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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秀呆了半天,扭捏了起來,道:「太快了,我接受不了啊……」
不過正紅著臉,抬頭一看方行正鄙視的看著他,就知道這位師兄氣還沒消,在拿自己開涮,便又小聲嘀咕著蹲到一邊去了,這段時間出來廝混了這麼久,他卻也知道這位師兄神通廣大,基本上無論碰到了什麼事情心裡都有對策的,自己操這個心根本就沒有必要了。
「臭小娘,追小爺追的那麼狠!」
方行也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個五花大綁昏迷不醒的仙子一眼,卻見她頭髮披散,還未曬乾,五官柔美,朱唇翹鼻,面色白淨如瓷,只是白皙皮膚之下,卻隱隱透著一股子詭異的黑氣聚散不定,如今哪怕在睡夢之中,依然輕輕咬著牙齒,不知是不是在夢裡追殺自己。
一想起剛才被她攆的像兔子一樣,就想踢她一腳出出氣,不過剛抬起腳來,卻又不忍心,轉而一腳踢到了那條怪魚身上,只嚇的怪魚撲騰了兩下,可憐兮兮的看著方行。
「得了,殺也殺不得,打也打不得,就把她扔這裡好啦,反正憑她的修為,只要醒過來了,這捆仙索也奈何不得她,咱們趁著她還沒醒,趕緊逃走就是啦……」
一番琢磨,方行做下了決定,回頭招呼神秀要走,卻又微一猶豫。
他又轉過了身,低頭看向了那女子的面龐。
白瓷一般的皮膚下面,有隱約的黑氣時隱時現,這黑氣竟似來自於她的體內,一股一股的被擠壓出來,湧向她皎好的面龐,就好像是隨著她的心跳,在不停的散發出一種詭異的邪氣來,再加上在半空中與這女子鬥法時,方行也察覺了她施展的術法堂堂正正,玄奧難擋,但偏偏堂堂神威之下,卻分明可以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詭邪力量,心裡就更沒底了。
「這臭小娘體內有些不對勁啊……」
方行從來都是一個非常好奇的人,忍不住又將手伸出,向著女子的心臟位置摸去了。
心臟長在什麼位置,想必大家都是很清楚的!
旁邊的神秀小和尚看到了方行的舉動,整個嚇得呆了:「還真要劫個色啊?」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一把時,忽然間兩時大叫同時響了起來。
鬼知道那女子為何偏在此時幽幽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到了一隻爪子正緩緩抓向自己胸前,這一個激棱立刻清醒萬分,尖叫一聲,柳眉倒豎,一口就咬了過來:「你還沒摸夠啊……」
方行也嚇了一跳,飛快的縮回了手,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嚇死小爺了……」
「死賊禿,臭和尚,大色鬼,你有本事放開本姑娘,我要將你砍八塊……」
女子抬頭看著方行,眉宇間的殺氣簡直要陰的滴出水來,厲聲喝罵之中,驚動了山間的飛鳥,一群一群撲稜稜飛向了半空,而神秀小和尚見機更快,見到這女子醒過來的一瞬間就「嗤溜」一聲逃的沒影了,只剩了方行呆呆的看著這個滿面怒容的女子,張嘴無言。
「喂喂,小娘子,你別誤會啊……」
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種被冤枉的感覺,方行委屈壞了,半天才來了這麼一句。
「死賊禿,到了這時候還要狡辯,說什麼都晚了,本姑娘不殺你十回決不罷休……」
女子看著方行的眼神,簡直不共戴天。
「我擦一回我都不讓你殺,你還想殺十回?最毒婦人心啊你,都跟你說了不關我的事,都是那個小白臉死禿驢搞的,要偷看你洗澡也是他提出來的,我是無辜的啊喂……」
方行的解釋在這女子面前顯得如此蒼白,她目光簡直仇恨一般的看了看四周,卻沒有見到那個之前相助自己的白衣僧人的影子,眼神陡然一凜:「那位小師傅呢?被你殺了?」
「殺個屁啊……神……」
方行轉頭就喊,一看之下卻是呆了,神秀早不知溜哪去了。
「這王八蛋跑的真快……」
方行又開始恨的牙癢,他忽然發現該綁住的不是這個女子,而是那個死賊禿,但如今也沒辦法,叫了兩聲也不見神秀出來,只能苦口婆心的解釋:「我說你這樣就不對了啊,不能只看表面啊,你也不想想,剛才你追殺小爺的時候,我都沒忍心對你下狠手,還是那個死禿驢從你身後偷襲,才一個木魚將你敲暈的呢,我承認壞事幹了不少,但這一件真沒有啊……」
對他來說,這會倒不是在意自己有沒有被人冤枉了,就是在自己被冤枉,神秀那個賊禿卻被人當成好人的結果受不了,偷看人家洗澡是哥倆一塊乾的,挨罵也得一塊才是啊!
本以為拿出了女子被敲暈的事情,女子定然會警醒過來,畢竟當時在她身後的可就只有那條怪魚與那個賊禿了,可沒想到這女子聽了卻冷笑起來:「你想往那位神僧身上潑髒水也不編的圓一點,姑奶奶我金丹大乘修為,怎麼可能被人打暈?若不是我體內的封印忽然出了問題,神魂受到衝擊,才恰好暈了過去,這會子早就把你剁了八瓣,豈容你滿口胡言?」
「這……」
方行呆了,張著個嘴,有種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感覺。
那女子又厲喝道:「而且剛才你趁我昏迷還想圖謀不軌,當我沒看見嗎?」
「這他娘的什麼事啊……」
一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的方行直接蹲在了地上,抱著腦袋不知道說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