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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今天的酒怎麼這麼淡?你摻水了吧?」
一個似乎是第一次來「瀚海第一家」的旅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那寡淡如水,卻又酸澀不堪的味道,簡直……沒法形容了!
「愛喝喝,不喝滾!」
一個身穿碎花小襖的美艷女子,柳眉倒豎,指著那名旅客,一聲怒吼!
那兇悍的氣息,簡直比河東獅都要兇猛幾百倍!
「哈哈哈哈!」
酒館裡的一眾旅客,頓時放聲大笑。
「九娘的酒,怎麼能叫摻水呢?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對啊!明明就是在水裡摻酒嘛!怎麼能說是酒里摻水呢?」
「咦?摻過酒嗎?摻的不是醋嗎?」
「哈哈哈哈!」
酒館裡又是一陣瞎起鬨!
「哼!」
瞿九娘重重的哼了一聲,朝酒館裡掃視了一眼,又是一聲暴喝,「給老娘閉嘴!」
一聲怒吼,整個酒館一片死寂,沒有任何人膽敢出聲。
「九娘,給我沏壺茶上來。」
這時候,樓上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似乎……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好的,公子!」
聽到這個聲音,剛剛還暴怒如虎的瞿九娘,瞬間低眉順目,如同一個溫柔賢淑的小女人。
「哇……」
「我眼睛瞎掉了!」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麼?溫柔的瞿九娘?」
瞿九娘那低眉順目的溫柔姿態,嚇得酒館裡的一眾客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
「給老娘閉嘴!」
一聲暴怒的狂吼,如同暴風席捲,整個酒館之中猛的一滯,隨即又是一陣長長的吐氣聲。
「這才是瞿九娘嘛!這才正常嘛!」
「只是……剛才那個喊九娘沏茶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讓瀚海狂獅瞿九娘,一下子變成貓咪了?」
在眾人猜疑不定的時候,瞿九娘端起一尊紫砂壺,托著茶盤,娉娉婷婷,巧笑嫣然,搖曳生姿的走上了樓梯。
清幽的茶香瀰漫而出,沁人心脾!
「我的天,九娘這裡竟然還有這等好茶?開什麼玩笑啊?」
「九娘這裡的茶,難道不是發黑髮霉的茶磚沫子麼?竟然還有這種清茶?」
「各位,此事必有蹊蹺啊!莫非……九娘養了個小白臉?」
「砰!」
話還沒說完,一張馬扎沖天而降,砸得眾人一陣雞飛狗跳。
瞿九娘笑語嫣然的回頭朝酒館大廳里掃了一眼,眼神溫柔如水。如此做派,竟然讓酒館中的人們心頭一寒,渾身打了個哆嗦。
「公子,茶已經沏好了!」
輕輕的敲了敲房門,瞿九娘輕柔的聲音,仿佛是一縷清風拂過水麵,泛起溫柔的漣漪。
「進來吧!」
房間裡的男子,又懶洋洋的答了一句。
「是!」
瞿九娘溫柔的回答著,輕輕推開房門,舉步走進了房間。
「一個白衣公子……」
一直關注著這一幕的人們,一個個瞪大眼睛,死死的看著房門。
當瞿九娘推門而入的時候,眾人看到房間裡有一個白衣公子的身影。只是一眼瞥過,看不真切。但是,那個白衣公子的翩翩風姿,絕非尋常。
「公子,茶已經沏好了!」
瞿九娘托著茶盤,來到白衣公子的身邊,將茶盞茶壺輕輕的放在案几上。素手輕舒,提起紫砂壺給白衣公子添茶倒水。
「行了!別裝模作樣了!」
半躺在軟榻上的白衣公子,漫不經心的朝瞿九娘擺了擺手,「你擺出這等模樣,這壺茶……你打算收多少錢吶?」
「奴家一番真心,公子為何如此……」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瞿九娘以袖拭淚,滿臉悲戚,傷心欲絕。
「我的個天!」
白衣公子瞪大了眼睛,「你這個樣子,我的壓力很大呀!這壺茶……沒個幾千兩銀子,恐怕還解決不了啊!」
「公子何出此言?奴家豈是貪財之輩……」
瞿九娘更加傷心了!
「不會吧?銀子都解決不了?你難道在打我那袋子寶石的主意?」
白衣公子鬱悶的搖了搖頭,「那什麼……一顆夠不夠?一顆火鑽,不能再多了!」
「奴家一片真心,又豈是區區一顆火鑽所能比擬?」
瞿九娘玉指纖纖,如蘭綻放。
「五顆?太貴了!最多只能兩顆!」
「奴家從不三心二意!」
「三顆?」
「奴家豈是朝三暮四之人?」
「我去!五顆就五顆!你趕快把則羅居的行蹤給我找出來!」
伸手丟出一個布袋子,白衣公子接過了瞿九娘遞來的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不錯,好茶!」
「自然是好茶!」
玉手輕拂,寶石袋子瞬間不見蹤影,瞿九娘笑語嫣然,「公子放心,三日之內,則羅居的行蹤必定完整的呈現在公子面前。」
「那就好!呵呵,邪刀則羅居,外景高手,本公子正要找人磨劍!」
白衣公子伸手拂過腰間冰寒徹骨的長劍,冷峻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仿佛……就像是獵人找到了獵物一般。
「公子神威無敵,則羅居必定授首!」
瞿九娘在白衣公子腰間的長劍上掃了一眼,眸子深處猛的一縮,仿佛……連她都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