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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肥豬這麼一看,更是嚇的驚叫了起來。
便是其他人,修為弱些的,也在這時候嚇的不輕,如果說那些普通的仙屍化成了屍魔,不被他們放在眼裡的話,那麼這堂堂正正的赤帝之子,可實在是讓他們嚇的不輕,這可是很早之前便得到過仙命的存在啊,哪怕他死了,如今萬一詐了屍,那也絕對不是普通屍魔可比吧?更何況他這麼一出現,便已經顯露了非凡的本領,舉手投足,便已震懾當場……
「不對,他……居然還活著!」
方行也是大感意外,但是靈機一動,便已發現了什麼。
此前他還擔心過會有什麼兇險,在那妖魔一般的身影出現之時,心臟也嘭嘭跳了幾下,但在那妖魔抬手間便懾去了自己腰間的鬼頭之刀之後,他卻立刻就猜到了,那道身影並不是妖魔,而是生人,一個活生生的仙,否則的話,哪怕他是帝流,也奪不走自己的刀……
只有一種解釋,便是帝流還活著,才能仗著自己的氣機,將刀奪走!
因為那鬼頭大刀,本就是他的本命法寶欺天霸蠻刀!
「此為何方?爾等又是何人?膽敢暗算於我?」
幾乎也就在方行念頭一閃之間,那道身影已經與鹿叟和敖烈斗在了一起,出手迅猛可怖,一舉一動間,便引暴了無窮可怖的力量,但令人震驚的是,在出手的同時,他居然還說著話,似是在大喝,又似是在喃喃自語,看這模樣,竟好像是大夢初醒,不知身在何方一般!
「嘭!」
敖烈幻化真龍之身,頭頂兩根龍角劍劍光閃爍,硬生生架住了朝著它劈來的那一刀,身形也同時暴退,而與此同時,鹿叟已然再次祭起道道陣旗,怕不下數百道,密密麻麻纏在了那帝流身周,但禁錮了他不到數息時間,便只見陣旗道道破碎,竟然完全困不住他……
「何方螻蟻,也敢犯我?」
那帝流身形一震之際,便已掙脫了無盡陣旗,刀光如怒浪滔天,直向鹿叟狂涌了過去,那一排一排的刀浪,簡直如同浪潮一般,絕難抵禦,但也不知為何,他的肉身在這時候卻顯得極其的僵硬,使得刀法之中,也有無數破綻,總算堪堪被鹿叟躲了過去,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那帝流,則是狂怒,想要追擊,但微微一動,卻忽又停了下來,神情痛苦,像是想起了什麼:「啊……是了,我還記得,太虛老兒詐死,聚起餘力鎮殺於我,那一擊險些崩碎了我的神魂,但好在有仙命護持,留了我一線生機,陷入寂滅,如今總算醒了過來……」
自語著的同時,目光滿是疑惑,掃向了四周,口中喃喃。
「如今,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我……又沉睡了多久?」
「……」
「……」
「他果然一直都沒有死!」
方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這帝流自言自語的話里,他也已經聽了出來,這帝流果然不凡,他確實是一千年前被太虛仙王鎮殺的,只不過竟然留下了一縷神識不死,龜息千年,本來他介於生死之間,只是這一片傳承地里,有太虛仙王的仙魄鎮壓,他也不可能甦醒得過來,不過在此之前,肥豬弟子拱翻了仙王墓,毀去了仙魄,他也漸漸的甦醒了過來……
而他們這些人,進入傳承地,正是喚醒了這帝流的一次契機!
這真是讓人倒吸一口涼氣,心情都極是古導,誰也沒想到,躲進這裡,本來就是為了躲避那當哥哥的仙王之子帝釋,卻沒想到,進入了此間,便又碰到了剛剛醒來的弟弟帝流……
……這可不是倒楣催的麼?
「轟!」「轟!」「轟!」
那帝流一片迷茫之中,被動出手,兇惡異常,但也只是下意識為之,居然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神魂之上,鹿叟與敖烈都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存在的可怕,施展了全力對抗於他,但卻一直沒有傷到他,反而被他的隨機出手震得不時向外退去,顯露出來的本領難言之可怖!
「這裡究竟是何地,又是何時?」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陡然警醒了過來,雙目一橫,忽然間如冷電般掃了出來。
大殿之內的諸修,被他目光一掃,齊唰唰的心裡一顫,心神一折。
那等目光,冷傲無比,目無餘子,看著諸修,竟如看著螻蟻一般……
而且,不光是他將所有人都當成了餘子,甚至是在心理上,讓諸修感覺自己就像螻蟻!
「他沉睡千年,剛剛醒轉,肉身半朽,便是境界通玄,也施展不出多少力量!」
而在這帝流的目光冷冷掃了過來,自言自語之際,卻也無人理他,倒是鹿叟,目光陰沉,祭起數百陣旗,向著敖烈急急開口:「三太子,你我聯手,困他肉身,斬他神魂……」
他畢竟也是人老成精了的存在,哪怕對上了帝流這等存在,眼光也是熟辣,很快便得出了與方行一樣的結論,那就是這帝流雖然實力強大,幾乎難以揣測,但弱點卻也顯而易見,那就是他沉睡了太久了,而且他一千年前,畢竟是被太虛仙鎮壓,雖然未死,但那傷勢卻也極重,如今甦醒,傷勢未復,又肉身僵硬,幾乎朽化,一身實力恐怕連千分之一也發揮不出來,尤其是肉身,幾乎成了他的累贅,若要對付他,只能從這一塊的弱點下手……
「嗖!」
只不過,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倒引起了帝流的注意,陡然間轉過了身來,卻只見身材枯瘦,肉身如鐵如石,臉色僵硬,目光也是陰瘮難當,口中則響起了金石磨擦一邊的桀桀怪笑:「我不知從哪裡鑽出了你們這幫子螻蟻,一群偽仙,居然也敢冒犯本帝子?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