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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界傳人凶道!
他赫然還活著,雖然只剩了一口氣息,但眼睛卻顯得極其明亮。
那眼神里,有震驚,有疑惑,有震憾,也有深深的失落……
不過更多的,則是一種毫無來由的欣慰之意,雖然笑容發苦,但分還是在笑著。
「這個賭我算贏了吧?」
方行身形一縱,欺近了他,冷淡的輕輕笑了起來。
「贏了,這一場賭,我輸的無話可說……」
小仙界傳人艱難的開口,笑了一聲,臉上臉肉開始簌簌撲落,化作飛灰。
「那你也該……」
方行正想要將他青月仙子的神魂交出來,卻忽聽得小仙界傳人已經開了口:「這份大機緣,那我便也交給你了吧,此生……我或許錯了很多,但我不悔……我想,若是你們生在我這個位置,有了我肩上的壓力,大概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吧……不要急著否認,我並不求你理解,只是,好歹希望有一個人……可以將我肩上的壓力接過去,讓我輕鬆些……」
他艱難的說著話,右手在胸前,已經掐起了一個法訣。
眉心之中,卻飛出了三顆蘊滿神性的光點,猶如螢火,圍繞著方行翩翩飛舞。
「神通種子?」
方行心底微微一驚,攤開了右掌,那三顆螢火,便在他的掌心輕飄飄落下,沒入了掌心。
「這三顆種子,是我還給你的東西……」
小仙界傳人身形都已經在化作飛灰,很明顯,他撐到了這個時候,便不打算再撐下去了,在交待後事的同時,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始放棄自己的性命,在交出了那三顆螢火一般的神通種子之後,便又有一塊蝕滿鏽的古鐵自他心臟部位飄飛了出來,而他的目光,則定定的看著方行:「待你有了時間,便執這塊古鐵,去混沌仙園走一遭兒吧,這份造化送給你了!」
「這都是什麼東西?」
方行滿心不解的接過了那塊古鐵,眉頭緊緊皺起,有些煩躁。
但小仙界傳人卻分明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就連身形都開始變得淡了,整座肉身,都紛紛化作了飛灰,被這深淵之中的勁風都吹拂的四下飛舞,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最後我只想求你一句,當你到小仙界尋仇時……少殺些人……」
最後一句話出口之時,小仙界傳人已經完全化作了飛灰,只剩了最後的聲音飄蕩在空中。
「我可什麼都沒有答應你啊……」
方行急急的抬頭,但眼前已經沒有小仙界傳人的存在了。
這個人,竟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只留了三顆神通種子與一塊沾滿了鏽跡的古令,就好像是在逃避著什麼。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會同情你的,也不會理解你!」
方行心裡默默的說出了這句話,有心說的更狠一點,但卻有些提不起興致來。
因為這小仙界傳人,似乎直到死,也沒試著為自己辯解什麼。
……
……
「方行師弟,快過來看……」
正當方行打量著手中那塊古鐵,翻來覆去的探究之時,不遠處忽然響起了一聲呼喚,急急轉過頭,便看到了呂奉先、王瓊、厲紅衣等人都已經聚集在了誅仙劍陣的前面,卻是在夜族神子被斬之後,所有人自然都明白,最大的事情便是那一方神物造化了,在方行與小仙界傳人進行最後的對話時,他們早已過去探究了起來,研究破開那誅仙劍陣的方法……
只是,在他們接觸到了那誅仙劍陣,甚至只是氣息觸及到之後,異樣的情況卻發生了。
他們……似乎不必破開這誅仙劍陣!
呂奉先向來獨來獨往,也從不與人客氣,第一個散出氣息去觸及誅仙劍陣的便是他,看他這模樣,分明便是想探究一下這一座阻攔他們最後踏上造化石橋的劍陣,看有沒有辦法打過去,但卻沒想到,他剛剛將一道神念打了過去,那誅仙劍陣後面的石碑上面,便忽然泛起了一陣漣漪,有雲霧自碑面之上出現,而後模糊的碑面,開始出現了一行細細的字跡!
「神州南域呂家子,天生戰體,勇武不屈,准入仙府,朝仙路上奪造化……」
而隨著這石碑上面的字跡顯化,赫然便有一道仙光自碑面上飛了出來,圍繞著呂奉先轉了一圈,竟爾化作了一道仙帶,而在這仙帶面前,誅仙劍陣赫然向兩邊分開,讓出了一條路來,而後那仙帶另一端便飛了起來,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呂奉先向石橋飛去!
竟然不需要打破誅仙劍陣,直接便被接引進上了石橋!
發覺了這一異狀,場間諸修紛紛驚詫,或是施展神識去探查,或是呼喚方行。
「南瞻西漠王家女,卓爾不凡,心傲氣剛,准入仙府,朝仙路上奪造化……」
「神州北域宋歸禪,天資超凡,通曉萬法,准入仙府,朝仙路上奪造化……」
「北俱妖地空空兒,古猿魔血,剛烈無雙,准入仙府,朝仙路上奪造化……」
「南瞻西漠韓家子,心意如鐵,驍勇絕世,准入仙府,朝仙路上奪造化……」
「……」
「……」
隨著他們一道道神念的探查,石碑之上,便有一道道的神光飛了出來,圍繞在他們身周,將他接引上了石橋,而後直接送入仙府之中,那碑面上,出現的並不僅僅是一行字的評語,更是顯化出了無盡的畫面,自他們在南瞻玄域爭雄開始,一場一場的惡戰,都在碑面上顯化了出來,每一個人都有著無數的戰績可以細察,仿佛以此,來證明他們進入仙府的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