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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雲樊哥哥--」

    「妳如果真要謝我,就答應我一件事!」他把重心轉回最初的目的,並斂去原有的笑容。

    莫心荷見狀,深知事情一定不簡單,「你儘管說。」

    莫雲樊深凝她認真的表情半晌,才道:「答應我,接下來的日子裡,無論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妳都要陪在鷹的身邊,當他最重要的支柱,好嗎?」

    「我一定會的!所以雲樊哥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重大的事,難道是和--」

    「噓,時機末到,天機不可泄露。」莫雲樊不給她探區的機會。「妳只要記住妳的承諾就行了!」

    語畢,他便帶著「左右鬼使」像一陣輕風飄去,留下滿腹疑雲的莫心荷。

    ***

    當晚,花好月圓。「留園」卻傳出毀天滅地的惡耗。

    「鷹--鷹--你怎麼了!?你醒醒啊!別嚇我,鷹--」

    莫心荷死抱住身體逐漸冰冷,早已不醒人事的夏侯鷹不放,呼天搶地的痛哭。

    一切是來得這麼突然、這麼令她措手不及。她和鷹像往常一樣,在玄日和絳月的服侍下,你儂我儂的用完晚餐。她正準備送他去和夏侯岳懇談,誰知才要步出門檻,鷹就無聲無息的霍然倒地,不醒人事,體溫迅速流失。

    不久,御醫全來了。莫心荷本來不肯鬆開懷抱中的心上人,還是絳月苦口婆心的勸說才自她手中移走夏侯鷹,讓御醫們聯診。

    遺憾的是在御醫們連番上陣診察,又聯合診治了半天,依舊找不出原因。

    「一定是被人下毒了,而兇手一定是那個賤女人!」甫聞訊進門的夏侯岳,一口咬定是早已面如死灰、淚濕衣襟的莫心荷干下的好事。

    「住口,無憑無據,誰都不准亂說!」緊跟著到來的是玄武堂主武瑞剛,「天地雙煞」當然尾隨在後。

    「武堂主說的是-!請夏侯護法自重!」日月雙影出聲附和,為莫心荷辯白。

    「你們這兩個沒用的東西,門主都給那個賤女人毒死了,你們不但不治她的罪,還在替她說話!」夏侯岳咬牙切齒的咆哮。

    「我說住口,聽見沒?夏侯護法,我不是命令你在自宅禁足,是誰允許你出來的?」武瑞剛逼視著他。

    「我--」夏侯岳心虛的搪塞。「我聽到門主遭人暗算的事,以義父的身分趕來看看,有何不可?」

    「這可奇怪了,你的住處離這裡可不算近,而且門主不醒人事的事一發生,消息便被封鎖,除了御醫和三位堂主,以及總護院外,根本沒人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還比我和瑞剛早一步趕來?」說話的是剛下飛機,帶著五位貴客歸來的莫雲樊。

    「我--」夏侯岳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心亂如麻。人群中鑽出一對儀態高雅的中年夫婦,乍見夏侯岳時,不禁異口同聲的驚叫:「你是冷岳!?你沒死!?」

    訪蓮!?杜子鋒!?他們怎麼會在這兒!?夏侯岳心頭一驚,大感不妙。

    在他還來不及阻止時,杜子鋒和紀訪蓮已看到不醒人事的夏侯鷹。

    「希文!是希文!」夫婦兩人飛撲到夏侯鷹身邊,周遭的人本想阻止,全被莫雲樊攔了下來。

    「真的是希文……太好了……你還活著……太好了……」

    希文!?那不是杜伯伯、杜伯母幼年便死於火海的長子嗎?難道鷹……莫心荷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何培夫和何少昂走過去安撫情緒失控的杜家夫婦。

    莫雲樊以平板的語氣質問臉色大變的夏侯岳,「根據「四方長老」的調查,你在加入紅門之前的確叫冷岳沒錯;另外,經過DNA血緣鑑定的結果顯示,門主確實是杜氏夫婦的親生兒子,你卻聲稱門主的雙親早已過世,而且是何培夫所為,執意要門主報仇雪恨;同時,情報指出何培夫和杜氏夫婦是多年好友,你又該如何解釋?此外,「四方長老」的報告還提及,當年的武氏家族謀殺事件,你涉入頗深,是謀殺案的關鍵人物,你承不承認?」

    夏侯岳兩眼空洞無神,似乎受到很嚴重的創擊,但絕非來自「大勢已去」的挫敗感,而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不該出現、偏又出現在他眼前的女人--紀訪蓮!乍見她,她喚他「冷岳」的剎那,他的世界便崩毀絕滅。

