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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陰靈道的神女茶茶仙子,則輕輕皺起了眉頭。
「火候差不多了!」
皇甫紫竹已經將目光看向了北三道的三位道主,而那三位道主,目光則看向了不遠處的德昭長老以及文家、雲家、幕家等那些殺氣騰騰的修士,哪怕到了這時候,他們亦不會出手,以免落下一些無法收拾的首尾,反正已經有人快要按捺不住心間的殺氣了,在這時候,他們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龍君的身上,只需要保證別人出手時無人阻攔就好。
小魔頭必須要死,而且是現在就死。
不然若拖得久了,就連他們三人都不敢保證會不會出意外。
畢竟小魔頭連闖十陣,說他是以一人之力敗了神州北域各宗門也不為過,影響太大。
哪怕最終,用這種方式收了他的性命,但也只是有了皇甫家的鋪墊,以有心算無心而已,事後會不會出現一些意外,會不會有人替這小魔頭說公道話,甚至以此為由,抨擊北三道的處事之舉,他們三人也說不定,因而這時候絕對不會親自出手,沾染這份荒唐的因果。
而在周圍,有人冷笑期待,有人搖頭惋惜。
不論如何,竟然得到了北三道道主的謀算,又有元嬰高人出手擊殺,這小魔頭也足以自傲了,便是身死,也註定會名揚天下,只可惜,連闖十陣,不可不稱之為奇才。
但偏偏跌入了這等困局,一個天才的殞落,也算是可惜了。
而在此時,將那一炷香踏成了粉沫的方行則已經抬起頭來,恨恨的看了山下的眾修一眼,又看向了那隻香氣梟梟的青銅大鼎,眼睛通紅,活像一隻憤怒的兔子:「你們到了這時候,還想著算計我,但小爺我告訴你們,今天根本就不是為了上香而來的,我就是為了殺人來的,現在我師傅死啦,我殺人也殺夠啦,你們上這破香,不就是為了什么正統不正統嗎?」
憤怒的吼聲中,他忽然又重重的朝著山下吐了一口唾沫,眼睛紅的像兔子似的,暴躁不已的轉了個圈子,忽然間蹲下身去,一隻手持住了那青銅大鼎的鼎足,一隻手扳住了鼎口,吐氣開聲,赫然將這隻足有萬斤之重的青銅大鼎舉了起來,而後騰出一隻手來一拍象牙小塔,赫然便有一扇青銅大門飛了出來,正是當初從靈巧宗施印元手中奪來的鎮宗之寶,幽幽立在空中,門扇打開,露出了黑洞洞的空間,而方行則扛著青銅大鼎,大步沖了進去。
「既然敢惹小爺我,那從今天開始,你們都他媽別當正統的啦!」
「金六子,咱們走!」
大叫聲中,方行邁入了青銅大門,他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在他旁邊,大金烏呆了一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呱」的一聲叫,大翅一卷,卻將厲紅衣、韓英等人都卷進了過來,而後身如流金一般,飛快的衝進了青銅大門。
也就在它衝進了青銅大門之後,這一異寶流光閃爍,愈變愈小,瞬息間消失不見。
山上山下,諸修呆了。
眼見得那小魔頭已成了萬夫所指,絕望之境,卻沒想到又出了這一異變。
封禪山頂的廣場上,空空蕩蕩,小魔頭竟然不見了。
關鍵的是……
青銅大鼎也不見了!
那鼎雖然不是寶貝,卻是上古傳了下來,不知在這封禪山頂放了幾萬年,向來被神州北域視為鎮壓一域氣蘊的古物啊,哪怕是修為再強,勢力再大的宗門,若想在北域立道,都得到這裡上一炷香,不然便算不得正統,幾萬年下來,此鼎已經成了北域的正統象徵。
可如今,這鼎居然被搶走了?
這豈不是說,北域所有的宗門,都成了不正統的了?
自覺將一切掌控在了手裡的皇甫紫竹已經整個人都呆住了,半天才廢力的咽了口唾沫。
「什麼情況?」
而那些正在憤然喝罵的南瞻諸修,也都一個個像被掐住了嗓子一樣戛然而止。
「我操……」
反應了過來的北三道道主以及其他一眾北域身份尊重,修為也高的神州修士,瘋了一般衝上了封禪山,可是不論他們怎麼催動神識去看,都已經找不到那小魔頭的半點影子了,除了虛空之中,還有一點波動的痕跡之外,那小魔頭根本就像不存在過,毫無蹤影留下。
「是……是我靈巧宗的那件鎮宗寶物凌虛門……那門,本來就是一個可以移動的祭壇啊,這小魔頭定是提前聯繫了另外一座祭壇,他穿過了那扇大門,就已經去了另一個地方了,可恨的是,這件異寶特性便在於開啟之後,可以從另一座祭壇將它收走,我們可……」
靈巧宗的德昭長老一身殺氣都變成了驚恐,敘敘叨叨說了半天,卻說不下去了。
不過不用他說下去,神州北域的諸修士也都明白了。
可他媽去哪找他啊……
那個乘著怪魚而來的姑娘,驚的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那個念經的小和尚,則忘了敲木魚,經還在繼續念,仔細去聽卻是:「太猛了太猛了!」
「好,好,好!」
胡琴老人大笑三聲,踉蹌幾步,虛弱的坐了下來,笑的直咳嗽。
「這個小渾蛋,每次都是搶了東西就走嗎?」
龍女也不知是哭是笑,卻是想起了當初的寶庫被盜之事,心情頗有些複雜。
「哈哈,真不愧是一個禍胎啊,北域亂象已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