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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都是丘比告訴你的嗎?”
“是的,都是。”
拉芙倫澤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就去酒店退房後,前往了柳洞寺。
“雖然我借用了這個身體,然而本質上並非人類的範疇。”
拉芙倫澤對著身旁的saber解釋道。
“其實讓我直接參賽是違規的做法,所以只能用這種手段來介入聖杯戰爭。”
“是這樣啊。”
雖然她的解釋聽上去能夠自圓其說,然而其中還充斥著不可名狀的不協調感。
就像是欺詐。
或者是謊言。
亦或者是隱瞞了什麼。
仔細想想,拉芙倫澤最後進入了塔爾塔羅斯……雖然說她是自願進入那奧林匹斯山上的眾神都畏懼不已的極惡地獄,但是她是如何在那個關押了百臂巨人和百眼巨人等等兇惡怪物的地方活下來的呢?
在傳說中,她只是柔弱不堪的人類少女罷了。
就算她的母親是豐饒女神,她的父親是天神宙斯,可她卻……沒有半點的神力。
就如同普通的人類一樣。
簡直是特異。
從頭到腳,從故事裡登場開始,就是“特異”。
何況,她之前說的話裡面提到的“登場角色”——她將整個神系當做了一場紛紛擾擾的故事,還是吵吵鬧鬧的戲劇?
步行了大約半個小時後,終於來到了柳洞寺。
但是柳洞寺卻縈繞著不好的氣。
看著一路鋪就到山頂廟宇的白色台階,拉芙倫澤嘆了口氣。
台階上站著一名衣著打扮宛若武士的青年男子。
“saber,可否由你來迎敵?”
“r作何準備?”
“我要去山門的另外一邊。”
亞瑟王看了一眼將自己召喚出來的r。
明明之前連間桐家打開的大門也不願意踏進去,但是在面對這種明明白白準備了守衛的龍潭虎穴,卻一副踏春郊遊的從容姿態。
仿佛她要去的是奧林匹斯山,而不是r的魔術陣地。
“不用擔心我,這種程度的自保之力我還是有的。”
拉芙倫澤看著亞瑟王,臉上露出了幾不可見的笑意。
雖然是純正的東洋人的樣貌,可亞瑟王卻皺起了眉。
他好像在這個東洋人偶般昳麗的皮囊之下,看到了那名讓數位神明神魂顛倒的美麗少女。
驚鴻一瞥,便心生疑惑。
於是,saber的excalibur對上劍客的武·士·刀,而saber的r,卻拾階而上,仿佛清風,恍若月光,毫無阻礙的踏過了由劍客所守衛的山門。
她的金髮比黃金更加的耀眼,她的眼神比平靜的大海更加溫柔。
她的肌膚白皙無暇,她的笑容使人傾心。
她是王冠上最耀眼的鑽石,是夜空中最閃耀的星星。
她走進了柳洞寺。
穿著長袍的r正在門的背後。
“美狄亞。”
拉芙倫澤呼喊r的真名,被兜帽遮擋大半的面容上只能見到消亡在歷史中的魔法師揚起的笑容。
“我很抱歉。”
她道歉。
“對於你身上發生的一切……我很抱歉。”
“……”
“神明的戰爭,將無辜的你捲入其中。”
“你不也是嗎?”
“我不是。”
“你連神都不是,向我道歉有什麼用呢?”
“你缺道歉,我給你。”
拉芙倫澤笑了起來。
她裙擺上的d隨著她向著前方伸出的手一個個跌落在了地上。
永遠不要和生成的魔女戰鬥。
尤其是身處數個魔女相互交疊的魔女結界裡面,就算是美狄亞也不過是被一劍捅個對穿的命運罷了。
等親眼見到她消失之後,澤越止才嘆了口氣。
所以我才要說好幾次對不起。
因為其中有一次是為了“這個”——捅死你的道歉。
丘比手上的d像是批發的一樣,所有被使用過的d最後都會落到它的手上進行回收處理。
澤越止借了其中的一部分。
就為了用在這個時刻。
沒有魔法少女的話,這可不好辦了啊。
但是魔女一旦放出來,整個柳洞寺就成了魔女結界所吞噬的地標。
“但願冬木市的魔法少女能夠快點來處理掉這些結界吧。”
不然就完蛋了。
柳洞寺附近的民居,外加這個廟宇裡面的所有和尚們,都會死於非命的。
不是開玩笑,是貨真價實的。
沒魔女結界吞進去的人類,除非在一開始被救出來,否則時間拖得越久,死亡的風險就越是高。
類似於——你永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的失蹤案是魔女們的傑作。
因為有相當一部分的人類,包括魔法少女,只要死在魔女的結界裡面,那麼在這個世界裡,他們只會被列為“失蹤案”來進行調查。
當然了,普通的人類遭遇了魔女,也不過是自殺收場的結局。
所以魔法少女要抓到魔女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四處閒逛——尤其是要閒逛到那些自殺率高的地方。
順便一提,流傳的富士山下的樹海裡面磁場混亂,指南針不管用的說法,其實是假的。
不過那個森林確實是會容易迷路。
但是話又說回來,沒有被人類過度開發的茂盛森林,哪一個會容易尋找到方向?
