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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靈把符收起來,放到枕頭下:“謝了!”
古初晴見狀,黑眸閃過異光:“我看你精神不好,放在身上,就當保個平安。”
“好。”莊靈應了一聲,把符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兜里。
白珠珠拿著符翻了翻,驚奇地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信這個?”
古初晴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道:“反正順路,求個安心唄。不要嗎,不要還給我,我留著自己用。”
“送出去的東西,哪還有收回來的道理。看你連上香都想著我的份上,我一定會貼身帶著。”白珠珠嘴上說著嫌棄,收的卻賊快,轉眼間就把符放進了錢包里。
古初晴笑笑,宿舍里三個室友,她最喜歡的就是白珠珠。
這姑娘刀子嘴豆腐心,說話耿直,大咧咧的極為爽朗,性子和她很合拍。
湯夢語收起符,溫笑著朝古初晴道了聲謝,便低頭收拾自己的東西。
湯夢語是斫市人,家裡情況不明,但看她平日裡的穿著打扮和生活用具,家境應該是四人中最好的。
整個宿舍里古初晴和白珠珠、莊靈走得最近。倒是湯夢語……雖溫溫柔柔,臉上隨時掛著淺淺微笑,但卻莫名給人一種疏離感。
說她不合群也不是,宿舍里有活動她都參加,要說親近吧,又總缺了點什麼……這可能就是物以類聚吧。
古初晴盈盈一笑,朝湯夢語說了聲不客氣,回頭,就又把目光放回了莊靈身上。
奇怪,莊靈身上怎麼會有鬼氣?
這鬼氣還非是一般鬼魂身上的鬼氣,倒是有些像行走陰陽,請開鬼門,從鬼門裡溢出的地府鬼氣。
難道,莊靈無意間撞上了鬼門?
奇怪,據她所知,富津這片地並沒有固定的鬼門,她這是去哪裡撞上的?
算了,撞上鬼門最多受鬼氣影響,精氣神虛弱幾天,等鬼氣消失,自然就能恢復正常。
古初晴並沒把莊靈身上發生的事放在心上,收掇好東西,范志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大舅打電話在催了,我先走了,姐妹們明年見。”古初晴跳下床,和幾個室友揮揮手,拖著皮箱就出了宿舍。
離去前,古初晴不放心,抬頭看向在床上的莊靈,屈指一彈,無形道元穿破空氣壁障,直浸入莊靈額心。
好歹是自己的好姐妹,還是護著一點吧,有這道元相助,最多明天,她沾上的鬼氣就會全部消散。
古初晴離開沒多久,方才還覺得精神恢復的莊靈,仿佛被瞌睡蟲上了身,一雙眼皮直打架。
她打了個哈欠,朝宿舍里剩下的兩個舍友道:“我困得很,眯一會兒,晚上你們誰幫我打下飯。”
白珠珠有些擔憂地道:“莊靈,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就有點犯困,睡醒就好。”莊靈說聲音越來越小,說完一句話,就睡了過去。
在她睡覺期間,幾縷肉眼不可見的黑色霧體,攀附上了她的身體。
如果此時古初晴還在,定能發現那是什麼……
——
斫市是西南地界三大省會之一,城市繁華似錦,高樓聳立。
已近年關,城市裡節慶氣氛濃郁,綠化樹上,斑斕多姿的霓虹燈絢麗閃爍,讓人意亂神迷。
古初晴三人是凌晨三點到的斫市。
這趟斫市之行,托紀弘修的福,她與范志偉都沒去擠春運火車,而是直接坐紀弘修的車回的斫市。
紀弘修在古初晴去學校這段時間,痛並快樂著。
古家的獨特,讓他終於清靜了半個月沒見鬼,可眼睛見不到,卻並不代表耳朵聽不到。
他身邊還有一個話嘮周良材。
空蕩蕩的屋子時,時不時響起周良材講古的聲音,那滋味,簡直一言難盡了。
沒古初晴在,范志偉倒是不挑紀弘修的毛病了,兩人相處的還算和睦。
當然,這種情況只發生在古初晴不在的時候。
古初晴一出現,范大舅就開始像防狼似的防備著紀弘修。
到了斫市,古初晴就亢奮起來。
斫市啊……這座城市是她二十年人生里,說的最多,聽得最多,卻從來沒有沒機會踏足的城市。
她為數不多的幾個親人,都在這座城市安了家,也不知道,以後這裡會不會也是她的落腳之地。
努力一把,畢業之後儘量在斫市找工作,這樣,離大舅和古耀就會近一點了。
“范叔,你住哪?先去你家吧!”車子驅進市區,紀弘修側頭問副駕駛座的范志偉。
“朝山區的宏陽路……”范志偉給紀弘修說了一下自家住址。
紀弘修點了點頭,油門一踩,就往范志偉說的地方開了去。
古初晴睜著對好奇地眼,打望著車窗外飄過的景色。
省會就是不一樣,連樹上掛的彩燈,都比富津市更顯富麗堂皇。
范志偉看古初晴對外面好奇,眼裡閃過一縷淡淡悲傷,他輕闔眼帘,擋住眼裡流露的憂傷,道:“明天我讓巧巧帶你逛下斫市。”
古初晴收回目光,笑道:“明天不行,我和古耀約好了,明天要去找她。”
她來時有給古耀約定,說明天就去看他和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