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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這靈體是什麼原理,每次木清晚被刺中,心口都會傳來一陣不舒服的感覺。她壓下那股不適,眼神發狠,回想起劍靈的招式,歇也不歇,提劍而上。
這回,劍靈對她不再大意,招式格擋都十分精妙。兩人就這般的你來我往,在這片純白的空間裡對招了不知多久。
隨著對招的次數增加,木清晚從劍靈身上學到了越來越多的招式。漸漸地,她發現這些招式前後十分連貫,似乎出自同一套劍法。
難不成,這劍靈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傳授她劍術麼?
在木清晚將劍靈的最後一個招式學會後,劍靈忽然閃身回到中央,自顧自地舞了起來。
劍靈的動作瀟灑暢快,其中每個招式,都是曾經與木清晚對過招的那幾式,果然就如同木清晚的猜測,這是一套完整的劍法。
最終一式舞畢,劍靈收劍,一張沒有五官的連轉向木清晚,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木清晚自然不認輸,提起劍,憑著記憶也將那劍法從頭到尾舞了一遍,動作之間分毫不差。
結束後,她看向劍靈,聲音裡帶著幾分得意:“如何?”
劍靈雙手抱胸,點了點頭。
得到劍靈認同,木清晚心中大喜。她對這個帶著點小高傲的劍靈已經有了好感,正想上前去問他幾句,卻見劍靈揚手一揮,木清晚的眼前瞬間變幻了景象。
待她重新回過神,發現自己還是坐在小亭中,手裡抱著窮奇。
窮奇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依舊用大腦袋蹭著她,無比親昵。木清晚抬頭望了一眼天色,幾乎跟她沒見到劍靈的時候沒有多少差別。
就好像,方才那段與劍靈對招的經歷,不過只是短短一瞬。
難不成,這就是那本劍譜的神奇之處?
帶著一份疑惑,木清晚站起來,隨手撿了一根竹枝。
竹枝落到手中,腦海里就自然而然地蹦出方才演練過的劍招。幾乎是下意識,木清晚將那套劍招行雲流水般地舞了出來,沒有半分阻滯。
窮奇不知自家主人為何忽然就開始舞劍,不過它倒十分配合,大尾巴搖啊搖的,一雙碩大獸目里滿是歡喜。
旁邊竹葉忽然翕動,一個玄色身影走了過來。
“娘子。”
木清晚渾身一愣,手裡的竹枝還握著,就看到自家夫君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出現在眼前。
見到木清晚的樣子,墨夙似乎有些疑惑:“娘子,你拿著竹枝做什麼?”
“我……”
木清晚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心想忻嬈從前是個修者,總也會些劍術,便道:“我在練劍。”
“哦?”
墨夙上前,執起她的手:“我只知娘子慣使鞭子,卻不知娘子還會劍法?”
木清晚的額角瞬間出了許多細汗:“咳……雕蟲小技,上不了台面……所以不常用。夫君不知道,也不奇怪。”
“是麼。”
墨夙含笑著盯住她的眼眸,他的表情沒有一絲懷疑,就好象木清晚說什麼他都信。
木清晚卻忍不住別過眼,心跳有些加快。
不得不承認,墨夙真的是個模樣出眾的男子。特被是他認真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叫人忍不住會有心神被吸住的錯覺。
實在是過於妖孽了些!
木清晚自認早已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大風大浪也經歷了不少,可面對這位仙尊夫君,怎麼就如此把持不住自己呢?
額角微微異樣,木清晚抬頭,卻是墨夙正用衣袖替她拭汗。
“娘子,瞧你一頭的汗。以後不能再把自己累著了,知道麼?”
不知是墨夙的聲音太過溫柔,還是他的動作太過親昵,木清晚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點頭,活像個聽話的孩子。
墨夙顯然很滿意:“乖,帶你去看些好玩的,嗯?”
等木清晚被人攔腰抱在懷裡的時候,她才忽然意識到,這男人是把她當作什么小孩子來哄了麼!
做了一世大小姐加燕王妃的木清晚頓時覺得,自己的面子全都丟盡了!
不過麼……
把臉埋在墨夙胸口,心裡不知怎麼的,又有些開心。
被這麼哄著,似乎感覺也不壞。
墨夙帶著木清晚,一路御風,來到鯉園。
鯉園,顧名思義,自然養了許多的鯉魚。不同於木清晚認知的是,此處的鯉魚不僅大小和模樣都十分奇特,顏色也是五彩斑斕,乍一看,如同池水中遊動許多剔透寶石,端的美輪美奐。
木清晚一見到那池子鯉魚,走都走不動了,趴在白玉雕成的欄杆上,一雙鳳眸難得地透出幾分孩子般的歡欣。
墨夙見她喜歡,悄然一笑,攬著她的腰道:“小心,別掉下去了。”
“哎呀放心放心,我知道分寸!”
嘴裡隨口應付著,木清晚的一顆心卻全都落在了池水裡的魚身上,她伸手指著不遠處一條無比碩大的魚驚呼:“那是什麼?竟這般大!”
“那是橫公魚。”
“橫公魚……”木清晚嘴裡念著這三個字,“樣子真可愛,我挺喜歡的。”
墨夙看了一眼那條長約八丈、獠牙猙獰的碩大赤魚,怎麼也無法和可愛兩個字聯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