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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跪著!」
「轟!」「轟!」「轟!」
那一刀與敖烈噴吐的神雷在空中相撞,似乎整座玄鐵大殿都要被攪翻了起來!
滔天的熱浪襲卷四方,修為弱些的人早已忍耐不出,飛快的逃出了這座大殿,甚至連構成這座大殿的基石,都在這時候被燒的通紅如鐵,更有一部分熔化了,只不過,畢竟這大殿也是仙王所化,卻沒有崩毀,倒是硬生生將他們二人對峙的力量全部承受了下來……
「一起出手,幫忙!」
鹿叟見了,知道這是一個機會,沉聲大吼,率先祭出了八道紫色陣旗,卻是剛剛從這仙府之中找到的,乃是仙氣煉製,比他以前用的陣旗品質不可同日而語,本來還想好好研究一番,如今卻不得不提前拿出來了,八道陣旗一起,立時布在了他身邊的虛空之中,而後整座仙府之內,便有滔滔不絕的力量被接引了過來,順著他的心意,向著前方鎮壓了過去!
陣力如劍,一往無前,竟爾硬生生的斬擊在了那帝流的後背之上!
與此同時,文先生,歡喜蛤蟆,甚至那十位論道者,也在這時候同時出了手!
文先生「唰」的一聲拉開了架勢,以指作筆,以一身修為作墨,在虛空中寫下了道金燦燦帶著紫芒的大符,而後符文化作森然殺氣,直向帝流鎮壓了過去,而歡喜蛤蟆則是咕哇一聲悶吼,竟有如同暴雨一般的毒液灑向了空中,可以腐蝕萬物,熔煉仙鐵,但落到了帝流那一身破爛的甲冑上,卻只是生起了森森白煙,沒有腐蝕透底,不過這傷害也相當可怕了……
轟!轟!轟!
那十位論道者則是也各自祭出了自己最強的法寶與攻擊,不要命般的朝著帝流硬砸,就連方行座下那位修為最高的肥豬弟子,也悄悄的摸了一塊石頭向帝流腦袋上砸了過去……
那帝流本來就是看出了敖烈乃是場間諸人里最為難纏的一個,便想著先出手,挾著不可敵之勢將他葬滅,卻沒料想,這敖烈居然膽子如此之大,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敢硬扛自己的刀,而以他如今僅存的力量,確實不足以一刀便將他鎮壓,沒奈得,反倒僵持了稍許,可問題在於,他也沒想到這群螻蟻膽子居然如此之大,趁著他們的僵局皆向自己出手了!
「噼噼啪啪!」
此時的帝流身體朽化,挪移不便,對於別人的神通,要麼便是直接硬滅,要麼便是硬生生的扛下來,如今便是如此,他正與敖烈較力,哪有功夫理會其他人打來的神通啊,一時間,鹿叟的陣力,文先生的符力,乃至歡喜蛤蟆的毒液,十位論道者的神通,居然被他一點也不剩的都硬接了下來,甚至連方行那肥豬弟子扔過來的石塊,也直接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這麼一瞬間,帝流的臉色變了!
一股子難以形容的羞惱之意從他心底炸了開來,直衝天門!
那是一種被羞侮了的感覺……
就好像一個大人,被一個小孩子趁自己不備,結結實實抽了好幾個嘴巴子!
這群螻蟻,哪裡來的膽量,居然敢向堂堂帝子出手?
……
……
「你們……就該誅連十族,永世鎮壓!」
幾乎像是牙縫裡鑽出來的一般,帝流的聲音裡帶著難以形容的憤怒與恨意,身上的力量竟在這時陡然一震,法力不要錢一般傾泄了出去,正苦苦在他的那一刀下支撐的敖烈「嘭」的一聲便被撞翻了出去,後背重重的跌在了玄鐵牆壁上,然後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那帝流身上的積累了千年的煞氣也轟隆一聲全部暴了開來,如同火山爆發,帶著一股子無法抵擋的狂暴勢頭掃向了四周,周圍那些正在圍攻他的諸人,無一不被他那狂暴的煞氣催得站立不穩,向後跌了出去,修為弱些的,已經被煞氣侵蝕了肺腑……
「快……快,他逼出了煞氣,反而是他最弱的時候!」
整座大殿都是一片混亂,人人東倒西歪,受傷不淺,鹿叟反而在這時候大叫了起來。
「不錯,趁他病,要他命,現在不殺他,呆會他比咱們狠……」
太虛寶寶也在這時候跳著腳,大聲附和著,催促諸修趕緊向帝流出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此時帝流的狂暴,實際上有些色厲內荏,一開始,他想以氣勢壓倒諸修,失敗之後,便又立刻全力向敖烈出手,想要先制住敖烈,卻沒想到,敖烈也是個不輸於他的性子,竟敢與他硬拼,拖住了他,反而讓他吃了大虧,羞惱之下,帝流便不顧一切的將一身的煞全部催了出來,化作了一道可怖的神通,將圍著他的諸修都打的亂七八糟!
可那煞氣,在他體內已經積蘊了千年之久,這麼一爆發出來,他也虛弱的厲害!
只消給他一點時間,他的元氣會再恢復,到時候力量也就愈來愈強了……
但在這煞氣被逼了出來的一瞬,他是最弱的,甚至比剛剛甦醒過來的時候還要弱!
因此,在這時候,才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只不過,連他們都能看出來的巨大弱點,帝流自然也不是沒有準備……
「哈哈,一群螻蟻,也想吞噬巨象?」
帝流逼出煞氣,震退了諸修,而後便桀桀怪笑了起來,天靈蓋上,竟陡然間有一道紫光沖霄而起,如龍如蛇,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而後便直直的朝著方行的所在飛了過來,那惹人心煩意亂的狂笑響徹在諸修心底:「本帝子的肉身未復,那便先借你們一具肉身來使吧,小老兒,將你肉身與我,待我屠盡了這群螻蟻,便留你一命在我身邊當作奴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