    在場人的眼睛全因莫雲樊的一席話而全數指向夏侯岳,只有兩個人例外不知何時挨到夏侯鷹身旁,專心一意地看著夏侯鷹的莫心荷;另一個亦在床邊,卻冷靜過人的何少昂。

    「父親,你看夏侯門主的症狀和你曾說過的,冷家秘傳的秘藥是不是很像?」何少昂語出驚人。

    他的話引起眾人的強烈關注,何培夫立刻重新把夏侯鷹的症狀仔細研究一番,杜子鋒和紀訪蓮也加入其行列。

    半頃,答案出來了!紀訪蓮跟踏的挨到夏侯岳面前跪地不起,淚眼相向的嗚咽:「是你…‥是你對不對……岳哥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恨。你。們!」夏侯岳出人意料的痛快認罪。

    「解藥!一定有解藥,把解藥拿出來!」莫心荷衝到夏侯岳面前嚷道。

    「是有解藥沒錯,要我交出來也可以,不過要妳一個人單獨和我去我房裡拿,而且誰都不許跟來!」夏侯岳直視著莫心荷。

    「行!我們立刻去!」莫心荷毫不猶豫的應允。

    「不行--」何少昂和莫雲樊不約而同的大加反對。

    夏侯岳不置可否的大放風涼話:「隨你們便,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頭,拖久了就算有解藥也救不了的。」

    「我們立刻去!」莫心荷一聽,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心荷--」

    莫心荷昂起頭面對著一群面色凝重的人,以無可轉寰的口吻表明心跡,「你們都別再說了,救鷹要緊,別阻止我,我不會讓任何人阻止我的!」

    然後,在眾人的默許下,她尾隨夏侯岳翩然遠去。

    ***

    進入夏侯岳的房間合上門後,夏侯岳即刻擺出無賴邪惡的面孔道:「我可以給妳解藥,不過,在那之前…‥」

    「你想怎樣就快說!」莫心荷早知他一定另有所圖。

    「很乾脆!」夏侯岳笑得很令人不安,取出一個小瓷瓶道:「這裡面裝的就是冷家秘傳的秘藥,我要妳喝了它,不過我話可先說在前頭,解藥只剩一顆哦!」

    「拿來!」莫心荷以飛燕穿簾之勢,飛快的奪走他手上的秘藥,打開瓶蓋,毫不考慮的一飲而荊「快把解藥拿出來!」

    夏侯岳沒想到她會如此乾脆,著實暗吃一驚,但很快便恢復一臉邪惡的笑意,「夠種!佩服佩服!」

    莫心荷不再搭理他,轉身就走人,夏侯岳從容不迫的道:「妳知道那解藥怎麼服用嗎?」

    一句話讓莫心荷煞住腳步,回眸瞪視著他。

    夏侯岳滿不在乎的咧嘴笑道:「別那麼凶,我這就和妳回去!」

    ***

    在夏侯岳的指示下,莫心荷總算順利的把解藥給夏侯鷹服下,接下來便是度分如年的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從在場的每個人身邊擦肩而過,卻沒有人開口說話,所有人的心力都集中在依然沒有絲毫動靜的夏侯鷹身上。

    莫心荷低切的頻頻輕喚:「鷹……你快醒來……別嚇我……鷹……」

    她那如泣如訴的低喃,不知重複幾回後,夏侯鷹終於有所響應!

    「--荷--心荷--」

    「是我……我是心荷……鷹……你快看看我……」莫心荷眨也不敢眨一下雙眼,就怕在那瞬間,她的鷹又再度合上雙眸,動也不動。

    「妳沒事,還好妳沒事--」夏侯鷹吃力的伸出手,輕撫著莫心荷的淚頰,虛弱的一笑,眉心的憂懼減少幾分。

    莫心荷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緊握住他依舊冰冷的手,不停的報以熱淚。

    好傻的男人,他就不能少愛她一點嗎?想著想著,淚水益加泉涌。

    其它的人見狀,全都鬆了一大口氣。

    「希文--我是媽媽讓我看看你--我的希文」紀訪蓮終於按捺不住,掙脫丈夫的手臂,淚眼奔向兩度死而復生的兒子身邊,顫抖著雙手緊握住夏侯鷹不放。

    夏侯鷹一臉愕然,莫心荷則是一個勁兒的噙淚向他猛點頭示意。「兒子……希文……我是爸爸……」杜子鋒也紅著雙眼加入他們,將他們母子兩人抱個滿懷,不肯鬆手。「感謝上蒼沒奪去我的寶貝兒子…‥讓我們一家團聚……」

    夏侯鷹的腦袋瓜因過度的衝擊而無法運轉,熱淚卻無法自制的狂肆奔竄。

    這二十年多年來,他一直以為他是狐獨的,被世界遺棄的,沒想到轉眼間,他不但得到了最心愛的心荷,連早已慘死的雙親也「死而復活」,而且竟是如此慈祥的人。他知道他們確實是他的血親,他的本能、他體內的血都這麼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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