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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德下了車之後直接奔著盛家的屋子去,夏天天熱,盛姓男人在屋裡客廳吃西瓜看電視,女人在屋裡一邊看電視一邊挑嫩菜,偶爾男人餵女人兩口西瓜。
男人吃了手中的西瓜又拿起一片,然後直接送到女人嘴邊,女人直接咬住沙瓤,許元德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看到這一幕,許元德真是覺得自己吃了一噸的狗糧,他迅速上樓。女人臉一紅沒說什麼,男人眨眨眼繼續啃西瓜。得益於男女主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們沒發現許元德的異常。
葛清寶慢悠悠的進門,男女主人已經完全恢復正常,男人問:“大妹子,你和你們老闆幾點出去的?我和你嫂子怎麼沒聽到一點兒動靜?”
“突然有點兒急事,我和老闆四點多走的,知道你們在睡覺所以放輕了腳步。”葛清寶一邊說著一邊坐下。
女人放下手裡的菜站起身:“我去給你切個西瓜。”
“不用了嫂子,就這麼吃挺好。”葛清寶直接從盆里拿了一片西瓜下嘴咬。
男人瞬間樂了:“就這麼吃西瓜最爽。”早晨他們發現許元德他們不在的時候後很是納悶兒,不過兩個人的東西還在所以也不擔心,那看起來就很貴的被褥還有十分好看的筆記本電腦想來也是價值不菲,因此他們不擔心兩個人不給錢直接走人。
葛清寶有一搭沒一搭的同男人聊天:“盛大哥,我前兒晚上出去溜達,看見有戶人家要結冥婚,這裡冥婚很盛行嗎?”
“什麼盛行不盛行的,就是留個念想唄,要不人沒了,你說咋辦?”
葛清寶點點頭,也跟著嘆氣:“你說這好好的大活人,年紀輕輕的,怎麼就能說沒就沒呢?”
“誰知道呢,有些人缺胳膊斷腿照樣活得好好的,有些人看起來沒咋樣,結果就沒那口氣兒了。”男人忍不住感嘆。
“村里那家嫁女的他們姑娘怎麼沒的?”葛清寶說著又拿起一片西瓜開始啃。
“誰知道呢,他們家,呵!”男人喊:“孩他媽,你洗幾個李子讓大妹子嘗嘗。”轉臉又對葛清寶說:“大妹子我跟你說,這李子酸酸甜甜還脆生,你嘗嘗,這夏天吃著特別開胃。”
“好,正好這兩天我覺得胃口膩得慌呢。”明顯男人不想提華家,葛清寶從善如流的轉移話題。
聊了好一會兒,葛清寶上樓休息。
晚上吃飯的時候完全看不出許元德有任何異常,他還第一次同男人搭話說了一下都收什麼草藥,草藥的價格問題,從一個任性大少爺變成了還算細心的任性大少爺,並且拜託男人在村子裡面宣傳一下,男人自然滿口答應。
吃完飯葛清寶和許元德再次出門溜達,葛清寶就說:“這主人家似乎挺瞧不起華家的。”
許元德點點頭:“我回來的時候男主人正在餵女主人吃西瓜,沙瓤的部分。”
葛清寶先是一愣,隨即恍然:“難怪,看來主人家很開明,大概瞧不上華家那種老封建。”
許元德點點頭。
兩個人很快再次來到華家,華家似乎並不知道華娉婷的胎光已經被搶走,院子裡面支上了棚子,還擺放了一些桌椅板凳什麼的,也搭了室外的灶火,上面有兩口大鍋,不過家裡沒有別人,只有一家四口在外面納涼,還點了一盤蚊香。
“葛清寶,要不要進來坐會兒?”華金根看到外面走過來的葛清寶和許元德直接樂呵呵的開口邀請。
葛清寶笑著點點頭,同許元德一同進來。
華念弟有顏色的搬了兩把椅子過來,還特意用乾淨的布擦了擦。
“謝謝。”葛清寶道了一聲謝。
“昨晚兒怎麼沒見你們出來呢?”華金根興致勃勃的同葛清寶搭話。
葛清寶接過華念弟送過來的水再次道謝,然後才說:“昨晚兒有事就沒出來。”
華建國偷偷打量許元德和葛清寶,然後捅了捅自己的老婆。
張翠翠搓著手有些靦腆的看了丈夫一眼,華建國瞪了她一下,張翠翠一縮脖,硬著頭皮僵硬的開口問:“藥材你們怎麼收?”
“差不多的幾種我們已經同盛大哥說了,主要是這山上的特產藥材,那些產量少的,除非品相特別好,不然就不要了。”
“為什麼?”華念弟很自然的接口。
“藥材太少,我們回去還要人工分,成本太高。”
其餘四個人點點頭。
葛清寶低頭然後又抬頭,張張嘴又沒出聲,臉上的糾結誰都能看得出來,華金根直接問:“怎麼了?你想問啥?”
“昨晚我不是沒出來嗎?我們那邊有個認識的人知道我們在這邊拖我和老闆辦件事。”
“啥事?”
“想找一名剛去世的女性結冥婚。”
“剛去世的?這可不好找。”
葛清寶苦笑:“不單單要剛去世的,還要求生日時辰,說是找師傅看過,必須要配合那個八字才行。”
“這就更不好找了。”華念弟喃喃自語。
“這麼麻煩,給多少錢啊?”
前兒晚上天有些黑她沒怎麼注意,今兒葛清寶注意了,目光從張翠翠的身上到華建國,華念弟,華金根一一滑過,然後她伸出右手的食指。
“十萬?”華金根滿臉不屑。
“哪能啊,一百萬。”
擦!華金根瞬間長大了嘴巴,一百萬啊一百萬,這才大城市還不夠房子的首付,但是在這個靠山吃山的村里那一百萬就是巨款。
華念弟也瞪大了眼睛,張翠翠和華建國的身體抖了抖。
葛清寶笑眯眯,很好,看來這錢很讓他們嚮往,然後掰著手指頭又接著說:“錢是不少事兒也挺多,除了要八字相合的,還要年輕未婚的,最好還是個漂亮的,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我上哪兒給他找去。”
華金根磕磕巴巴的笑了笑:“也不一定沒有。”
“我也知道有,但是對方著急啊,時間不等人。”葛清寶拄著下巴一副為難樣兒。
華家四口都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葛清寶嘆了口氣:“華兄弟,你們是本地人,如果有合適的麻煩給留意一下。”說著葛清寶站起身,打算要走。
“行,那需要什麼八字?”
葛清寶想了想,搖搖頭:“八字我可沒記住,要九五年的,三月?四月?幾月來著?”一邊說著一邊拿手機打算翻看消息記錄。
“農曆三月,陽曆四月,要申子兩日的,時辰沒有定規。”許元德接了一句。
“對對對,反正就是這樣的。”
張翠翠的手默然握緊,華念弟垂下頭,二姐是九五年農曆三月,至於是不是申子日子,她倒是不知道。華家不給丫頭算命。
看看天色,葛清寶說:“華兄弟天晚了,走了啊。”
“我送你們。”華金根還是那麼殷勤。
離開華家葛清寶立刻問:“許總,你說他們會不會上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