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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秀峰峰主人稱『小諸葛』,神算無雙,又豈會被他這點小計謀騙過?」
「自昨日法旨升起時,靈巧宗大陣便已推洐到最強力量了,只能這小魔頭來投!」
眾修心裡,皆以為方行打就是約定在午時闖陣,卻提前殺來,好打靈巧宗一個措手不及的念頭,這等伎倆,類似於偷襲,若是靈巧宗真的全無防備,還真有可能被他沖個手忙腳亂,呆可惜,此計早被施法印識破了,三千弟子全副披甲,嚴陣以待,卻又虛開中門,故意引這小魔頭入瓮,可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而輕輕鬆鬆將他陷入了大陣包圍之中。
一時間,無數聲議論嗡嗡響起,望向陣中方行與大金烏的眼神,皆是鄙夷與恥笑。
本以為最終還是需要靈巧宗三位金丹大乘的峰主出手,才能鎮壓這小魔頭,但如今看來卻是不用了,被宗門子弟全副披甲困住,大陣一旦運轉起來,層層疊疊,衝殺不斷,便是一方神子也不是一時半會能闖出來的了,十有八九,小魔頭會被困死,高手都不必出面。
而此時陣中的方行與大金烏,也像是呆了一呆,然後那小魔頭強行擠出了滿臉的笑容,笑眯眯向施法印叫道:「峰主有禮啦,我不是來闖陣的,是來跟你談談的!」
遠處在雲間,身形若隱若現的施法印面無表情,淡淡道:「哦?」
他身邊的童子卻在此時邁出一步,厲喝道:「小魔頭,死到臨頭還想耍什麼心機?我靈巧宗沒有什麼可與你談的!自你離開天一宮山門時,便是脫離了天一宮庇護之時,吾宗弟子,見你必殺,如今你陷入吾宗大陣,就自求多福吧,靈巧宗弟子聽令,五行逆轉……」
大喝聲中,揮起了令旗,竟是立刻就要命人強攻。
方行卻似嚇了一跳,叫道:「他媽的小兔崽子,小爺跟你們峰主說話,你給我滾回你娘肚子裡投胎去!」一句話就罵的那施法印身邊十來歲模樣的俊俏童兒額頭青筋直跳,險些哭了出來,而方行卻不與他說了,直向施法印叫道:「姓施的,你這般圍攻小爺不公平!」
施法印聽了此言,倒也眉心一凜,睜開了雙眼。
他可不想授人話柄,以免天一宮內的龍君等人在最後關頭出手干予,因此必然要在道理上擠兌住這小魔頭,讓他輸的無話可說,便冷聲開口:「此前定下賭約,便是你說了要我們靈巧宗上下儘管調集全部人馬,前來堵你,如今我靈巧宗自重身份,甚至都未請動元嬰老祖,已是瞧在龍君的面上,對你讓了三分,現在你自投大陣,還說什麼公不公平?」
方行哈哈一笑,挺起胸膛,望著周圍一個個殺氣騰騰的靈巧宗弟子,大聲道:「說是這麼說,但你看你們靈巧宗所有的弟子都手持法器、符篆,還有他娘的牽著凶獸過來的,小爺我卻是赤手空拳,別說大陣了,被法器淹也淹死了吧?這樣又怎麼算是公平?不如這樣,你把大陣撤了吧,咱們兩個就在北域眾修的面前單對單來一場生死鬥法,以定輸贏如何?」
「這小魔頭身陷絕境,已開始怕了……」
周圍虛空之中,無數修士皆心間冷笑,一眼看破了方行的心事。
便是周圍包圍住了方行的靈巧宗諸弟子,此時也個個面含譏笑,眼神輕蔑之極。
「與我單對單鬥法?」
施法印冷笑了一聲,他內心裡,倒不認為自己親自出手,會拿不下這小魔頭,但事已至此,以他的謹慎性子,卻不會自尋麻煩,當即冷笑道:「事前賭鬥,可沒說不許使用法器,你若有何法器破陣,也盡可使出來,這才叫公平!至於賭鬥……呵呵,以施某的身份,你若在之前給我下了戰書,施某沒有畏戰的道理,但到了此時,賭鬥已然開始,受伏吧!」
這一句話,便似做了收尾,身邊的童兒機靈,已順勢揮起令旗,用力一揮。
「不義之子,速速伏誅!」
「轟隆!」
圍堵在兩側的諸靈巧宗弟子立時動手,距離方行最近的,同時祭起手中的符篆,幾百道符篆升起在空中,靈力聯繫,赫然交織成了一道大網,鋪天蓋地卷了下來,猶如道道巨網,將方行束在中間,之後便是千百道飛劍,簡直將這一片虛空化作了劍海,森然氣機要人命。
此外,還有諸多凶獸,咆哮不已,各種噴吐毒火幽光,圍著方行嘶咬。
幾乎一瞬間,大陣第一輪圍巢便已啟動,赫然便是最人命的打法。
而那施法印,目光幽冷,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本是賭的能否留下這小魔頭,分出輸贏時才賭人頭,但他已然下了嚴令,大陣啟動之時,便立下殺手,直接便要這小魔頭死在闖陣的過程之中,卻也是擔心就算這小魔頭輸了,在自己追討賭注之時,龍君等人會現身硬保這小魔頭,到時候靈巧宗還真不好拒絕。
但若直接讓他死在了闖陣的過程里,一了百了,龍君哪怕發難,靈巧宗也有話說。
「轟隆!」
大金烏見無盡危機湧來,也立刻雙翅一展,兩道飆風從翅下顯化,而後陡然變大,絲絲風力便如刀割一般,赫然將它與方行周圍十丈範圍化作了一片死域,正是它修肉身,以雙翅之力搏擊虛空逞現的妙處,如今隨著它隨方行一起聽龍君講道,威力更上一層樓,雙翅一揮間,飆風之間,甚至夾雜有道道雷蛇,卻使得這一式威力更強,諸般攻擊擋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