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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蘿仙子卻沒有他那份淡定功夫,皺著眉頭開口問道。
帝釋聽了,輕輕一搖頭,道:「不必!」
青蘿仙子微微一怔,抬起頭來看他,眼底萬分不解。
帝釋掌間筆舞龍蛇,很快便已經在神魔之間,勾勒出了一個身穿黑甲,長髮披肩之人,手中持著一柄詭異的人形大刀,模樣甚是兇惡,同時頭也不抬的開口道:「不必管他做什麼,只需做好我們的事便可,那幾方諸候,吃了這麼一個大虧,估計對我的不聞不問也有些厭煩了吧,對於這件事我們也不必插手,只是派人而他們一人送一瓶帝流漿過去好了……」
「帝流漿?」
青蘿仙子聽了這句話,也不禁吃了一驚,似乎身子都跟著顫了一顫。
她生在大赤天,又豈會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
大赤天一脈,各方諸候,都人人掌握了某些珍異的資源,帝氏一脈又怎會沒有?
之所以帝氏一脈便一直穩狠的將各方諸候鎮壓在下面,並在仙王大戰之中勝出,成就一方仙帝,靠得便是一種十萬年來一直牢牢掌握在了他們手中的珍異資源……帝流漿!
據聞,此物乃是日月之精華,混沌之餘寶,亦可稱為除仙命外,世間最頂尖的修行資源,帝氏一族自古天庭時期起,便凌駕於眾仙之上,靠得便是此物,而世間諸仙,也無不為了得到一滴這等寶物豁出了命去,青蘿仙子身份不低,便從小到大,卻連一次都沒有見過,只知道父親青玄月曾經被仙帝賜過一瓶,寶貝的不得了,一滴都捨不得浪費在她的身上……
當初帝流為什麼一直壓過帝釋,乃是公認的最受仙帝寵愛之子?
原因就在於,帝流出生之時,天放異彩,霞光萬道,那一年,連帝流漿的搜集,都比往年多出了幾倍,因此赤帝大喜之餘,便索性為他取名「帝流」,就此奠定了他的地位!
據青蘿仙子所知,便是這帝釋,也沒有接觸過此寶才對!
「父王封關之前,將此物給了我十瓶,助我修行,堪破大羅金仙境界!」
似乎是察覺了青蘿仙子心間的詫異,帝釋一邊作畫,一邊輕聲解釋了一句。
「那你卻……」
青蘿仙子欲言又止,雖然此物非她所有,但還是忍不住肉痛。
「我的修行確實遇到了門檻,但還用不了這麼多帝流漿!」
帝釋頭也不抬,輕輕解釋道:「所以父王賜我帝流漿,應該也只是為了讓我修行,更多的,恐怕還是用來拉攏四方諸候的手段,你也知道,如今三十三天大勢未穩,雖然也有『帝』號,但與此前古天庭的制轄不可同日而語,四方諸候表面上向我父王效忠,但內地里也各有各的心思,恐怕他們想做的,還是仙王,只想著統御一方天地,成就三十三天仙王……」
他似乎一點也不將青蘿仙子當成外人,說起話來也無忌憚:「按照道理,父王應該收攏仙權,奪了那些諸候掌握的仙藥,真正的鎮伏他們才是,可偏偏如今天地大變,局勢不穩,父王騰不出手來,又要封關,沒奈何,只能將這件事留給了我來做,而憑我的本領,哪怕是再加上三位仙尊,都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懾伏大赤天一脈的各位諸候的,既然懾伏不得,那也只好誘之以利了,若是我推測的不錯,那麼父王留下來的帝流漿,便是用作這個用途……」
「既然如此珍貴,那你還……」
青蘿仙子目光閃爍了幾下,忍不住開口。
「反正早晚也是他們的,提前給了也無防……」
帝釋繼續作畫,在那面上的黑甲凶魔身邊,又畫了一個身披赤紅披風的男子,二人對峙,殺機四溢,同時道:「他們被迫要拿出這麼多的底蘊,不是正肉痛的時候麼?心裡也在怨我,但這一瓶帝流漿送了過去,也應該可以彌補他們的損失了吧?呵呵,我們應該也虧不了,他們那些資源交了出來,還不是在老三的手裡,待我斬了老三,這些東西不也到了我手裡?」
「你……對帝流殿下……」
聽到帝釋如此不加掩飾的說要斬殺帝流,青蘿仙子也忍不住心怦怦直跳。
「我不是一個很喜歡花費時間在這種爭鬥上的人,所以更喜歡直接一點……」
帝釋落下了最後一筆,然後直起了身來,換著角度看著那幅畫,同時淡淡道:「據我所知,仙帥已經說動了神主,會約定時間,同時夾擊天元叛修,將他們一舉覆滅,而我也已經安排下了我自己的後手,應該就在最近一段時間裡吧,待到仙界與神族大軍正式向天元叛修進攻之時,也就是我那位三弟的胡鬧舉動結束之時了……」
他端詳著玉案上的畫作,又添了一點細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轉頭向青蘿看了過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這一次,我會親自出手!」
聽到了這句話,青蘿仙子忍不住心臟怦怦直跳……
低頭看向了那幅畫時,她心裡更是一驚,卻只見那畫上的黑甲披髮男子,不是帝流是誰?
那人一身凶狂之色,幾可謂與帝流一模一樣,可在此時,卻已經被無數神魔包圍,那些神魔,看起來也是在生死惡戰,可也不知為什麼,他們的惡戰,卻偏偏形成了一個枷鎖,將帝流牢牢的鎖在了原地,面臨絕境,而在帝流的對面,那位身披血色披風的男子,則手中提了一劍,劍意呼嘯穹蒼,雖然位於畫中央,但卻自有一番狂傲之意,鎮壓一切般的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