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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九娘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輕輕的敲了敲櫃檯桌面,突然又似乎發現了什麼,抬頭朝二樓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那個白衣飄飄的冷峻劍客。
「都湊到一堆了?你們……可不要惹到我頭上。」
心頭暗暗「哼」了一聲,瞿九娘又低下了頭,打開櫃檯的錢箱,開始數起錢來。
身為「仙跡」的成員,名為「碧霞元君」的瞿九娘,即使自身的實力還不足以抗衡宗師,但是……她也是有組織的人!
仙跡的首領,「靈寶天尊」沖和真人,那可是法身境的高人。瞿九娘有足夠的信心面對外界的威脅。
流沙集外。
正對瀚海的方向,有一座不高的小山。
此山平平無奇,跟瀚海中無數山崖一樣,都是布滿了砂礫岩石,根本沒有多少植被。
此刻,玄慈大師帶著小孟和真慧,來到了這座十分平常的小山上。
「師父,您今天說那個『冰河劍客』是開竅圓滿。這修行境界,到底是如何區分的?」
感覺氣氛有些沉悶,小孟一時也想不出原因,只能沒話找話,跟玄慈請教一下江湖眾人的實力劃分了。
「也是時候跟你們說說這些了!」
玄慈點了點頭,開口跟小孟和真慧解釋起來。
從高到低,最強的自然是法身高人。
在世人看來,移山倒海,神通廣大的法身高人,簡直就是神仙了。
法身之下,就是半步法身,號稱「大宗師」。
「大宗師」之下,就是外景九重天。
外景七、八、九重天統稱為「宗師」,外景四、五、六重天的強者被稱為「絕頂高手」,一、二、三重天則是「一流高手」。
外景之下,半步外景算是「二流高手」。
九竅齊開是「三流」,六、七、八竅是「四流」,兩竅、四竅是「普通」。
開竅以下,稱為「不入流」。
「原來是這樣!」
一路說著,眾人已經走到了小山巔峰。
石山頂上已經不是光溜溜的了,這裡有不少不曾腐朽的枯樹。
「這裡是一處墓地!」
站在山頂,玄慈滿懷愁緒地嘆了口氣,停在一株虬結的胡楊樹前,低沉的嘆息著,「為師兩個幼子就埋在這裡,若是他們不死,也該有你們這般大了。」
「師父……」
氣氛頓時變得悲傷壓抑,小孟和真慧都不好說什麼,只能默默陪著師父難過。
當年的滅門之禍,玄慈的兩個幼子,在老僕帶領下,一路逃亡,最終……還是被哭老人找到,斬殺在這裡。
「為師真是糊塗了!」
沉默了一陣,玄慈突然開口,「為師精神恍惚,忘了買點香燭上來。真定,真慧,你們回客棧一趟,順便買些香燭。」
「是,師父。」
小孟心頭隱隱有些疑惑,師父既然是來給幼子上墳的,又怎麼會忘記帶香燭?
既然玄慈開口,小孟只能按下心頭的疑惑,領命下山。
「哭老人,你果然來了!」
山頂,一股陰風呼嘯而起。
玄慈面色沉靜,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串佛珠。這是一串暗金佛珠,隱隱閃著淡淡的佛光。
「你竟然特意來這裡殺我?看來,你早就知道我要來瀚海的消息了!」
玄慈面無表情,只是一雙漆黑的眸子黑得更加深邃了。
自己師徒三人前來瀚海,只有少林寺高層才知道這個消息。現在,剛剛進入瀚海,哭老人就等在這裡了。
難道……少林寺里隱藏著外敵?
只是現在大敵當前,已經無暇顧忌那些了。
「老夫一直有仇必報。」
陰風呼嘯之間,一個黑瘦老者突然在山頂顯出身影。
他頭包黑巾,身罩白袍,眼角下吊,眼下還有幾顆白點,仿佛是眼中滴落的淚痕。這就是「哭老人」這個名號的由來。
「老夫聽說你要去金剛寺,所以在這裡等你。我知道你肯定會來。」
渾身散發著一股黑氣,陰森恐怖,隱約之間,仿佛有萬千冤魂在哀嚎哭喊,一片鬼哭狼嚎。
「你猜得很準。」
玄慈無悲無喜,只是手中的念珠轉得更快了!
「你以為支開你的兩個徒弟,他們就能活下來嗎?老夫雖懶得管他們,卻有徒子徒孫在下面等著。」
哭老人冷笑著,渾身黑氣翻騰而起,如同一股漆黑濃霧瀰漫開來。
四周一片陰森,無數冤魂哭喊哀嚎。
「若不支開他們,宗師交戰的戰鬥餘波,都能讓他們屍骨無存。在下面,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玄慈自身的境界比起哭老人還差了一籌,雖然戰鬥起來並不畏懼,但是要跟哭老人戰鬥,還要護住兩個徒弟,這就辦不到了。
「生機?瞿九娘?她也敢管我的事?」
哭老人冷哼一聲,緩緩抬起右手,周圍頓時有一道道黑色陰魂浮現,悽厲哭喊,讓人頭皮發麻,心神搖動。
「總有人敢管的!」
玄慈想起了那個白衣勝雪的身影,淡然一笑,握著念珠的手,緩緩抬起!
「哼!去死吧!」
哭老人怒吼一聲,揮掌拍出!
「嘎嘎……」
「嗚嗚……」
無數冤魂哭喊,漫天黑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