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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醒轉過來之後,他卻是立刻意識到了更嚴重的問題。
贏了固然是好,但是輸了卻又如何?
見他這麼快警醒,敖銀珠倒也有些意外,輕笑道:「輸了,這劍胎我可就不還你了……」
袁碧氈登時吃了一驚,心裡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女人是打這個主意,劍胎本是用來提親的,她若肯乖乖跟自己回神州成親,那這劍胎給她也無防,但看這賤女人的意思,卻是仍然想在這千流海逍遙,偏偏見了這劍胎,卻也意動,竟然想從自己手裡騙走……
只是,剛剛才夸下了海口,被這女人拿住了話柄,一時卻也不好拒絕。
而在這麼一個空檔里,眾修也都意識到,長公主竟然要以自己為押,與袁碧氈豪賭一番,心裡卻都有些震驚,低低議論起來,在大殿裡,頓時響起一片嗡嗡之聲。
議論聲里,卻又有一個聲音叫道:「話都放出來了,卻還要裝孫子不成?」
眾修詫異轉頭看去,發出聲音的地方,正是方行所在的那一區域。
眾修看來時,方行也正以很詫異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周蘆葦。
周蘆葦嚇的額頭冒汗,急忙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方行道:「要不是你你這麼急著分辨幹什麼?」
周蘆葦登時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便是袁碧氈,也狠狠朝他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一番急思後,沉吟道:「既然長公主要考我眼力,袁某自然不敢推託了,以這劍胎作押卻是不必,這劍胎本就是在下送給長公主的訂親厚禮,不論在下贏了還是輸了,都是長公主的東西,又何必賭來賭去?」
台下眾修聞言,不少人暗暗低頭,心想這神州修士,說話水平倒是不低。
「他媽的,這王八蛋其實是慫了啊,結果話倒說的這麼大方……」
就連方行,也暗暗腹誹,低低咒罵。
他心裡是相當不喜歡這個姓袁的修士的,要知道他本來就想搶龍女的紅紅入榻令,好施展蓮女傳授給他的法門,補全三昧真火,這個姓袁的竟然要橫插一槓子,把龍女搶走,這豈不是絕了大伙兒樂子的根源嗎?就跟那查封青樓的不讓人做生意的縣老爺一樣,不是好官。
好在那龍女看起來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卻沒有被那袁碧氈的一番話給將住,索性來了個以靜制動,並未爭辯,只是淡淡道:「袁公子且先看過那三件異寶再說!」
說話間,已有海妖侍女捧上來了三個蒙著紅綢的托盤,一一擺在了几上,然後在龍女的眼神示意下,同時扯去了蒙在上面的紅綢,殿內眾修,皆心中好奇龍女會取出何等異寶來,齊齊伸長了腦袋去看,有些距離遠的,索性施展了法眼之術,聚精會神的打量著。
方行也施展了法眼之術去看,卻見那三個托盤中,從左至右,赫然是一座假山,一截雷擊焦木,一個殘缺了一角的羅盤,乍一看去,氣息不強,也無甚稀奇之處。
龍女笑吟吟的看了袁碧氈一眼,道:「袁公子見多識廣,眼力過人,便品鑑一下這台上三件異寶的名稱與用途吧,若是說得准,便按照約定,三件異寶皆送了袁公子了!」
她說話卻只肯說一半,另外半句,若是說不準,劍胎便歸她的事情卻是沒提,不過很明顯,這袁公子若是說得准了,那還好,若說不準,估計她會直接扣下劍胎,反正剛才袁碧氈的話她沒有回應,說有那賭約也可,說沒有那賭約也可,左右就看她那張嘴了。
袁碧氈本想回絕,但掃了一眼這几上的寶物,心裡卻微一猶豫,因為在這一眼之中,他竟然直接看出了兩件異寶的根腳,第三件異寶也有些眼熟,分明就是探山測海的羅盤嘛,這頓時讓他覺得獲勝的希望極大,便沒有反駁,而是沉吟著觀察了起來……
龍女輕輕一笑,隨手取了個水晶沙漏過來,往桌上一擺,道:「可是有時間限制的哦!」
眼見細沙不停流逝,袁碧氈也是心裡一橫,直接便捧起了那第一張木盤上的假山,向著眾修一亮,讓眾人看清,然後清了清嗓子,道:「長公主有命,在下便獻醜了,這第一件異寶,看似一座假山,實則是一件厲害法器,長公主,如果在下看得不錯的話,這座假山,實際上是一座真山封印起來的吧?若是解去了禁制,恐怕這千流海都被填滿了……」
「一座山煉成了一件異寶?」
眾修士聞言,皆死死的盯著袁碧氈手上的假山,驚疑不定。
倒是龍女聽了,眼睛裡似乎有些異彩,便是有些意外,又有些佩服一般,纖掌輕拍,讚許道:「果然不愧是神州袁家的子弟,這份見識,銀珠真是有些佩服了……」
袁碧氈臉上掠過了一抹得意之色,便放下假山,又取起了第二個托盤端詳。
眾修士也都有些敬畏的看著袁碧氈,惟有方行,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廝倒楣了。
袁碧氈端詳了一陣子那第二個托盤裡的焦木,只覺此木普通,倒是湊近了自己時,感覺到上面陰氣森森,讓人毛骨悚然,像是目光都會被凍住一般,非常的不舒服。
他仔細看了幾眼,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過之後,才在眾修面前一亮,沉吟著開口:「這第二件異寶,應該便是這雷擊焦木了,如果我看的不錯,此木當是長於深海,直貫金烏的扶桑木吧?偏偏此木又被九天之雷擊中過,將本就炙烈之極的陽性之木,催動得更上一籌,以致陽盛陰生,反而變成了陰木,可護神魂,若修煉陰屬神通,當可受其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