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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斬我境修士的本領麼?」
袁少墨與韓劍嘯等人,皆神情複雜,強壓傷勢,目光冷厲的看著方行。
他們與七百年前那位怪胎是同一時代的人,在看到了方行之時,便也感觸更多。
畢竟這小魔頭走的路與那怪胎一樣,都是超脫之路。
七百年前,那怪胎橫空出世,奪去了他們所有人的光彩。
不過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對那怪胎的感覺也是極為複雜的,當初,他們差不多同一個時間踏上了修行之路,不過那個怪胎為了超脫,一直在強壓修為,在金丹境界時,他遠比同輩更強,但在金丹境界所用的時間,也遠比別的同輩更久,他當年拒絕一切靈丹妙藥,全靠一人苦修,一心要開創這條與修行界裡大部分人的選擇不同的路,而這也最終導致了他的殞落,顯得有些荒唐得是,他本想命運完全由自己把握,結果卻比別人更早的葬送了自己的命運。
話說回來,因為袁家怪胎在金丹境界時表現出來的太強,因而袁少墨等輩乃至偌大修行界,都對他讚不絕口,但若說心底佩服,卻也未必,畢竟修行界裡,尋獲傳承,拜祭先人已成為了恆定之念,誰也不敢妄言自己可以超越曾經的仙祖,袁家怪胎當時的念頭,本來就有種狂妄自大的意思在裡面,而且他當年在金丹境界花費的時間太久了,袁少墨等人實力的大幅度提升,卻本來就是在結嬰之後,拿他們金丹境界時的實力與那怪胎相比,難免有些不公。
試問,你用一百年時間走到了金丹極致,劍斬七嬰,我同樣用了一百年時間走到了帝嬰大乘,更是可以斬殺無數同境界的修士,這樣的話,你我究竟能算得上孰強孰弱?
而這些話之所以無法說出來,便是因為無人知道那怪胎的路若是成了,在走到了元嬰大乘時又會有多強,是不是真的會完全掌握甚至超越仙祖所傳之法的神威,而且在結了元嬰之後,他的修行速度是不是會飛速增漲,完全掌握自己的修行之路,在他走到了渡劫之境時,勢如破竹,迅速的超過自己等等,袁少墨等人沒有底氣,便在這裡,那條路太霸氣了……
他們如今其實某種程度上,也是把方行當成了試劍石,要一解心中之惑。
……當年的自己,是不是真的與那怪胎相差如此之遠?
畢竟方行雖然未曾走到那怪胎之路的極致,但畢竟也踏了上去,而且曾有傳聞說,這小魔頭當年結嬰之時雖然是自斬完美之境,但其實當時的境界,已經與那怪胎相差無幾了……
當年那怪胎,一人挑戰整個修行界裡的理念。
而如今的小魔頭,則不自量力,妄圖一人挑釁偌大神州,冥冥之中,何其相似?
袁少墨等人皆是傳承之路里的佼佼者,又如何能不升起了些許心思,來與他一較高下?
而今,這個結果竟然真箇震驚了他們所有人!
他們仙法的領悟遠超方行,境界更是比他高了許多,但一時不察,竟爾同時受挫!
這豈不是真箇說明了他們與那怪胎之間的差距?
一時間,或羞或惱,或急或怒,心裡的騰騰殺氣都升了起來了。
只是畢竟方行那一式大道法太過邪門,因而讓他們心間忌憚,倒一時不敢隨便出手了。
「哈哈哈哈,吾有大道,專克仙法!」
方行咽下了一口血沫子,威風凜凜,掃向四方,大喝道:「現在輪到我了……」
轟!
他竟爾強忍著傷勢,大步邁出,魔劍森然,直斬袁少墨!
袁少墨大吃了一驚,身形迴轉,遁出百丈之外,不敢與他直面交手。
畢竟這小魔頭適才表現出來的神通太恐怖了,再加上他自己受傷,哪怕還有一戰之力,在這當口,也不敢再與方行硬拼,只想著先躲過這一鋒頭,再想辦法回頭制敵,不過方行施展了逍遙身法,魔劍更是無堅不催,犀利至極,他這麼一躲,反倒被方行趁了空子,大笑著在背後追殺了上來,「嗖」的一劍,將袁少墨肉身上的一條大腿斬了下來,血灑虛空之中……
「你……」
袁少墨又痛又急,捏碎一塊玉符,化出諸道流光護住了自身,額頭冷汗滾滾而落。
「孬種!」
方行大罵,直舍了他,反向旁邊的韓家韓劍嘯沖了過去。
「小子敢爾……」
韓劍嘯強壓傷勢,揮槍硬戰,不過聲勢上先弱了幾分,因著剛剛吃了大虧,甚至連自身最為擅長的仙法都不敢用,只能憑藉一身的槍術禦敵,接連擋下了幾槍,腳下已經連連退出了七八步,最後被方行一劍格開了鐵槍,回身一腳踏在了胸口,直踹得他如流星般撞向了一座大山,硬生生崩起了無盡碎石,滾滾硝煙,直將那山峰的山腰裡撞出了一個缺口,大口嘔血不已。
「還有你,陰靈道主……」
踏飛了韓劍嘯,正要追上去,忽然看到了身邊一人,方行眼底寒光大起,轉身追來。
「吾乃符器道主……」
那面容陰鷙的青年男子眼底都快噴出火來了,自己分明是個男的啊,這小魔頭老把自己叫作陰靈道主是什麼意思,而且自從封禪山一戰後,自己就把這小魔頭當成了大敵,因而聽說他在神州中域到處招惹之後,立刻動身,定要斬他,結果他竟然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楚……
這特麼簡直就是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