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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上半身是人，腰部以下是蛇軀的女子，盤旋著蛇軀，坐起身來，朝柳子青笑了笑，「你這個小傢伙倒是有點意思，別人都只想去晚一點，你還盼著早點到呢？」
「呃……」
柳子青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坐飛船坐膩煩了而已。」
是的，柳子青坐飛船已經坐到要吐了。
從虬龍星出發，坐飛船來到黑龍山帝國首都，匯合了黑龍山帝國的所有傭兵之後，又坐飛船來到乾巫帝國，再次匯合了傭兵隊伍之後，繼續又坐飛船。
在飛船上都飛了一年了！
要不是修行和虛擬宇宙的戰鬥打發了時間，柳子青估計自己會發瘋。
「這還是好的！」
蛇人女子笑道：「域外戰場的空間通道暢通無阻，十分迅速。如果去其他地方，這麼遠的距離，你坐飛船都要飛幾十年。」
「好吧，我第一次坐這麼久的飛船，從來沒跑過這麼遠的路。」
柳子青苦笑著搖頭。
地球出身的柳子青，哪裡坐過什麼飛船？
「慢慢適應就好了！」
蛇人女子伸手指了指窗外，「走了，下飛船了。我們進入補給基地之後，補給基地就直接空間躍遷，進入域外戰場了。」
蛇人女子是傭兵聯盟的一名領隊。
這個名叫納亞的蛇人，從黑龍山帝國開始，就負責帶領柳子青他們這些黑龍帝國的傭兵。
一年多來，柳子青也跟這個活了三千多歲的界主境蛇人很熟悉了。
這個蛇人沒什麼高高在上的架子，為人比較隨和，柳子青也經常跟她交談，了解一些域外戰場的常識。
「嗤……」
巨大的艙門開啟，柳子青跟著這群上百萬前來清理域外戰場的傭兵一起，走下了運輸飛船，進入了補給基地。
「半個小時之後，補給基地就會進入空間躍遷。你們趕快坐好！」
蛇人領隊帶著黑龍山的傭兵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金屬房間，讓眾人在房間裡的金屬椅子上坐好。
「轟隆！」
半個小時之後，一聲劇烈的轟鳴，劇烈的抖動仿佛地震一般。
龐大如一顆星球的補給基地，猛然加速，破開空間衝進了暗宇宙。
沒過多久，又是一聲轟鳴，補給基地從暗宇宙中返回。
這短短的片刻，就已經跨越了無盡遙遠的距離。
「好了，我們到了！」
當轟鳴和震動結束之後，蛇人領隊帶著黑龍山帝國的傭兵走出了房門。
沿著通道一路前進，當柳子青走出一道上百公里寬的金屬大門之後，只看到一片殘破的大地。
眼前是一片廣闊無邊的大陸，但是……這塊大陸支離破碎，如同一塊塊破碎的鏡子，漂浮在無盡虛空之中。
暗紅色的大地，仿佛是無數年來被鮮血浸染而成。
在這片大地上，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墓碑。數量最多的是普通的黑色墓碑，但是還有很多青銅色的、白銀色的、黃金色的墓碑。
這些墓碑十分高大，金色的墓碑甚至高達千米，如同一根根金色的柱子。
「這裡……是墓地？」
眼前的這片大陸，就是一片墓地。
無數年的交戰，域外戰場上犧牲的人類種族，很多人都埋葬在這裡。
除了埋葬在這裡的，其他的……要麼已經屍骨無存，被人打得連渣都不剩了。要麼就是大人物，死了之後也要送回去安葬。
「傭兵前往祭壇集合！」
一個巨大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並沒有顯出驚天動地的威勢，卻隱隱帶著一股源自靈魂的威壓。
「黑龍山傭兵，跟我來！快！快！」
蛇女領隊扭頭大喝一聲，帶著一眾傭兵迅速跑出了補給基地，朝著前方大地上的一座高山疾馳而去。
片刻之後，所有傭兵都抵達了祭壇所在的高山。
說是一座高山，實際上，它真的就是一座祭壇。
一層一層，如同巨大的台階，構成了一座龐大無比的祭壇。
此刻，在祭壇上，每一層的巨大台階上，都站滿了衣甲鮮明，神情肅穆的戰士。
整個祭壇一片肅穆，鴉雀無聲。
感受到這番氣氛，亂鬨鬨的傭兵隊伍，馬上也變得嚴肅起來。
在領隊的帶領下，百萬傭兵在祭壇下方的平地上，排起了整齊的隊伍，一個個神情嚴肅的挺立著。
「嗚嗚……」
一聲號角震盪長空。
遠方的天際，燦爛的光輝閃耀而起。
在燦爛的光輝中，三道人影邁步而來。
最前方的是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這人手中舉起一桿巨大的旗幟。那是一面血色大旗。
巨大的血色旗幟，在半空中烈烈招展。大旗中央，一個金光燦爛的巨大字符，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那是一個玄奧莫測的文字。
不是宇宙中任何人類種族的文字，也沒有人認識這個文字。
但是，看到這個文字的時候，每一個人心裡都明白了它的含義。那就是……「人」！
「天！那是九牧王！鎮守域外戰場百萬年的最高指揮官！」
在柳子青身邊，有一名傭兵低聲驚呼起來。
「九牧王？」
柳子青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個名號似乎……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