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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也明白,這是自己的身體在排出往日積累的一些毒素與雜質,等於洗滌體魄。
「嗯?太陽就快要落山了,莫非我這修煉,竟然持續了一天一夜?」
在水潭裡,方行才注意到了現在的時刻,竟然已經是夕陽西下的光景。
想來是那四階妖獸蟒枯蛤的妖丹,著實超過了自己極限太多,因此哪怕是以太上化靈經將其煉化,也只能一步一步來,全部煉化之後,時間足足過去了十二個時辰!
當然,好處也是很明顯的,若是沒有這蟒妖蛤的內丹,方行想從靈動二重巔峰,突破到靈動三重中階,恐怕至少也得需要一兩年的時間,這還是得在資源充足的情況下,如今,一夜時間,抵得兩年苦功,這買賣無論怎麼說,都是賺大了!
「擁有了太上化靈經,我只要有大量的妖丹吞食,便可以無止境的使用煉精化氣的法門了,這種方法,簡直就像給我打開了另一扇大門,就好像別人是在賺錢,而我卻是直接守著一個寶窟,直接從裡面往外搬錢,這種方法,自然要比別人快得多……」
方行慢慢想著,越想越是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目光卻是有些冷,精光四射。
……
「青雲宗啊,我終於回來了,總算逃得了一命啊……」
十天之後,清幽寂靜的青雲宗門口,忽然來了一個慘兮兮的小叫化,他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臉上滿是泥灰,背上卻還背著一隻看起來比他還大的獸腿,也不知道是什麼妖獸的,模樣十分的悽慘,來到了山門之前,不等守門弟子驅趕,便「嗷」一嗓子哭了起來。
幾個守門弟子忙上來喝問究竟,那小叫化便亮出了一塊小木牌,哭道:「我是外門弟子方行,半個月前,與候清師兄等人領了符詔,前往妖瘴山斬殺妖獸蟒枯蛤,結果……那叫一個慘啊,幾位師兄都死了,就剩我一個,淒悽惶惶逃出了妖瘴山,總算活著回來了……」
這小叫化自然是方行了,在妖瘴山雙逗留了幾天之後,終於踏上了歸程。
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為了騙人方便,他故意裝扮成了這副慘樣。
「候師兄死了?」
這幾個守門弟子都是外門之人,也聽說過候清的名號,頓時大驚。
幾個人立刻分派了一個人進山去稟告符詔大殿長老,另外幾個人則將方行扶了進去,其中一個皺眉看著他背上的妖蛤腿,想給他扔掉,方行卻不肯,叫道:「別碰我的腿,這一路上我就是吃著這玩意回來的……這還是我們已經斬殺了妖獸的憑證,誰都不能動……」
幾個守門弟子哭笑不得,也只好隨他去。
不過他們見了方行的慘狀,心裡也都有些打鼓。
他們都是外門弟子,若想進入內門,除非家裡會出巨資給他們購買破階的丹藥,否則早晚都要領一次符詔的,見到了方行此時的慘狀,心裡不免有些害怕。
「外出斬妖的弟子何在?」
沒過太長時間,一個青衫的老者匆匆御劍而來,方行遠遠瞅了他一眼,卻是靈動七重。
「都死啦……」
方行等這老頭到了跟前,忽然間放聲長號,把老頭嚇了一跳。
「誰都死了?」
老頭不用別人回答也知道是誰了,蛤蟆腿還背在方行背上呢,便直接皺著眉頭喝問。
「除了我之外,候清師兄、柳三師兄、錢通師兄、趙直師兄……都死了……」
方行看起來哭的非常傷心,又似乎非常的恐懼,像是受了驚嚇一般。
「你跟我來!」
那青衫長老臉色一凝,伸手提起了方行,便御劍往道門內的一座山峰飛去。
一次最低階的斬妖符,便死了四個弟子,也不是件小事。
以往道門發放符詔,派出去的內外門弟子,甚至真傳弟子,在外面死傷嚴重,甚至全軍覆沒的記錄也有,不過最簡單的斬妖符,卻慘成了這個樣子,那也真是少見。
不來時,青衫長老便帶著方行來到了雲隱峰上的一座大殿前,此殿正是符詔大殿,不過卻沒有進去,而是直接領他上了旁邊的一座小樓,來到了一處小廳,便讓方行坐在蒲團上休息,自己則點燃了一道傳訊符,通知另外兩個符詔殿的執事長老到小樓里來。
方行好奇的打量著,卻見這小樓便像書房一般,說是小樓,其實內部環境十分的寬敞,兩側擺放了兩大排檀木架子,上面放著都是一塊又一塊的玉牌,而在正中間,則擺放著三張古色古香的太師椅,青衫長老在最左側的太師椅上坐了,等著另外兩人來。
而在太師椅前三丈處,則是一溜放著七八個蒲團,方行就在最中間的蒲團坐了。
這裡應該是符詔殿執事長老們理事的地方,方行便也老實的等著,心裡盤算呆會怎麼說。
不多時,另外兩個長老到來,卻都是靈動八重,面目則十分蒼老。
方行知道,他們都是青雲宗往年的內門弟子,年齡到了一定歲數之後,便轉成了長老。
這些長老分派在青雲宗各個大殿之中理事,乃是道門身份最低的一些長老。
像他們這些留了下來的,也只是一少部分,更多的人,則是在修行晉境無望後,便回歸了凡俗,組建世家門楣,繁衍血脈,以期後輩子孫里能有天資過人者出現。
「小輩,你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