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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眾修都知曉他們二人正在死戰,誰也不留半分機會給對方,還以為他們是故意的。
搶來了畫戟,卻丟了兇刀,呂奉先心間還是極為憤恨,不過有了方天畫戟在手,那種神威無敵的感覺再度出現,也讓他不屑於再在此事上計較,兇刀奪去了又如何,回頭再拿回來便是,大戟一擺,便大步向前邁出,冷喝道:「魔頭,有本事再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大喝聲中,氣機已經暴漲萬丈,渾如天神降世,氣沖斗牛。
「等等……」
眼見得呂奉先便要出手,方行卻忽然伸手大叫。
呂奉先微愕,也不疑有他,冷喝:「事已至此,有何話說?」
方行嘿嘿一笑,道:「我先來!」
話音未落,陡然一道青霧飄來,遮住了他的身形,青霧飄過時,他的身形乃至氣機,赫然都已經消失在了場間,這詭異一幕,登時讓呂奉先也眉頭一皺,一身法力暴漲了開來,方天畫戟霎那間橫掃周圍,果不其然,一戟還未掄圓,在自己背後,一柄大刀突兀出現。
「當……」
一聲刺耳的悠悠長音,在場間盪開,震的人心弦發顫。
方行一刀被擋下,身形陡然間再次失去了蹤影,下一息功夫,呂奉先左肋之下,兇刀出現,一刀橫斬,這等詭異法門,就連呂奉先也大吃一驚,咆哮聲中,一步邁出,身形竄到了三十丈外,而後面,方行卻呵呵大笑,手持兇刀趕來,一刀劈下,不待交鋒,卻又竄到了另一方。
「轟!」「轟!」「轟!」
這一番交戰,直看得場間諸修目眩神怡,兩個人一個大袖飄飄,步法玄奇,一個青霧縹縹,身形詭異,赫然鬥了一個旗鼓相當,交手沒幾招,便已經兇險叢生,讓人捏一把汗。
「那魔頭使得乃是什麼法門?竟然如此神出鬼沒?」
丹香樓紅穗仙子已經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她乃丹修,雖然也號稱白玉京十二樓里出身的天之驕女,術法驚人,但這術法,也只是在丹修里顯得驚人而已,真箇論到了廝殺,她別說與天生神力的呂奉先或是身經百戰的方行來比,就是比那精修劍道的李長淵,都差得遠,看到了這詭異法門,心裡一時震驚難言……
「他那法門,雖不如呂兄那仙行身法堂堂正正,隱含大道,但詭異刁鑽,也極不凡……」
就連李長淵都皺起了眉頭,暗驚於這魔頭手段花樣之多。
這道法門,自然就是方行從魔劍劍胎處學來的掩息之術了,現如今,當時在南瞻玄域得到了劍胎的修十,都已經溫養出了自己的劍靈,成為禦敵一大手段,偏偏方行當初得到的劍胎卻與眾不同,乃是一道詭異的黑色巨劍,且被他所得後,便隱入了識海迷霧區,一直沒有半分需要方行溫養的意思,倒是中間被方行逼著收房租,煩不勝煩下傳了他一術一法……
那一術,便是劍魔大術,如今已被方行修煉成了劍魔大翅,實為禦敵最重要的手段之一。
而這一法,便是掩息的法門了,可以招來一片青霧,遮掩自身的氣機與形貌,平時也是方行偷蒙拐騙時離不開的護身神技,而這道法門,便被方行取名為「鬼遮眼」!
此術對於神念愈強的人來說,越容易被勘破,因而戰鬥之中,方行倒很少用它,不過如今被呂奉先那見了鬼的逍遙經身法,逼得甚是難受,便只好使了出來抵擋,還別說,呂奉先肉身強橫,神力無敵,但於神識修行一道卻並不突出,施展了這個法門,竟與他鬥了個旗鼓相當。
這場大戰,赫然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呂奉先抓不到方行,方行也追不上他。
「魔頭,可敢現身與吾堂堂正正的一戰!」
呂奉先氣惱,放聲大喝,神威莫名。
「呵呵,你怎麼不說棄了那逍遙經上的法門,與我堂堂正正一戰?」
方行的聲音卻在他身後響了起來,一抹凶光自虛空之中斜斜斬來,氣機凶狂。
「嘭……」
呂奉先急切間身形驟轉,揮戟硬抗,攔下了這道凶光,而後揮戟直刺,震盪虛空,同時一咬牙,伸手從貯物袋裡取出了一把陣旗,向著空中一灑,赫然一陣道音古韻,自動飛向了四面八方,形成了一座大陣,將方圓千丈之內封鎖在了裡面,憑空多了諸多障礙與陣眼……
「我看你能躲到幾時?」
呂奉先並未引動大陣的力量,赫然只是將其布下,自己則揮戟殺來。
「這王八蛋分明只有一身蠻力,卻隨身帶著這麼厲害的陣旗做什麼?」
方行心裡也自嘀咕,卻知道呂奉先是故意布下此陣,好讓自己行動間沒有這麼自如來著,心裡卻也半分不懼,這等大陣,對於擁有陰陽神魔鑒的他來說,便是整座大陣的力量都引來了他也不怕,更何況呂奉先只是將其布在空中,自身卻還是只用一桿方天畫戟與他惡戰?
心中一凜,赫然也棄了那鬼遮眼之術,揮舞大刀,直衝了過來。
若以鬼遮眼法門與呂奉先游斗,二人誰也奈何不了誰,方行心裡的惡氣,也出不乾淨。
「那就成全你,看看你有什麼手段!」
方行一聲咆哮,真正提起了殺機,雙手握住龍紋兇刀,全力劈斬了出來。
轟隆一聲!
宛若平地捲起一聲驚雷,隱隱間,竟有軍陣之上,萬馬奔騰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