啊。”
反正回答怎麼中二怎麼來就好了吧。
征服王因為騎士王的這個回答而有些略感意外。
他一挑眉,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接著就換澤越止向吉爾伽美什提問了。
“英雄王,你的王道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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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王者的問答還未結束,突然間,一柄長劍直衝騎士王的背後而來。
起身的同時拔出劍來,轉身揮劍的瞬間,劈開了對方的頭盔。
那身穿黑色鎧甲的騎士,頭盔之下是與騎士王一模一樣的面容。
“莫德雷德啊。”
騎士王的聲音中帶著悲痛。
黑騎士的眼中一閃而逝的痛苦之後,是被令咒政治了的果決。
Assassin職介的Servant,正是昔日騎士王指定的繼承人——莫德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