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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反應也可謂極快,立刻否認,同時靈力灌入了小塔。
「既然來了,就多留幾天吧……」
這老頭出手明顯比他快的多,方行不動時他亦不動,但在方行神念一動之際,他厚實如白玉的大手便當頭按了下來,一掌覆乾坤,卻要將方行和大金烏直抓在手裡。
一掌之力,勁風呼嘯,方行甚至感覺麵皮都被風刀刮的生疼,不過好歹也是金丹中境,且是在此境出類拔萃的人物,在老掌這一掌覆蓋之下並不驚慌,直接將腰間白色象牙小塔摘了下來,緊緊握在手中,下一刻就準備催動開來跟這天一宮的元嬰老八蛋斗上一斗。
卻沒想,那老頭一掌卻根本沒有落下來,探至中途,目光卻無意掃過了一物,忽然就像是見鬼了一般,手掌縮了回去,雙眼瞪大,喝道:「你和袁家什麼關係?」
「咦?」
方行神識感應里,只覺此老殺氣潮水般退去,對自己甚至多了一絲忌憚。
也正是因為這奇異的轉化,讓他沒有捏碎小塔,下意識低頭看去。
灰袍被剛才老頭一掌揮來的勁風,刮的衣衫咧了開來,露出了一塊小小的玉墜。
這塊玉墜,被他用紅繩子串了起來,掛在了脖子上,剛剛帶了沒多久。
「他是因為這塊玩意兒才收手的?」
方行心裡暗吃了一驚,狐疑向對方看去。
他脖子上帶的不是玉墜,是十個老婆。
當年白千丈教導他三年,別離之時,送給了他這塊玉墜,按白千丈的說法,這塊玉墜算是信物,將來能給他帶來十個老婆。他當然也知道這一句話里頑笑成份居多,不過肯定有什麼特殊意義,便一直好好留著,平日裡怕弄丟了,沒有戴過,進入神州地界時才取了出來。
也沒當回事,只是按白千丈的吩咐,進了神州才戴在了脖子上而已。
誰曾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奇效,把一個堂堂元嬰老頭嚇的跟孫子一樣?
「我是袁家的小祖宗,怕了沒?」
都還不知道袁家是什麼東西,但一看這老頭如此害怕的樣子,下意識就叫了出來。
不管他到底說的是啥,能把他嚇成這樣的答應下來沒壞處!
那老者也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順溜,被噎了一下,目光微沉,上下打量了方行一番,緩聲道:「你身上為何沒有袁家道訣氣息?另外,你若真是袁家人,又怎會一口南瞻鄉音?以你這年齡與修為,若真是袁家人,不可能藉藉無名,老夫又怎麼從未聽過有你這號人物?」
一連串的問答,卻讓方行有點答不出來了。
他哪知道這袁家是個什麼東西啊!
不過自有不一樣的回答,想了想,小聲道:「你猜?」
天一宮湖君長老頓時大怒,手掌直接提了起來。
方行也嚇了一跳,再次捏緊了象牙小塔。
不過湖君長老這一掌卻並未真箇拍下,電光石火間,方行這憊懶性子倒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聯繫到此子的南瞻口音、脖子上的玉墜再加上這番身手,他心間微微一動,面色變得古怪了起來:「七百年有人叛出袁家,後來被扶搖宮發現在南瞻現身,莫非……」
一時間,各種心思在腦海上演,使得這堂堂元嬰老者左右為難了起來。
此時大金烏也已經停了下來,懸在空中,與方行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這三丈外的元嬰大修,心裡想這老頭怎麼跟個變色龍似的,大金烏覺得小心為上,暗示方行還是用自己的方法逃了為上,方行卻覺得那方法用一次少一次,且不著急,看看能不能忽悠住這老頭再說。
「哼,老夫不管你是誰,都會一視同仁,你既然來我天一宮招婿,又為何不按我們的規矩行事?」說來長,實際上那湖君長老也只是心思轉了幾轉,便已經有了決定,拉下臉來訓道:「此事可一不可再,再敢鬧事,就休怪老夫不講情面,逐你出去了……」
「嘎……」
方行呆了。
「不攆人了?」
大金烏也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
「大長老……」
縮在方行手裡的鄒離也大出意料,失聲叫了出來。
不過方行回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老你大爺個腿兒……」
湖君長老屯時大怒:「無禮,還不快快放了我天一宮弟子?」
方行嘻嘻一笑,抬頭問道:「你不殺我啦?」
湖君長老拂袖道:「少來亂說,無怨無仇,老夫殺你做甚?」
這老頭擺脫的如此乾淨,把個方行都聽愣了:「那你剛才追我幹什麼?」
湖君長老淡淡道:「你在天一宮胡鬧也就罷了,還擒我天一宮真傳弟子,我怎能不追你?」
這一來方行啞口無言了,小心指著天一宮問道:「那我還能回去?」
湖君長老直接笑了起來:「我天一宮又不什麼魔窟妖穴,怎麼不能回了?再者,我天一宮身為主家,本來就有接待之責!不過……休怪老夫醜話說在前面,就算你想招婿,也得按我天一宮的規矩來,若是敢胡亂惹事,老夫定然出手逐你出去,半點情面也沒得講……」
「額……好……好,不惹事,絕對不惹事……」
方行整個人像雷劈了一樣,趕緊沒口子的答應了下來。
這老東西臉變得也太快了吧,方行都感覺有點好事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