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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似乎收到「一語驚醒夢中人」之效,夏侯鷹和何培夫終於雙雙坐定,眼神依舊鎖在彼此臉上。
何少昂對正要在夏侯鷹及何培夫中閒坐下的莫心荷道:「心荷,妳到那邊去逛逛。」接著又看向莫雲樊,「能不能請你找個人陪陪心荷?」
絳月迎上前來,自動請命:「這事就由絳月代勞吧!」
「不,我不要,我也要聽。」莫心荷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不服氣的起身抗議,「我認為我也有權利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不是?少昂哥哥、老爸、鷹,你們說是不是?」
夏侯鷹冷不防的重拉莫心荷一把,莫心荷一個重心不穩,便跌進他的懷中,坐在他的大腿上,夏侯鷹順勢用雙臂勾抱住她的纖腰,霸氣十足的道:「妳答應我不離開我的。」他用行動表達了他的意向。
莫心荷小鳥依人的應了一聲:「嗯!」便甜蜜溫馴的當他臂彎里的寶貝。
「你……怎麼會這麼像訪蓮……不,不只像訪蓮……那雙眼睛和子鋒好象……簡直是他們兩人的綜合體……怎麼會這樣……」何培夫精神恍惚,語無倫次的瞅住
夏侯鷹的臉重複不停。
「爸……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提起在英國的杜伯伯和杜伯母?」莫心荷這才注意到何培夫的異常。
何少昂小和莫雲樊見狀互視一眼提出自己的看法「看來這件事尚有蹊蹺,不如咱們雙方先各自做進一步追究,近期再擇日約談。」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鷹,你怎麼說?」莫雲樊轉向夏侯鷹。
「我要留下來!」莫心荷搶在夏侯鷹之前表態,「在這件事解決之前,我要留在這裡!」
她的宣言對夏侯鷹無異是最重要的定心丸,只見夏侯鷹缺乏人類溫度的冷漠臉龐,瞬間染上一絲暖意,「就這麼辦。」語氣是平靜中帶點激昂的。
何少昂看看莫心荷,再看看夏侯鷹,明白了所以然,輕吐一口氣,做出最後結論,「那就這麼說定,這是我在表象世界的主要聯絡電話、地址在這兒。」他信手寫下聯絡方式遞給夏侯鷹。
這是相對的坦白,亦是展現風谷的友善與誠意。
夏侯鷹接下那張卡片,定定的審視冷靜自若的何少昂,一語只關的說:「我會妥善照顧令妹的。」
何少昂並非初出茅廬之犢,哪會聽不出他的意思,亦話中有話的響應他,「那就拜託你了」。
何少昂的慡快,讓夏侯鷹的情敵意識降到最低點,而今夜的對談也將告落幕。
「瑞剛,你負責替三位貴客送行。」
他這麼做是想給武瑞剛和武敘揚多一點時間相處。
「少昂哥哥,老爸就拜託你了,還有,對不起!」莫心荷喚住即將離開的何少昂。
何少昂習慣性的用指頭輕彈了她的粉額,「自己多保重!」字句間洋溢著寵溺與關懷。
「嗯……呃……?!」
莫心荷發現自己瞬間雙腳離地,被一雙強壯的臂膀攬腰向後飛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中,那是夏侯鷹的擁抱。
「鷹?」莫心荷仰起下巴,由下往上仰視著地,對他突兀的舉動感到費解。
旁觀者清的莫雲樊早在一旁笑得人仰馬翻,一點也沒把夏侯鷹的殺人目光看進眼裡。
爾後,武瑞剛一行人便在莫雲樊的笑聲歡送下遠去。
望著何氏父子漸行漸遠的背影,莫心荷不免有幾許淡淡的離愁,幸好「柳暗花明」的喜悅很快的吞噬了離愁,她對莫雲樊巧笑倩兮的眨眨眼,「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要認我當結拜妹子。」
莫心荷一直以為他只是逗她,到今夜才知道他是「早有預謀」,對於他的「高瞻遠矚」,她不得不佩服。
這個男人絕非等閒之輩!
莫雲樊揚揚眉毛,一點也不懂得謙虛的自吹自擂,「妳現在才知道妳老哥不簡單嗎?要不要考慮換個投懷送抱的對象?」
「已經很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夏侯鷹像個深怕被人搶走最心愛寶貝的小孩,緊張兮兮的一手捂住莫心荷的小嘴,一手把她勾抱得更緊,聲明的音量大如洪鐘。
莫雲樊見狀,差點沒笑岔了氣。
好玩!戲弄這個小子實在太好玩了。真想不到這小子居然是一個超級大醋桶呢!
