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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開玩笑了混蛋啊!為什麼我要當這種手無縛雞之力,被少年一推就倒的軟妹子?”

    “本來神大人的人設上,是走智力發展線的,而不是體力發展的……”

    “什麼人設啊?啊?我的體育成績可是滿分好嗎?”

    “和夜兔的身體素質比起來,全宇宙沒有第二個種族能夠誇讚說自己比夜兔更強大。”

    丘比說到這裡,又補充了一句。

    “在這個世界中。”

    “你呢?你不是站在科學側的最強怪物嗎?”

    只是一用力,澤越止就將丘比扯成了兩段。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腦子一片空白,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一隻全新的,粉白色的丘比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

    它叼走了澤越止手上的那斷成兩半的屍體,然後在地上啃了起來。

    “我呢,擁有無限可以替換的身體,這也算是不死的一種吧。但是單一的肉體強度卻是根本不能和夜兔比肩的。”

    澤越止覺得丘比的設定怎麼都行,她只想問一句:“為什麼剛見幾面就成了暖床的那啥那啥啊?”

    而且為什麼文字上面顯示的八字母戲,根本就是窒息play吧?

    她從來沒有這種愛好啊好麼!

    難道那個夜兔種族都喜歡在床上玩這種play嗎?

    搞毛啊?

    還是說……“星碎”是這個種族裡面的怪胎?

    .

    .

    “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心跳……”

    星碎根本不能理解身下的那名人類,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還是這麼一種反應。

    哪怕是死到臨頭了,哪怕是被強推了,卻依然有那麼平穩的心跳聲。

    這個心跳聲,將他的心跳速度都同一了。

    而且,她還那麼無懼的睜著雙眼看著自己。

    少女伸出雙手,將身上的少年摟在了懷裡。

    就像是天女對待將自己的羽衣藏起來的人類青年一樣,溫和又柔善的將他抱在了懷中。

    那平穩的心跳消磨掉了夜兔少年的殺意。

    少年忽然間覺得……留下這個人類,也是個不壞的主意。

    .

    .

    在故事的最後,天女找到了男人藏起來的羽衣,丟下了男人和自己與男人生的孩子,披上羽衣飛回了天上。

    毫無留戀的回到了天空之上,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而能給墮落到人間的天女找到回家羽衣的白色魔物,卻站在半空中,看著將夜兔族的少年安穩的抱在懷中的澤越止,無聲地,裂開了一個殘酷的笑容。

    ‘不愧是毀滅世界的‘結果’,就算是夜兔這種為了摧毀而生的物種,在她的面前也馬上就馴服成了聽話的寵物了。’

    第115章 銀魂(四)

    在長州藩的一個村落中開辦書塾的吉田松陽,最近通過村中農人的交談得知了一個消息。

    似乎村落中來了一名帶著懷孕的妻子,從江戶逃難而來的青年。

    青年看上去像是衣食無憂的大家公子,而懷孕的妻子則更像是從未到田間勞動過的千金小姐。

    不過從農人們的討論來看,這兩人與其說是為了逃避江戶那越發緊張的局勢,倒更像是私奔來的小情侶。

    無論是哪一種,這本是和吉田松陽沒什麼關係的事情。

    問題是,這對不事生產的夫妻整天裡花的錢,也不知道是哪來的。

    這倒是在坐實了“私奔出門的小情侶”的流言之前,又更是平添了一條“指不定是卷了家裡的錢財”這方面。

    倒是那少年看著四肢纖細的很,看上去和他妻子一樣弱不經風的模樣,可偏偏卻力氣大得很,而且還超級能吃。

    一頓飯能吃掉三桶米飯的這不是什麼四肢纖細的美少年,而是相撲力士吧?

    然後呢,被村民們說是醫術很不錯的吉田松陽,正準備在大雪天哄了學生們睡覺後,再挑燈夜讀書……或者是再改一點自己的教材時,住處的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一踹就將緊閉的厚重木門給踹成了無數碎片,而後,在大雪天手上握著一柄直傘的少年,卷著漫天風雪而來,他在門前大喊:“吉田松陽……你在哪裡!”

    為了保護老師而跑出來的幾名年幼的學生被少年揮動的傘輕輕鬆鬆的甩到一邊去,而為了保護學生跑出來的吉田松陽則被少年一擊之下,制服了後就給帶走了。

    .

    .

    在被少年拐帶到半途上時,吉田松陽已經想明白了這位武力值和運動神經恐怖到簡直不能稱為人類的少年,估計八成就不是人類了。

    他到了少年的住處時,聽到屋內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然後才搞明白了對方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帶他來了這裡。

    “我可沒學過接生啊……”

    雖然醫術在村中為人稱道,但那也不過是小毛小病而已。

    遇上真正的大病,吉田松陽還是會建議對方立刻去找村外真正的名醫們去治病的。

    但是在醫生們高昂的診療費與後續的藥費面前,很多人不得不只能選擇在家等死,或者等待上天的奇蹟降臨。

    當吉田松陽將這一點講明之後,少年的傘尖指著吉田松陽的喉嚨,距離大約不過三毫米。

    但是明明是這麼恐怖的時刻,吉田松陽卻和其他的人類所不同的——沒有半點的害怕和畏懼。

    “我沒有學過接生,如果讓我為孕婦接生的話這實在是太困難的事情了。”

    有那麼一瞬間,吉田松陽在少年的臉上似乎見到了一閃而過的“悲傷”。

    悲傷閃過的速度太快,在大雪紛飛的夜晚飛奔了數十分鐘的少年身上已經落滿了雪花,那些雪花在進入溫暖的室內後已經融化成了雪水。

    少年的發梢上也滿是濕漉漉的水滴。

    “拜託您了。”

    而後,只知道戰鬥和殺戮,打從一出生起就是為了帶來殺戮和毀滅而生乃至將自己也帶入死亡的長眠之中的戰爭兵器,低下了自己的頭。

    他懇求著這個科技水平落後的蠻夷星球上的兼職醫生,為了救自己待產的妻子而用上全力。

    面對這樣的一份真心實意的請求,就算是吉田松陽也不得不回答道:“我……盡力而為。”

    .

