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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的道友……咦,東海娘兒窟的刑道友也在,倒是巧了,沒想到你們趕在一處,有失遠迎,萬請恕罪,我家主人已經在行宮之內備下了厚宴,且請上山安歇,飲幾杯酒吧……」
那前來相迎之人,極是客氣,雙方情緒都照顧到了,恭請上山。
「都是大道統門人,看人家天一宮多客氣……」
呂金虹等人心情稍寬,都暗自腹誹著,愈發看那白帝城諸眾不滿。
雙方便依次上山,依然是白帝城之人在前,獻寶聯盟屈居於下,沿著山路向上走了十餘里,便看到道旁一座石台上,一位灰衣老者手持拂塵,肅立相迎,卻是此前曾經在天一宮見過的湖君長老,數年不見,此人也顯得愈發蒼老了,一身灰袍,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孤寂之意,見到了方行等人上山,臉上堆起了不自然的笑容,道:「白帝城主,刑道友,遠來辛苦,且請入內!」
說罷了,便在前面引路,自有一批弟子跟了出來,幫著兩方人馬安置。
再往山上走,卻發現行宮前面的廣場之上,已經設下了一方盛宴,而在廣場之下,則是座椅密密麻麻的流水散宴,很明顯,那廣場上的盛宴,乃是招待方行與白帝城城主以及雙方的重要人物的,下方的流水散宴,卻是招待諸弟子們的,方行也曉得這規矩,便向幕心仙姑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們躲在下方諸散宴即可,自己卻只帶了呂金虹、火頭陀等眾,一起上了廣場。
「唉……」
呂金虹與火頭陀幾個隨著方行上了廣場,倒是左顧右盼,都興致勃勃,以前他們可沒有資格坐上天一宮的宴台,此時忍不住的長吁短嘆,面上皆是遮掩不去的興奮之意。
「滾到那邊去!」
正當方行等人在主客左邊,隨隨意意的就要坐下來時,卻忽然間看到身前多了幾道黑影,卻不是白帝城的弟子是誰?正目光不善的看著他們,口中低喝,卻來逐人,而在他們身後,那剛剛從轎子裡走了出來的葉渾天,也穿著一身紫袍,眼光並未朝這邊看,只是與湖君長老低低的敘著舊,但顯然也沒有在右邊坐下的意思,而是在等著方行等人把左邊的位置讓出來給他。
而那湖君長老,也是滿面的難色,目光複雜的向方行看了過來。
這麼一件突發狀況,連方行都沒有反應過來,神情呆了一呆,尚不知這群人找什麼事!
倒是呂金虹等人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一個個臉色憋的通紅,也暗怪自己太過興奮,竟沒留意到這等小節,卻不敢發難,小心的扯了一把方行的袖子:「刑老前輩,咱們去右邊坐吧……」
「左邊?右邊?」
方行微微一怔,也終於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裡。
但凡仙宴舉辦之時,於客人而言,卻是以主人家的左手邊為尊,因而場上最尊貴的客人,那都是要坐在左邊第一位的,自己剛才心裡有事,並未多想,隨手就坐到了左邊的位置上,也是平時坐的習慣了,卻沒想因此觸怒了那白帝城的城主,竟然直接逐人,要他去右邊。
只不過,若是入座之前,讓他們坐也就坐了,但已經坐下了,再被人攆過去,那這臉可丟的大了,便是呂金虹等人都覺得極是憋屈,不滿,就更不用說是方行這小暴脾氣了……
「跟你說話呢,滾去右邊坐著!」
見到方行一時沉吟,並未立刻讓座,那白帝城前來逐人的弟子卻已極不耐煩了。
「刑老前輩,咱們……」
火頭陀面上頗有憤憤之色,在這搶座之事上,倒顯得頗有骨氣了。
方行不理會他與呂金虹二人,似笑非笑的抬頭,向那白帝城弟子看了過去:「你說什麼?」
那白帝城的弟子惱火了起來,踏上一步,喝道:「我要你把這位置給我師尊讓出……」
一句話還沒說完,方行忽然間探出了手來,五指一張,自然而然便產生了一道可怖之極的引力,直接將那金丹境界的白帝城弟子給懾了過來,牢牢捏住了他的脖子,而後另一隻手左右開弓,瞬息間連抽了他七八個嘴巴子,一口牙都給打的一顆都不剩,滿嘴是血飛濺了出來。
這一舉動,頓時將周圍嚇的鴉雀無聲,呂金虹與火頭陀兩個人都險些嚇昏了過去。
「讓我讓座?」
方行一邊抽,一邊冷冷的說著,目光卻直直朝那白帝城城主葉渾天看了過去挑釁意味十分的明顯:「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刑老漢起身讓座?大家都是天一宮的客人,難道坐在右邊,你那師尊就會顯得很沒面子麼?呵呵,都是做了奴才的人,這時候倒想起來要臉來了?」
第1045章 兩大厚禮
寂靜一片,周圍人都被嚇住了!
這位自稱是來自東海之上娘兒窟的元嬰老修刑老漢做事實在霸道,竟然一把將白帝城城主的弟子拎了過來,當著人家師尊的面打耳光,呂金虹等人都不敢相信這一幕了,在此之前,他明明就是被人奪路也沒敢露頭的啊,怎麼這會倒是霸道起來了?更關鍵的是,他那話也說的太狠了,大家都是奴才,這會想起要臉來了……可不光是罵了白帝城城主,場間所有人都罵了啊!
「呵呵,說的好,很好!」
白帝城城主望著方行,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
論起皮相來說,這確實是一位賣相極佳的中年間人,他的比方行大了不少,卻又晚於白千丈他們那一世的人,如今應該正是四五百歲的壽元,但外貌看起來卻只有三十歲左右,氣蘊深沉,頗為不俗,讓人一見,便心生敬畏之意,而此時的他,面上雖然看不出喜怒,但眼底的一抹怒意,卻顯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靜靜望著方行,手掌已經抬起了起來,有法力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