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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厲紅衣則長嘆了一聲,緩緩在葉孤音身邊坐了下來,手按在桌子上,良久才開口:「我剛回到神州便聽說了此事,卻是好好想了一想,呵呵,我倒想問問你們這些口口聲聲小魔頭的人,在那種局面下,誰有更好的辦法可以保住你們的小命,而不予人把柄?」
眾修聽了,盡皆愕然,似乎被厲紅衣戮中了心間的痛處。
「他……他會有如此好心?」
「當時對他來說,不過是交出搶自別人的法寶而已,為何偏要拿我們的性命來賭?」
半晌才有人遲疑開口,但口氣卻已不如適才那麼強硬了。
在這時,忽有一人恨恨開口:「我不信,最起碼當時他那一刀不是假的,他是真想殺我!」
眾人轉頭瞧了過去,卻見是那靈巧宗的弟子王一法,此時也是當時在天一宮內,與方行割袍斷義,又遠遠朝他吐了口唾沫,結果卻惹怒了那小魔頭,險些便一刀劈了他的人,挨了那一抹刀氣之後,直到如今,他還不停的咳血,可見受傷之重,對方行的恨意也最深。
「那一刀確實是真的!」
厲紅衣淡淡開口:「換了我,當時也會出手殺上一人,好教靈巧宗及北域各方勢力死了這份拿人質來要脅我的心思,你既蠢又廢,偏偏還這麼大的脾氣,又有誰比你更合適?」
「你……」
那王一法直聽的面紅耳赤,怒氣飆升,卻牽動了內傷,又連聲咳起血來。
「厲師姐,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過了,大家……其實也明白的!」
在此時,葉孤音終於輕輕開口,向厲紅衣說道。
「我自然知道他們明白,能來到神州的,又有幾個笨的?一些事不是不明白,只是不去想而已,哼,我也懶得理會了,這一次過來便是找你的,有件事需得你知道!」
厲紅衣卻不再理會場間諸人了,直拉起了葉孤音的手,便這麼飄出了窗外,只留下了南瞻諸修面面相覷,久久無人開口,而厲紅衣與葉孤音在外面空中,低聲交談了幾句,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卻只聽的葉孤音忽然驚的連聲音都變了:「此事當真?怎會……怎會如此?」
聲音里,竟似帶了哭腔了。
第646章 明日午時,斬你人頭
一個月時間很短,但某些時候也過的很慢,就比如說在方行與大金烏終日倍受折騰的情況下,倆人都恨不得時間可以走的快一點,但偏偏得用心慘悟,知道龍君傳法一事,乃是難得的機會,尤其是一方強者,毫不藏私的將一族秘法傾囊相傳,更是讓人不敢相信了。
一個月來,雷劈、水劫、挨腳踹,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了。
當然,天一宮內最痛苦的可不是它們倆,而是道無方,天一宮少宮主。
簡單來說,方行與大金烏如今每天的時候,就是聽經,挨虐,堵胖子。
聽經,便是聽龍君講法,詮釋法理,了悟真諦,挨虐,就或是雷澤,或是真水潭,在被雷劈的七竅冒煙,水淹的肚子溜圓的情況下,感悟龍君口中所說的「萬物之理」,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兩個傢伙才算能得到點樂趣,就是去堵那個天一宮的少宮主打架。
「與人廝殺是最好的悟道方法,所以你們現在需要一個合格的對手來練手!」
龍君的原話便是如此,說完了之後,就暗示他們兩個如今神州北域最合格的對手其實就在天一宮內,那個像座肉山一般的天一宮少宮主,在龍君口中乃是不輸乃父的奇才,丹成五法不說,還將雷術修煉到了極致,再加上一身肥肉,其實也是將肉身修到了極致的外顯。
方行和大金烏一聽就上心了,而道無方就倒楣了。
「死胖子,你鑽哪個老鼠洞裡去啦?給小爺出來!」
「呱呱,早看你這胖子不順眼了,你別躲,大金爺我已經看見你啦!」
天一宮內,一金一灰兩道影子到處亂竄,口中不停的呦喝,嚇的天一宮諸弟子戰戰兢兢,一個個縮在洞府里,連頭也不敢探,真不知道天一宮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引來了這麼兩個煞星,活了這麼大,就沒見過一個敢在天一宮內說出「胖」這個字的人,可如今,卻有兩個傢伙每天在傍晚時分準時從天而降,一面喊「死胖子」,一邊到處找少宮主。
不光如此,倒了楣的還不只少宮主,十大真傳里沒挨過揍的可真不多。
這兩個王八蛋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到處找人幹仗,天一宮內除了幾位身份尊貴的長老之外,哪個沒被他們兩個挑釁過?偏偏宮主與湖君長老,竟然對此事視而不見,由他們去,連吃了幾回大虧,在初時還忍不住出來喝斥他們的天一宮弟子,現在已經沒人敢露頭了。
「他娘的,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
入雲峰下一處偏僻的山谷里,陰雲遮掩之下,滿身是傷的道無方縮在一處山洞裡,恨的咬牙切齒,本來一開始打算好好處用一下方行的他,卻萬萬沒想到這廝竟然如此大的本領,不但戰敗了護道盟眾修,更是將龍君都驚了出來,偏偏龍君似乎還很看好他這個女婿,以致這廝在天一宮內都成了貴客,自己別說利用他了,反倒得刻意交好,與他拉近關係。
然後,在道無方忍了三天,終於再次設宴宴請這王八蛋時,噩夢開始了。
喝了半個時辰的酒,這王八蛋口中說出了一千四百五十二個「死胖子」,道無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