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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德找了一家評價很高的素菜館,現在剛剛入夏,不少人的火起都升了起來,吃太油膩的吃不下,味道好又清淡的素菜最適合。
兩個人剛剛放下筷子不一會兒,苗先生就打來電話詢問他們在不在酒店,他好去接,得到的消息是不在之後,立刻又問了現在的地址,然後表示過來接他們,許元德同意。
沒有換地方而是挑在這裡吃飯一個主要原因就是這裡距離目的地比較近。
苗家夫妻來的比較快並沒有讓許元德和葛清寶久等,上了車子之後隨口聊了幾句,二十分鐘的車程就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棟三層樓高的獨立別墅,前面院子的大門是敞開著的,從大門往裡面看,能看到一條甬路通往別墅的房門,甬路的兩邊栽種著不少的花花草草。
“許總,裡面請。”
“我先把這裡的方向測量一下。”這裡必要要測,進去了還要出來,許元德不費二遍事。
“好好好,辛苦您了。”苗先生十分客氣。
許元德從自己的手拎箱中拿出羅盤,然後把手拎箱交給葛清寶。他自己則開始在大門口測量方向。
風水中用的方向與正常大家說的方向並不相同,大家平時說的是八個方向,每個方向是四十五度,風水則是分為二十四個方向,也就是風水中俗稱的二十四山,每一山,每一個方向是十五度。
一個人背對著正北,面向正南,這時候就可以說這個人是坐北朝南,也被稱為子山午向,也就是說後背的地方稱為山,所謂靠山靠山就是這麼來的。
許元德手段十分熟練很快就測量好方向,但是他生性嚴謹,所以又從新驗證了兩遍確定無誤之後這才停手。
苗先生帶著幾個人走進院子,剛剛一進院子許元德就微微擰了眉毛,俗語有云前不栽桑,後不栽柳,他們家確實沒有犯這個忌諱,可是誰家院子栽楊樹的?這個民間俗稱鬼拍手,是否招鬼許元德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楊樹在院子中形成煞氣,對院子的主人家很不好。
葛清寶的目光也落在楊樹身上,抽了抽嘴角,許元德只知道楊樹會招煞氣,葛清寶卻知道楊樹還招死氣,並且招著招著死氣越來越多,鬼也就來了。
然後這院子還栽種了不少的花花草草,仔細看,桃花有,垂柳有,菊花有,月季有……整個一大雜燴。當然了,葛清寶眼裡是大雜燴,但是實際上人家修剪的錯落有致,桃紅柳綠,月季芬芳十分好看。尤其是左邊那裡有一顆頗為繁茂的洋槐樹,這會兒正是花期,雪白的花朵散發出陣陣甜香。
許元德從手拎箱中拿出紙筆,刷刷幾筆把什麼類型的花草大概在哪個位置標註出來,繪出來之後,這才進入房間。
房間進去是客廳,這裡的玄關不是屏風,而是做的隔斷,隔斷上面是富貴花開的圖案,與外面的花草很是相得益彰。
客廳中的裝修是中式裝修,裡面不少紅木家具,椅子上面都是絲綢軟墊,十分漂亮,偶爾有地方點綴一個多肉,絕對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許總,請坐。”
許元德點點頭。苗太太則招呼葛清寶入座,完全沒有因為不認識她,不知道什麼身份而怠慢她。
“許總,我去喊峻熙,不好意思,他身體不好所以現在大概還在睡。”苗太太一臉歉意。
許元德點點頭:“請便。”
把紙張放到桌子上後許元德的目光通過窗戶看向外面,從屋子裡面看外面的花朵,桃樹是最顯眼的,幾乎與窗戶正對著,許元德把這個狀況在另一張紙上繪製下來。
樓梯響動,苗太太領著一個年輕人下樓。
年輕人大概二十一二歲,白白淨淨的五官很是端正,看起來十分清秀,仔細看,眼底那裡明顯有黑眼圈,嘴唇乾澀無光,雙眼無神,走路更是宛如沒有踩在地上,好似飄起來一般,渾身上下都瘦骨伶仃的,如果讓葛清寶來形容,那就是除了穿著打扮只看這身形和臉,絕對是從二戰期間的難民營出來的。
許元德不看相,也沒有學習看相,他們家祖上是神算許負,最是精通算命,後來他祖上又與郭璞的後人聯姻,因此風水一道也精通起來,到如今許元德精通風水算命,但是看相是另一個體系,家族中有會的,他卻不精通。
然而就算他是個半吊子可到底也會看氣色,這青年印堂黑中帶著一點兒紅,所以這是犯了桃花煞吧?
“許大師您好。”青年的聲音有些啞,人倒是很有禮貌。
“你好。”許元德站起身:“能帶我們上去看看嗎?”
“好的,許大師。”年輕人事先也知道怎麼回事,所以一點兒排斥都沒有,很禮貌的帶著許元德和葛清寶上樓查看。
二樓的裝修風格同一樓完全不同,二樓也有一個客廳,這裡的裝修則是以現代風格為主,簡潔明快,還有兩間客房,都是西式裝修,
三樓沒有客廳,一間主臥,一間客臥,一間書房,一間運動房,一間衣帽間,布局並不是中式的,但是也不是純粹的西式,有點兒類似於中西結合的那種,整體主打簡潔明快。看來是個開朗的小伙子。
走了一圈兒在巒頭上(屋子布局擺設風水中稱為巒頭)看,這家的風水絕對沒問題,一會兒去測量一下房門的朝向,看看飛星盤。
“就這幾層嗎?有沒有地下室之類的?”
“有的,有的,有兩層地下室,一層是影音室,一層裡面有個大水池。”苗峻熙一邊說一邊帶著兩個人往下走。
地下室果然如苗峻熙所說,第一層是家庭影院,第二層是則是一個大水池。全部看完並且記錄了一些位置之後,三人這才回到一樓客廳。
苗峻熙顧不得施禮,直接攤在沙發上,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累的面紅耳赤心跳如鼓,雙腿同麵條一樣,軟軟的,完全沒有力氣。
葛清寶飛快的掃了對方一眼沒吭聲。
許元德拿著羅盤又去測量房門的朝向,定下朝向之後開始拿著筆寫寫畫畫苗家人沒有人敢打擾他。
葛清寶用腦子想一些問題所在,但是因為房間太多,擺放的東西太多很快她就覺得腦子不夠用,最後不得不也拿著紙筆,按照自己的想法寫寫畫畫一番。
苗家人並沒有多想,既然是大師的助理那肯定不是白丁,所以寫寫畫畫什麼的也是正常的。
許元德的速度很快,自己這邊搞定之後看了葛清寶一眼,葛清寶畫畫的水平實在不怎麼樣,但是她邏輯清晰,調理分明,重點的地方全部有照顧得到,因此許元德看得明白。
葛清寶刻意標出來的點許元德發現很多也是自己標出來的地方,頓時若有所思,這算不算異曲同工?或者說殊途同歸?
很快,葛清寶也把自己繪製的整理完畢,大致思路也完成。
“苗先生,苗太太,苗小先生,我這邊大體已經完成,只是有些細節部分還需要晚上觀察一下,所以今天晚上我想留宿這裡,不知道是否方便。”
“大師喊我峻熙就行,”說完苗峻熙的臉上露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在這裡住方便是方便,只不過、只不過無論是誰在這裡住晚上、晚上、晚上都容易睡不好。”話說的結結巴巴,到底有個年輕的女孩子在,他實在不好意思說無論誰在這裡住晚上都做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