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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還是不要誇他了,再夸,他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古初晴:“起來收拾收拾,吃完飯,和我一起去海市。”
紀弘修眉頭一抽,打遊戲的手微微一頓,拒絕道:“不去。”
……她還真把他當免費勞力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去海市是幹什麼,那晚他可是全程觀戰,古家與凌家的恩怨情仇他聽了一耳朵。這去了海市,說不定又要搞事。
他不去,堅決不去。
古初晴一笑:“咋得,還怕了。”
紀弘修才不受她的激將法,坦然承認:“我本來就怕。”
古初晴聳聳肩:“幫個忙唄,海市離富津很遠,路上我還得施法護住風書蘭弟妹的身體,需要個人換著開車。”
紀弘修打完一把遊戲,把手機丟到床上,抬眸,正二八經地看著古初晴:“幫你開車去海市可以,但是,別的事我不去。還有你不能再讓我放血。”
他是真被古初晴搞事的節奏弄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問題,放了幾次血,他都覺得自己好像貧血了。
古初晴曬然一笑:“放心,沒摸清楚凌家底細前,我是不會動手的。再說了,對上凌家是和人鬥法,而不是和鬼鬥法,不會帶你去。”
這趟去海市,最多也就摸個底。說句難聽的,說不定摸底都摸不到。畢竟,眼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只有一個凌峰,能不能順著他找到暗處的凌家人,還不一定呢。
對付凌家,已非是她古家一家之事。
凌家,現在已成道協首要對付目標,所以,後續計劃,怕還得和道協那邊一起商量。
對於道協插手凌家一事,古初意沒有任何意見。
她巴不得道協出手,這樣古家不就是間接多了一群幫手。
紀弘修眯眼,極認真的往古初晴臉上掃了幾眼,最後從床上蹭起來,道:“行,那我陪你一起去。”
“那你收拾收拾,晚上八點出發。”古初晴說了一句,就退出了房。
她去街上餐館點了兩份外賣,準備將就著對付一頓。她有些時間沒在家裡住了,冰箱空蕩蕩,什麼吃的都沒有。
吃完晚飯,在約定的時間快到時,古初晴和紀弘修飯後散步似的,去了鎮外的十字路口,把靈車提了過來,稍做收拾,就帶著風家姐弟離開了古宇鎮。
古初晴這邊還想和道協溝通一下,順便告訴道協她已經出發,那邊張亭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張亭湖告訴古初晴,道協已經派了一隊人去海市調查凌家,聽古初晴已在去往海市的路上,就把那隊人的聯繫方試給了古初晴。
古初晴也把風書蘭說的,海市是凌家大本營的事,告訴了張亭湖,並道:“去了那邊,先別打草驚蛇,條件允許,先去民政提凌氏檔案,暗中調查。”
張亭湖有點沒反應過來:“民政?”
古初晴握著電話:“對,現在這年頭,誰還沒個戶口。凌家只要不全部是黑戶,民政那邊就必然有他們的檔案。咱們拿到檔案後,按著地址一個一個地找,總能把他們找出來。”
張亭湖:“這工程有點大。”
一個市的凌姓人,鬼知道有多少?這要一個一個的查……那得查到何年何月。
古初晴:“也不算大,只要把凌峰五族之內的人都查一查,那差不多我們就摸清楚了。”
張亭湖恍然大悟,頓時明白了古初晴的意思:“是這個理,行,我這就安排人去查。”
現在的年輕人腦袋可真靈活,他咋沒想到這一出……
掛掉電話,古初晴就開始閉眼養神。富津距離海市,路程可比去斫市遠多了。開車都得開二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路上,她必須得和紀弘修換著開車才行。
古初晴和紀弘修趕緊趕慢,總算是在第二天晚上八九點鐘到達了海市。
入了海市,後面的路就得靠古初晴自己找。好在,古初晴職業特殊,摸出個羅盤,把風書蘭的執念引一縷到羅盤上,跟著羅盤走,最後,走到了一個看上去很落後的小山村。
這地方很偏僻,連高德地圖對它都沒有記載。
小山村很小,還很破舊,好些房子都倒塌了,只有幾棟房子看上去還有點人氣。也就是說,整個村子,只有寥寥幾戶人家,還住著人。
現在這年頭,年輕人都去了大城市,久而久之,以前還算興旺的村子就荒廢了下來。
古初晴和紀弘修是夜晚十一點半到達的小村莊附近,最後這段路,兩個人還是靠腿走的。
古初晴並沒有進村,跟著羅盤,直接去了村後的一處小樹林。她手拿趕屍鈴,牽引著風書蘭弟妹慢慢往小村莊後山靠。
許是就快與母親團聚了,風書蘭到了這個地方,通身瀰漫起了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悲傷。
那悲意逐漸擴散,淡淡充斥空間。
進了樹林沒多久,一個孤墳驀然出現眾人視線中。同時,古初晴手中羅盤也停止了轉動。
風書蘭一見到那墳,兩柱漆黑液體從她眼眶中流淌而出。她哀鳴了一聲,踉蹌著往那孤墳奔了去。
哭聲,似壓抑在喉嚨哭不出來般,帶著深深的痛意。
這,就是風書蘭母親的埋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