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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師兄淡淡道:「憑他們的本領,哪有資格圍攻宋師兄,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只是說的如此淡然,眼底卻也閃過了一抹憂色,似乎有點緊張。
「這群南瞻野修,竟然不曾上鉤?」
他心裡嘀咕,皺著眉頭,向第十陣內看了一眼。
「我本不欲多傷人命,你們何苦如此執著?」
第十陣內宋歸禪面對南瞻諸子圍攻,也沒有絲毫慌亂之意,只是低低一嘆,眉宇間現出了一抹慈悲之意,雙掌緩緩提了起來,動作古樸而緩慢,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禪意,並不見得有多快,但卻力道雄渾如攪水,緩緩在胸前抵在了一處,便如佛印,又似道訣。
「咻……」
跨天馬的韓英暴烈之極的沖了過來,雙手持長槍,用力一攪,那一桿長槍赫然疾速旋轉了起來,槍尖畫成了一個可怖的圓點,就連虛空都已經攪碎,看起來他這一桿長槍前面,便泛起了可怖的黑色閃電,只一槍擊出,但在這巨力之下,威力何止擴大了百倍?
「有機會必要敗他一次,不然西漠四傑之首的位子不保!」
速度比他還慢了一線的王瓊見到這一槍,一雙好看的秀眉登時微微皺了起來。
西漠四傑之中,已經死了兩個人,她身為天之驕女,也一直未將韓英放在眼裡,但見到了這一槍之後,心裡卻升起了些許忌憚之意,以前在南瞻的時候,韓英生於敗落世家,資源短缺,對自己形不成威脅,但來到了神州,拜入了奉天道,短短四年,卻已突飛猛進了。
「轟!」
韓英那一槍直卷向了盤坐於虛空蓮台上面的宋歸禪,槍尖未到,虛空閃電便已經到了。
然而面對如此威勢的一槍,宋歸禪卻似沒有半分起身的意思,口中淡喝:「金身!」
與此同時,一隻手直直探了出來,直探入了黑色閃電之中。
這種黑色閃電,實際上是虛空碎裂之後形成的裂隙,擁有無比恐怖的傷害力,便連最堅硬的玄鐵都能夠攪成渣子,但宋歸禪那白皙秀氣的手卻赫然探了進來,只是在探入黑色閃電中時,竟然泛起了淡淡的金色,似乎血肉之軀,在一瞬之間化作了無堅不催的金石,黑色閃電一片一片,在他手掌與手臂上崩濺,赫然沒有傷到他分毫,反而直直被他抓住了槍尖。
蘊含了難以言喻的暴烈力量的一槍,在槍尖被他抓住的一刻,便陡然停住,不動分毫。
「撒手!」
這一幕,韓英都有些震驚,旋及清瘦的臉上現出一抹怒意,身隨槍進,一腳踏出。
宋歸禪身體盤坐蓮台,不動不搖,手掌輕輕一拍,那杆在韓英手中緊握的長槍,忽然間化作了一條毒龍一般,反身噬主,韓英大驚之下,那一腳便來不及踏出,竭力駕御長槍,身不由己一般倒飛了回去,足足退出了近百丈才停了下來,而後嘴角殷紅,鮮血泛起。
「躺下!」
就在宋歸禪伸手握住韓英槍尖之時,王瓊便已經到了。
她伺機撲向了宋歸禪另一側,雙輪交擊碾壓,碰撞出了恐怖力量,似欲一擊之下,便將宋歸禪的左邊臂膀都絞碎,而宋歸禪則左手一提,捏出了一個佛門獅子印,向著空中輕輕一點,赫然便有一方半透明的獅印虛影顯化在了空中,王瓊瞅准了時間的一擊,卻赫然只是送到了這一方獅印的下方,一聲摻雜了暴怒與不甘的大喝聲響起,只能揮舞雙輪抵擋。
但在那一方獅子印的鎮壓之下,王瓊的風火雙輪被擠壓的發出了難聽的刀鐵磨擦之聲,這位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女,也硬生生被這一印鎮壓了下來,兩臂都在不停的顫抖。
「宋師兄,小妹討教!」
耳後,一個冷靜之極的聲音響起,赫然是厲紅衣,她身法如鬼,竟不知何時來到了宋歸禪身後,手持骷髏權杖,向著宋歸禪腦後點了下來,那杖端上,赫然顯化出了一個猙獰鬼臉,隱約有無窮無盡的悲慘嘶吼之聲響起來,一團黑色墨氣,凝聚成尖,似要灌入宋歸禪體內。
「邪魔外道!」
宋歸禪在此時,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分明不見他轉身,但卻有一掌陡然之間向身後拍了出來,勢如閃電,卻夾雜著難以言喻的雄渾力道,厲紅衣之驚,只能橫起骷髏權杖攔在身前,而宋歸禪這一掌,則直接拍了下去,喀嚓一聲,權杖斷裂,這一掌直拍在她胸腹。
「噗……」
厲紅衣鮮血噴涌,身形如紙鳶般飄落,一時不知生死。
「敢打我姐?」
一聲憤怒的怪叫聲響起,卻是厲嬰終於趕到了。
看到了這一幕,他憤的醜臉都扭曲了起來,而後面容一改,一身鬼氣激盪了出來,竟然化作了一隻猙獰厲鬼,探出兩隻尖尖的爪子,向著宋歸禪身上就咬,但這一口還未啃到宋歸禪的肩膀上,卻有一隻金色大手突兀的探了出來,牢牢捏在了他的脖子上,提在半空。
「哇哇……」
厲嬰發出了悽厲的鬼吼,張牙舞爪,一身鬼氣滾滾蕩蕩。
那鬼氣尤為可怖,竟有污濁金丹肉身之能,雖然他沒有一口咬在宋歸禪的身上,但卻順著宋歸禪的胳膊向上蔓延了上去,一時間,宋歸禪的金身似有枯敗之相。
「外道邪魔!」
望著自己的手臂,宋歸禪也皺起了眉頭,再次開口,冷冷呵斥。
與此同時,他身上忽然金光散發,這種光芒似是丹光,卻又有了一種奇異的變化,並不像丹光一般犀利暴烈,而是柔和神聖,在這光芒散發出來之時,厲嬰那一身的鬼氣,赫然被金光阻住了,不再流傳向宋歸禪的體內,然而在遲緩之後,又迅速流回了厲嬰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