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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瑤池也快坐不住了吧,話說為何他們一直沒有前來攻打?」
「據說扶搖宮少司徒出關在即,大概是留作了這位少司徒的出關第一戰吧!」
山腳之下,已經聚攏了無數的散修,都是那等聞風而動之人,哪裡有大事件發生,他們便都趕了過來,尋求機緣,最初時,他們看到了那山寨蟠桃會,可是最興奮的,一個個便都趕了來討好處,而方行最初想要宴請的,其實也是他們,不過如今渡劫仙會舉辦的愈發肅穆,這些修為了了又無甚底蘊與身份的散修已經沒了進入渡劫仙會的資格,只能留在山腳看戲了。
「白玉京斬邪樓樓主到……」
「奉天道真傳首徒顧道人到……」
「天機宮小天師玉磯子到……」
「天一宮宮主道無涯到……」
沒過多久,又陸續有幾方大道統勢力現了身,遞了請箋,而後由山腳下的報門人高聲喊了出來,這些人有許多其實是早就到了,只是並未現身而已,直到靈山寺首座上了山,這才現身出來遞拜貼,而隨著他們一個個的出現,周圍一群散修也都一個個的收起了對這場渡劫仙會的調侃之語,甚至連議論聲音都變得低了,那山腳石徑周圍百丈之內,幾乎無人敢靠近一步。
「白玉京斬邪樓樓主……」
倒是守在山門口處迎接諸賓,順便仗著自己的大嗓門報門的方驢,聽到別人還罷了,一聽到白玉京斬邪樓樓主的名號,卻嚇了一跳,它可是知道自己的師傅前幾天剛去白玉京坑了三萬壇酒回來,而且白玉京歷來與瑤池交好,瑤池仙會上面用的仙釀,倒有多半都是由白玉京提供的,而斬邪樓樓主,更是白玉京十二樓裡面公認實力最強的一個,還以為這位是來找麻煩來了。
不過很出乎它的意料,那位斬邪樓樓主現身之後,神情凝重,先向著方驢身側,一方石案後面,正提著毛筆把每一位來客姓名記錄下來的老儒生遙遙揖了一禮,竟然毫無失禮之處,客客氣氣的遞交了請箋,然後在胡琴老人親自下來迎接之後,與其他人一同上山去了……
「老傢伙,你看我師傅多威風,你跟了他混,連白玉京的樓主都對你這麼客氣了!」
方驢鬆了口氣之後,便大感興奮,趁著沒人來,得意洋洋的向老儒生說道。
「呵呵,確實有幾分老夫當年的風采!」
老儒生不置可否,慢悠悠的在記下了白玉京斬邪樓主的名字,淡淡的笑著回答。
「哎喲,這牛吹的可以,你咋不上天呢?」
方驢鄙視的看了老儒生一眼,見又有人來了,立刻屁顛屁顛的迎上去了。
「方師弟如今變得了不得了啊……」
卻在寨門口,來了一伙人,為首的乃是一個身穿藍袍的胖子,身後則跟了數名披著獸皮的弟子以及一個紅衣的小姑娘,這些人修為不高,那藍袍的胖子也不過才剛剛觸摸到了金丹境界的邊緣,倒是紅衣小姑娘已經是實打實的金丹,擱在平時,也算是一個引人側目的小天驕了,不過如今劫渡仙會之期來臨,周圍不知匯聚了多少天驕神子,她這點修為,全不足以露頭。
本來這群人看起來站在旁邊看熱鬧的散修里都不算出挑,但此時竟然期期艾艾的走上了前去,藍袍胖子朝著那站在山門口身披銀甲,威風凜凜的麒麟作揖施了一禮:「這位……」
方驢看到了這藍袍胖子,微微一怔,而後咧嘴笑了起來:「你們也是參加仙會來著?」
藍袍的胖子怔了怔,陪笑道:「我們是來找……」
方驢嘿嘿一聲怪笑,道:「請箋出示一下吧?」
藍袍胖子苦笑了一聲,道:「並無請箋……」
方驢翻起了白眼:「沒有請箋啊,哦……那朋友你在何處修行?」
藍袍胖子道:「這個,南瞻渤海國百獸宗……」
方驢打斷了他的話:「沒聽說過,有好處給我嗎?」
藍袍胖子這回可是真的懵了,半晌才道:「沒有啊……」
方驢忽然就高高抬起了頭,一張驢臉上滿滿都是傲慢之色:「咱們這渡劫仙會是鬧著玩的麼?前來參會之人哪個不是一方大修?這位兄台你沒有請箋,便說明不在我師傅的邀請之列,道統又不知是哪個旮旯里的九流宗門,無足輕重,更關鍵的是你連給我這個通天教主大弟子塞點好處的錢都沒有,可謂是又窮又弱又沒名份,前來參加什麼仙會,回家好好修煉去吧……」
一番話把個藍袍胖子說的直接呆住了,他身邊的諸弟子更是神情尷尬至極。
他們見到了這渡劫仙會的氣勢,本來就有些怯懦,此時又被方驢劈頭蓋臉嘲諷了一通,更是滿臉羞紅,進退無措了,周圍那些看熱鬧的散修見了,更是一片鬨笑,讓他們羞恥難當。
在這當口,卻是那紅衣的小姑娘氣不過,幾步沖了上來,喝道:「讓方行出來!」
方驢翻著白眼道:「我師傅他老人家忙著呢,哪有功夫出來見你們?」
紅衣小姑娘憤憤道:「你跟他說我來了,他肯定出來!」
方驢一搖大腦袋:「你以為你是財神爺呀……」
紅衣小姑娘被這頭驢子罵的眼眶都有些發紅了,周圍更是鬨笑聲一片。
倒是方驢見了她這模樣,也有點害怕起來,賊眉鼠眼的打量了一眼周圍,正想尋麼個什麼辦法再把他們放進去,卻忽然間聽得半空之中有人驚喜的大叫了起來:「豬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