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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他們之後,也有一些神秘的勢力加入了洗劫之中,有人猜測,他們應該是沒有得到進入玄域機會的北俱妖族與西賀牛州的魔種,他們不敢招惹東勝神州的宗門世家,便也將注意力放在了南瞻修士的身上,將已經混亂的南瞻水攪得更渾,以便獲得自己那一份機緣。
在這種局勢下,有能力制止此劫的南瞻勢力,惟有靈山寺與皇甫家,但偏偏皇甫家在發現自己在此次玄域之爭的過程中,竟然葬送了十名金丹,一個道子,且最終一無所獲之後,根本就沒有制止的打算,而是又加了一把火,將這場亂局推向了極致,再難遏止。
南瞻之劫,已非人力可免,便是靈山寺,亦在一番努力徒勞無功之後,退守自保。
而這一切禍亂的源頭,歸根溯源,卻與方行有關,皆是從他刺殺皇甫道子開始所引發,也正因此,南瞻修士,痛恨之餘,又給方行安插了另一個名頭……禍胎!
小魔頭到處,禍亂無數,幾乎成了修行界裡的金科玉律。
在這場禍亂襲卷南瞻之時,真正的神州大宗門勢力卻並未參與其中,亦或是,他們雖然也派出了門人洗劫機緣,但最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青丘墳上,神州的一些大宗門修士,掌握了很多異域之修所不了解的秘辛,對青丘墳異常的看重,甚至超過了玄域機緣。
「霧瘴可解,煉製解毒秘藥即可,大陣亦可尋來精通法陣之人,逐步破之,惟有陰禁鬼奴難纏,便是金丹,亦非其敵,難道要闖仙殿的話,需要請動元嬰老祖嗎?」
「元嬰老祖氣息洪大,威懾天地,一旦靠近,會引發仙殿的反擊或是遁走,甚至連玄域都會因為他們的靠近而關閉,是以這種種機緣,最高也只能由金丹來謀取!」
聚集在青丘墳附近的神州大宗門勢,正一心參研闖仙殿之事。
有人非常頭疼,尋不到一個安全進入石洞仙殿的方法。
「此等機緣在前,又豈能一點風險也沒有?」
亦有人較為心急,急於進入玄域,狠心做下了決定:「若是提了小心,未必不能躲避那陰禁鬼奴,據傳只要進入了仙殿深處,便有可能獲得仙殿傳承,不能再等了,待到各大勢力皆至,不見得還有我們的機會,立刻尋人冒死進入仙殿,哪怕是死,也要快些進去!」
種種念頭,使得有的宗門勢力,決定要冒死進入仙殿。
修行者雖然都惜命,但在面對機緣在前時,也不乏拼命的勇氣,很快,便已經有很多宗門,都派出了全副武裝的金丹修士,決意抱著必死之念一探仙殿……
在第一個金丹修士闖了進去之後,便似打開了閘門,金丹之修如潮水般闖入。
無數的人被大陣撕裂,無數的人被陰禁鬼奴污滅丹光殺死……
青丘墳內,此時宛若真的變成了一片荒墳,埋葬金丹修士之墳。
「哈哈哈哈,好大的膽子,都不怕死嗎?」
仙殿之中,那被方行喚醒了的石龜感應到越來越多的人闖了進來,大怒之下,復又冷笑不已:「既然你們要拼命,那老子就全給你們收了,反正死在這裡的修士越多,大陣力量便愈強,我倒要看你們送死的念頭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反正對老子來多多益善……」
冷厲吼聲中,推動大陣,浩大力量碾過,大磨一般磨滅一茌一茌的修士。
「死傷慘重,不能再硬闖了!」
神州一帶的修士,也肉痛不已,派進去的人竟然無一生還,很多修士連逃都沒有從石洞裡面逃出來,痛迫之下,他們也已經意識到了硬闖石洞,著實困難,那玄奧大陣再加上無處不在的陰禁鬼奴,已經使得這石洞之內成為了一片死地,一片埋葬金丹之墳。
「硬闖不可,卻也不見得完全沒有辦法,抓人,擄人過來,餵下安息丹,藏於貯物袋內,待到陰禁鬼奴近身,便將人擲出,可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逃過死動!」
有活著逃了出來的修士,也想到陰狠的方法,冷厲大喝。
事已至此,各種遮羞布皆已撕掉,眾修士露出了瘋狂的本來面目。
那就是不擇手段。
弱肉強食的修行界裡那赤裸裸的血腥本質!
立刻便有人出手,去劫擄那些弱小的修士,甚至有人直接劫擄了凡人的一個座城池,將人催眠,定住神魂,裝進貯物袋裡,然後再向石洞之中闖去。
從機緣之爭,如今終於上升到了擄人之爭。
從青丘墳開始,一場災劫已經上升到了極點,難以形容其殘暴與瘋狂。
「想用這種方法來闖進仙殿?」
仙殿之中,石龜亦急紅了眼,露出了猩紅殺意:「既然執迷不悟,那就全部磨滅吧!」
轟隆隆!
偌大青丘墳,四通八達的通道,無盡修士被磨滅,直若修羅地獄……
怨氣衝天,幽魂點點,血氣浩然,匯聚成了一種凶暴而肆虐的力量,皆被仙殿所收取,在一種無形的力量引導下,皆向那仙殿之中的蓮池匯去,然後被那一池血蓮汲取,一霎那間,竟有三朵血蓮盛開,然後調謝,化作了成熟的蓮蓬搖搖欲墜,氣血逆沖,反哺血蓮池底。
在這種特異的環境下,驟然響起了一聲低低的嘆息,似是一個女子在大夢中幽幽醒來。
「哈哈,看老子弄不死你……」
仙殿之中,石龜正在推動大陣殺人殺的不亦樂乎,驟然聽到了這一聲嘆息,它猛得一驚,驚恐的看向了蓮池方向,甚至都忘記了推動大陣的運轉,便似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