看在這小子已被折騰了一個晚上的份上,他決定好心的放他一馬,今夜就玩到此為止。
「別那麼緊張行嗎?我只是說著玩罷啦!」奉上最後的晚安之糗後,莫雲樊便一派「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的悠閒絕塵而去。
留下來的莫心荷也是笑不可遏,彷若枝頭亂顫的小鳥。
「不准笑!」夏侯鷹困窘至極,有點惱怒的命令。
誰知莫心荷反而笑得更凶。
夏侯鷹又喝:「不准再笑,否則……」雖說是命令句型,語氣卻是深情涓流的。
「否則怎樣?」莫心荷存心搗蛋,調皮的迎上嬌俏的臉蛋。
「這樣!」夏侯鷹順勢俯下身軀,托住她可愛的下巴,火速的封住她誘人的朱唇,霸氣的吞噬屬於他的嫣紅。
莫心荷不但沒有抗拒,還伸出自己的雙臂環抱住心上人的頸項,響應他冷漠外表下,比火山還熾烈的熱情。
***
在門主及堂主專用的絳山邊場停機坪上,武瑞剛默默注視著即將登上直升機飛離的弟弟身影,心中儘是激情與無奈;這一路上,兄弟兩人始終都未開口說話。
武敘揚在將要踏進艙門之際,思索片刻,又轉身飛奔至武瑞剛面前,面色凝重、目光炯炯的問:「大哥,請你回答我,家寧在不在紅門?」
「不在!自從三年前她和你一道離開後,就和紅門沒有任何瓜葛。」
兄弟兩人再度陷入無言的沉默,最後還是武瑞剛先開口:「走吧,保重!」
「大哥也一樣。」
接著,直升機便載著滿艙的離愁,消失在夜空中,徒留幾許無奈和無言的輕嘆。
***
回到風谷許久,何培夫才找回自己失散已久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孩子怎麼會那麼像訪蓮和子鋒的綜合體?-…怎麼會……冷岳究竟在搞什麼鬼」。自從見了夏侯鷹之後,他就像失了魂似的,魂不守舍,整顆心忐忑不安,有種莫名的驚悸。
何少昂和武敘揚態度就鎮定許多。
「這情況最可能的解釋有兩個:一個是夏侯岳刻意領養一個和杜伯父、杜伯母酷似的養子;另一個可能就是,夏侯鷹就是杜伯父、杜伯母的孩子。」何少昂就事論事的分析。
「不可能……那個孩子早就死了……不可能是子鋒和訪蓮的孩子。」何培夫像發狂似的極力否認。
「那就是第一個可能了!」何少昂維持一貫的冷靜。
「沒道理……冷岳沒必要這麼做--」
「當然有必要,你想想看,如果他刻意畫個和杜伯父、杜伯母酷似的孩子來混淆視聽,向你及杜伯父、杜伯母不利,效果豈不更大?」何少昂說得極具說服力。
「這……」何培夫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兒子的話像把鋒利的維子錐入他的胸口,痛得他萬念俱灰。
「不會的--哦--天啊--」
「父親,你振作一點,這件事就交給我全權處理,你現在必須做的事是,趕快去找英國的杜伯父、杜伯母,告訴他們夏侯岳和夏侯鷹的事,然後……」何少昂附耳對父親傳授機宜。
「這麼做好嗎?」何培未聞言有點不安,憂心仲仲的看著兒子深邃的眼眸。
「相信我,我辦事什麼時候出過差池?」何少昂給予極具說服力的保證。
才智過人的兒子所做的保證,就像鎮魂仙丹,何培夫跟著鎮靜了些,「好!我這就照你的話去做,立刻到英國去。」
何培夫也是個急性子,才說著,人已經迅速動身,像一陣風似的飄了出去。
何少昂把注意力轉向異常沈默的武敘揚。
「在想什麼?家寧的事,還是莫雲樊說的那件謀殺案?或者是你哥哥?」
「都有!」武敘揚很乾脆,面對這個深諳人心的男人,他不會白費心機去隱藏馬上就會被看穿的心事。
何少昂喜歡他的率直和坦白,「別那麼悲觀,不久的將來,事情一定會明朗化的。」
「但願如此!」這個男人和夏侯鷹一樣,都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武敘刮愈想愈覺得不可思議,論氣質、論給人的感覺,這兩個男人根本南轅北轍,怎麼會這樣?這大概就是兩大勢力的領導人共有的特質吧!他逕自做下結論。
***
「訪蓮和子鋒是誰?」
沐浴結束,準備就寢前,夏侯鷹按捺不住地提出疑問。
莫心荷一面梳頭,一面藉由梳妝檯的鏡子偷偷欣賞心上人的英姿。「他們的全名是杜子鋒和紀訪蓮,聽說是我義父年輕時認識的知交,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住在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