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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要殺人嗎?這可是在鍛真谷啊……」
一霎之間,眾人心裡,只閃過了這個念頭!
「夠了,臭小子,給我停下!」
忽然之間,蒼老的聲音響起,一道金色的草繩從鍛真谷北側的一座山峰上飛了下來,宛若靈蛇一般,直接將方行連人帶刀一塊綁住,而後扯著他向半空中飛去,山峰之上,卻有一個黑髮老者凌空飛了下來,伸手揪住了方行的領子,正是鍛真谷傳法長老鐵如狂……
方行這一身怪力,在這草繩的捆綁之下,竟然動彈不得分毫。
「拜見師尊……」
「拜見鐵長老……」
一時間,谷內谷外的弟子們跪了一地,頭也不敢抬。
惟有方行叫道:「放開我,早就知道你在上面看著了,故意引你出來的!」
鐵如狂目光古怪,望著被自己提在手裡的方行,怪道:「你能發現我在上面?」
方行道:「打了這麼久,如果你再發現不了,那也太不像個高人了!」
鐵如狂無語,這傢伙說的雖然不好聽,卻也是實話,實際上,在他與莫容英剛剛動起手來的時候,鐵如狂便已經發覺了,見到這小子竟然跑到自己這鍛真谷里來追債,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本想出手阻攔二人,卻忽然轉念一眼,反正任由他們二人鬥了起來。
畢竟是跟隨在白師叔身邊三年多,雖然未得傳承,但鐵如狂也並不相信方行真是什麼都沒有學到,便決定借這幕容英的手,試探一下方行的底細。
結果,試探的結果讓他也有些看不透。
方行便並未施展什麼奇異的道法取勝,而是憑著一身怪力和小聰明贏了。
對此,似乎只能歸結於白師叔的教誨,而不是什麼高明玄奧的功法。
「鐵長老,這小賊打劫了我們所有人,求您為我們做主……」
山谷外,一群內門弟子沖了進來,跪在鐵如狂身前,百悲悽萬分的告狀。
方行一個人把他們所有人都打劫空了,憑他們自己的本事是討不回來的,原本想借幕容英的手對付方行,結果幕容英也被干趴下了,幸好鐵如狂出現,只好求他了。
鐵如狂微微一怔,難以置信的道:「他一個人打劫你們所有人?」
卻是有點不太相信,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眾弟子均哭訴道:「千真萬確,您看我們的貯物袋還在他懷裡呢……」
鐵如狂看了一眼,頓時哭笑不得,方行懷裡鼓鼓囊囊,確實塞滿了東西,甚至都塞不下了,還有幾個貯物袋露出了半個,確實不像是他自己的啊,無語的瞪了方行一眼,手掌一招,便要將這些貯物袋全都還回去,一個人打劫這麼多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方行大急,這可都是自己好不容易搶來的,怎麼能就這樣還回去?
不過在鐵如狂手下,他就算擁有一身怪力,卻也掙脫不得分毫,一急之下,忽然間想起了一件往事,立刻大叫道:「老頭子,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怎麼能幫他們不幫我?」
「我欠你人情?」
鐵如狂手停了下來,怔了怔,忽然想起,自己確實欠他一個人情。
三年之前,自己與白師叔對弈,時經一年,險些便輸了,卻是這小傢伙不按常理出牌,吞了白師叔的一枚棋子,這才幫助自己化解了敗局,當時自己還要說報答他來著,只不過,鐵如狂雖然想起了這件事,卻沒想到方行會用此事要挾自己,登時有些為難。
方行叫道:「你也不認帳啊,原來你徒弟賴帳的本事都是跟你學的!」
鐵如狂大怒,伸手在方行屁股上抽了兩巴掌,喝道:「我徒弟怎麼賴帳了?」
方行道:「我跟別人打架,他非要賭人家贏,還把這大刀賭上了,結果我打贏了,他卻賴帳,偷偷跑回了鍛真谷不出去,我這才找過來跟他要帳的,還有那些人,別看他們裝得可憐,也都是賭輸了之後不認帳,我沒辦法才動手收錢的,須怪不得我……」
鐵如狂一怔,心裡就有些犯嘀咕。
他本來就是個好賭的,經常與人斗棋,上一次與白千丈對弈,就是用自己最得意的一件法寶與白千丈對賭,若是自己贏了,白千丈就答應替自己改良青炎鍛真訣,若是自己輸了,這法寶便歸了白千丈,結果在快要輸的時候被方行攪了局,算是保住了自己的法寶。
不過他為人稟性粗獷卻壘落,一向自詡賭品極好,如今聽了方行的話,卻有些不滿。
「他說的可是真的?」
鐵如狂目光掃視眾弟子。
眾弟子不敢承認,叫苦道:「這小鬼顛倒黑白……」
鐵如狂喝道:「我問你們可是真的賭了?」
眾弟子頓時膽若寒蟬,低聲道:「確實賭了!」
鐵如狂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們一眼,又看向了剛剛爬起來的幕容英:「你可是賭了?」
幕容英急忙又跪在了地上,叫道:「弟子知錯了!」
鐵如狂無語,便向眾人喝道:「你們都給我在這裡等著!」
說著提了方行,腳踏青雲,直往峰上自己那洞府掠去了,來到了洞府之後,就把方行往洞內一丟,同時收回了捆仙索,方行得了自由,身子在空中一擰,便穩穩噹噹的站在了地上,抱著雙只胳膊向鐵如狂笑道:「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就是過來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