而後,澤越止的話語產生了極好的效果。
確實是有魔法少女趕過來了。
而且還不之一個。
從面容上分辨一下的話,能夠依稀見到年幼時的模樣。
然而現在已經是長大的姿態了。
間桐櫻和……伊莉亞絲菲爾。
紫色和白色的身影在與魔女們進行著戰鬥,看樣子這兩位魔術家族的天才,想必也清楚魔女和魔法少女之間的差異。
也知道d這種玩兒意的誕生的方法。
更何況,大概也是到極限了吧。
魔法少女的極限。
無法抵抗的成長。
從少女轉變成大人,很多的魔法少女在能夠成年之前就已經死於和魔女的戰鬥了。
但是這兩位魔法少女需要面對的問題則是——
“過了年限。”
“這就是魔法少女的終末。”
拉芙倫澤開口,對著身邊趕來的saber說道。
“這就是許下改變歷史走向的願望後,最後付出的代價。”
“與魔女戰鬥,只是許願之後的利息罷了。”
“最後轉變成魔女,這就是許願真正的代價。”
“從魔法少女變成魔女……魔法少女就是生成的魔女。”
說道這裡,那雙黑瞳中落下淚水。
這是……單純的悲傷和哀憐。
沒有自滿的情緒在裡面。
單純的因為她人的痛苦而悲傷。
單純的因為她人所承受的既定命運而哀憐。
“你過於善良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拉芙倫澤轉頭看向亞瑟王,她潔白的手背上,是三個令咒。
“這個命運,總歸也是要降臨在我身上的啊。”
第140章 我的暑假和別人的不一樣(六)
沒等到冬木市的魔法少女將魔女斬盡殺絕,拉芙倫澤就帶著亞瑟王跑了。
“不走不行啊。”
她的笑容裡帶著一點無奈。
“畢竟我的立場也算不上明確。”
曖昧的立場,和丘比牽扯不清的關係,以及幹掉r時突然降臨的複數“魔女”,外加上她曾經透露出來的關於自己許下的願望,以及她人許下的願望使得自己能夠出現在這場聖杯戰爭中的事情……
澤越止有時候也在想,自己和丘比的默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然而這種默契卻是她生平最痛恨的地方。
她想要借丘比的力量毀掉世界合併後帶來的身份上的後遺症,可是丘比也不是白白給她背黑鍋的頂坑倒霉蛋。
丘比想要的東西太簡單了。
這貨只想要希望到絕望轉化時產生的巨大能量,以此抵抗宇宙的衰亡罷了。
實際上它也是阿克夏記錄的代言人。
換言之,代表著科學側至高頂點的丘比——r(孵化機),也不過是執行者而已。
從天而降的黑泥是它最想要的食量。
所以亞瑟王的懷疑也是有道理的。
她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大聖杯召喚下來,然後讓丘比吞掉“此世之惡”這玩兒意。
這才是真正的目的。
但是這個目的必須在事情完成被隱藏起來。
以拯救世界的表象行動。
上一次僅僅是天空漏了個洞,裡面掉落的黑泥就摧毀了一整個地標建築。
這一次她想將大聖杯弄出來,怕是整個冬木市都會夷為平地。
如果真這麼幹的話……
想必端坐東京王座的黃金之王會真的對自己動殺心的吧。
在財界和政界和許多不同的領域擁有巨大影響力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掌控這個國家真正命脈的老頭子……
這老頭子怎麼還不死。
澤越止有時候也會這麼憤恨的想一想,就連自家的班長大人在黃金之王的面前,連“合作”也算不上的上下階的關係。
綠川學院背後的所有權,也逃不掉黃金之王的身影。
這個死老頭子快點和白銀之王相親相愛去吧。
這麼說來,青王快要不行了吧。
澤越止的心思一下子從聖杯戰爭轉到了自己得到的情報訊息上面。
在從班長大人那兒得知了國常路大覺這個名字,以及黃金之王的稱號之後,她就稍微和丘比討論了一下關於這方面的問題。
在前往冬木市的蟲洞通道裡面,在遇上“守衛者”之前,她被丘比科普了一番這些“王”到底是怎麼一個關係。
【“總之,就是神秘側玩的把戲。”】
丘比的判定比起什麼現代的儀器都要靠譜。
某種程度上,澤越止相信丘比遠勝於世界上的任何一台精密儀器的可信度。
連因果線都能切斷的“觀測者”,還有什麼比它們這個種族更可怕的?
就連身邊的這位常勝之王——澤越止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邊的亞瑟王,與丘比相比較而言,光輝絢爛的英靈分身也不過是無害的兒童套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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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似乎處在無所事事的階段,為了處理與亞瑟王之間奇怪的默不作聲的狀況,拉芙倫澤說起了其他的事情,“我們這個世界的騎士王,和你不太一樣。”
“源自傳說的英靈終究是有差異的。”
亞瑟王倒是看得很開。
但是拉芙倫澤指著家庭餐廳對面的遊戲專售店,笑容滿面的說道,“我其實蠻喜歡那個遊戲的。”
她說的是“圓桌騎士團全員男變女”的那部設定神奇到堪稱奇葩地步的遊戲。
十年前第一次販售的初回版遊戲,在十年後已經出到了第七部續作。
亞瑟王只是看了一眼遊戲海報上的宣傳語就整個人的表情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