    .

    在做完了一切的準備之後,少年懷中抱著傘,站在門前,低著頭,耳中不斷傳來妻子的慘叫。

    說是妻子,但是並沒有做過任何的手續,非要說的話,只是和他一起生活的情人懷了孩子,而後正在生產而已。

    但是對少年來說,他根本就對這個星球上的這個國家的所謂政府不屑一顧,而他自己的種族……也壓根沒有要到政府那裡辦理結婚手續這種說法。

    能夠一起生活的戀人,並且對方還懷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這還不能算是妻子的話,夜兔一族的戰爭傭兵根本就想像不到還有什麼樣子的女性能夠重複這樣子的一個條件。

    在大雪紛飛的夜晚被黎明微弱的光撕開一條裂fèng之後,屋內傳來新生兒的哭聲。

    戰爭兵器在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懷中抱著的傘柄上沾了滾燙的水滴。

    而這絕非是外面融化的雪花。

    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雙眼。

    “誒呀,居然哭了啊。”

    那個瞬間,兵器擁有了活生生的生命。

    .

    .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美麗到不可方物的女性懷裡抱著兩個孩子。

    “要起什麼名字呢?”

    “我沒意見。”

    突然間晉級成為父親的少年懷裡依然抱著傘,他冷冰冰的形象本應惹人畏懼,可在他的妻子眼中,這不過是個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內心想法的小孩子。

    【“丘比,你看男人一旦到了成長期,學會了用下半身思考就再也回不到純真年代了。”】

    【“神大人,你該這麼將對你死心塌地的人嗎?”】

    澤越止笑了笑,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了一下。

    【“媽的,夜兔這個種族的到底力氣能有多大啊。”】

    她可從來不會忘記玩窒息play的夜兔當時……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的文字描寫。

    .

    .

    因為這件事情,吉田松陽成了最熟悉這對夫妻的人。

    畢竟是剛剛生完孩子的妻子,讓她再下廚做飯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可她家丈夫什麼都好,就是讓他下廚比登天還難得多。

    結果一來二去,等到開春的時候,澤越止已經能帶著自家的兩個小鬼跑去書塾裡面幫忙帶飯,順便讓自己那個整天裡沒事幹到不是吃飯就是睡覺的先生可以睜開眼睛吃午飯了。

    在早上被自家妻子送到書塾裡面和一群小孩子們學著開蒙的課程,對只會寫自己名字就夠了的星碎而言,根本就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他覺得自己這個落後的星球上面的落後國家裡頭,居然使用著如此鬼畫符的文字真是奇特的要命。

    更糟糕的是,偏偏這個學還是妻子讓他去上的。

    如果說書塾里有什麼是星碎最喜歡的事情,那應該就是下午的實戰了。

    對於戰鬥狂來講,這個書塾裡面的小鬼絕大多數他只用指甲蓋就能幹掉,但是有那麼幾個小孩子……

    “前途無量啊。”

    澤越止抱著自家的兩個小鬼,看著自家的丈夫拿著傘,和三個小鬼亂作一團的嬉鬧,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對著一旁喝著茶的松陽老師講出了口。

    ——這也是星碎的想法。

    “松陽先生,你可真是了不起的老師。”

    “我只是區區一介,鄉下的老師而已。”

    就算是遠在這種鄉下地方,澤越止也能知道位於江戶的幕府已經發布了政令。

    凡是有結黨營私嫌疑的人,統統殺掉。

    就算是聚集了學生教授學業的書塾老師,也會成為被殺的對象之一。

    這是在她被星碎從江戶帶離之前,從天人的交談中聽到的情報之一。

    離開的那一天,為了掩藏他們兩個人的去向和行蹤,星碎放了一把大火。

    熊熊燃燒的大火,將天空都映成了血一般的紅色。

    亮得讓人睜不開雙眼的大火,仿佛能燒毀半個江戶城。

    無論是犯下斬殺使館所有天人,還是在城中放火,這兩件事情都是無可饒恕的大罪。

    可對宇宙最強的僱傭兵——夜兔一族的星碎來講,他打從一開始就沒將“守法公民”這個詞放進自己的人生字典裡頭去。

    他會幹出將自己這一方的使館天人全部殺掉的事情來,也不過是因為聽到了天人們在密談著:“那個夜兔帶回來的人類女人,真是礙事。”

    這些天人們視人類為低賤的生命,這一點對夜兔少年來說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事情。

    但是問題在於——

    被臨死的天人問:“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的時候,手上握著沾血的紅傘的少年則臉上帶著笑容的回答,“誰叫你們居然該越過我去打她的主意啊。”

    .

    .

    在村落中渡過了大約一年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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