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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種方法領了符詔,接近那群對自己沒有好感的人就是他的方法了。
他卻是向來膽大包天,愈是聽說那群「大人物」來歷非凡,卻愈是要看看究竟是誰跟自己這麼大仇,明明當自己已經死了,卻還要用這種方法來踩自己一腳,還有那些領取了這道符詔的傢伙,不是要殺自己嗎?乾脆自己就順藤摸瓜找上去,把那群王八蛋一鍋端了。
確實如那老金丹所說,方行在這裡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卻有兩個身穿淡藍法袍的修士陰著一張臉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方行一眼,又看向了他手中的符詔,確認無誤了,其中一人才陰瘮瘮的開口:「和尚,就是你領了那斬殺小魔頭方行的符詔吧?與他有何怨恨?」
方行同時也打量了他們幾眼,見他問的不客氣,翻個白眼道:「關你屁事?」
「呵……脾氣還不小!」
那身材較高的修士倒也沒有生氣,冷聲一笑,道:「也罷,本座也不來問你,不過我們家主人想見你,天大的好事落在了你頭上,若是不怕的話,那就跟我來吧……」
「怕?佛爺怕個鳥?」
方行冷笑一聲,大袖一卷,跟在這二人身後向城內走去。
來到了偏門時,這二人取出了一塊腰牌來亮了亮,便直接入城了,方行也得以跟著進來,卻見這白玉京內,果然與眾不同,兩旁殿舍鱗次櫛比,中間道路極其寬廣,赫然全都是白色花崗岩砌就,而在城中,還不時有修士御空而飛,踏雲而走,仙風道蘊,讓人心折,不過仔細看去,這御空也有規矩,築基境界的修士,也只能在三十丈之下騰雲,而三十丈以上,一百丈以下,則是金丹修士來回了,便是有築基,也跟在金丹修士身側,至於百丈以上,卻只看到了兩個元嬰境界的神光閃過,想必那已是屬於元嬰修士才能上去的高度,層次分明。
這兩個淡藍衣袍的修士速度也不快,更沒有御空,只是大袖飄搖,足不沾塵一般走在地上,方行見狀,便也只能跟在他們後面,卻在入了城之外,又走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來到了一條人頭涌動的大街上,周圍兩側,皆是丹坊、器閣之類的鋪子,街上遊人,皆是修士,便如凡人一般出沒於鋪子之間,甚至方行還在裡面看到了幾位元嬰境界的修士,見到了這一幕,他才算真的明白了一句修行界裡盛傳的話:金丹多如狗,元嬰遍地走啊……
「進來吧!」
這兩名淡藍衣袍的修士,卻引著方行來到了一處名喚「六合居」的鋪子前面,回頭招呼了他一聲,便徑直進去了,方行也跟著入內,卻見這乃是一處售賣丹藥與靈符的鋪子,一層很是華貴齊整,櫃檯後面盤坐的掌柜赫然都有金丹三轉的修為,另有幾名身穿彩衣的女侍在與修士低聲交談,介紹種種丹藥與靈符的好處,人雖然不少,倒也顯得十分的清靜。
不過方行要見的人卻是在三樓,沿著紫檀木的樓梯走了上去,赫然發現這整個三樓便是一片洞府,外面看起來只有幾十丈方圓,入內之後,竟然是一處足有千丈大小,裝飾華貴的修行洞府,甚至還安裝了聚靈陣,使得人一進入此間,便感覺靈氣撲面,精神一振。
洞府內部,潺潺溪流,松煙銅爐皆有,一派古拙意境,而在洞府盡頭,則橫了一道薄紗,紗上織就了符文,阻擋修士神念探查,只能透過半透明的薄紗,看到後面坐著一人,盤膝而坐,身前橫著一架古琴,不過他卻未正式撫琴,半晌才能聽到一聲弦音,似乎在調試。
「少主,那接下了符詔的人帶來了!」
兩名淡藍衣衫的修士上前恭敬稟告了一聲,便分列兩側,靜等薄紗後面的人說話。
方行也伸長了腦袋瞧了瞧,見確實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樣,便只好按捺了心思,等他說話。
紗簾後面的人架子甚大,對於他們三人的進來似乎漫不經心,又調試了半晌的琴弦,直到聲音清雅醇正了,這才滿意的推開了瑤琴,抬起頭向外看來,同時一道神識從紗簾後面探出,掃了方行幾眼,似也有些意外,輕笑道:「竟然是個僧人,不知大師從何處修行?」
方行早就想好了對答,懶洋洋道:「本是南瞻散修,無意中得了幾部殘經,修成了佛門神通,便做和尚打扮,不忌犖酒,娘們照睡,頭髮雖然沒了,但也不點戒疤,是個假和尚!」
「唔,你倒實誠!」
紗簾後面的人點了點頭,輕聲道:「你與那小魔頭有何怨仇?」
方行道:「他睡了我的女人算不?」
紗簾後面的人微微一怔,苦笑道:「那魔頭竟還做過這等事,倒讓我有些意外了!」
而後,又問了幾個問題,方行說謊那是張口就來,而且說的天衣無縫,或是難以求證,自然沒有被他抓住什麼把柄了,再加上那人大概也沒想過這和尚打扮的就是那個傳言已死的小魔頭,問過了幾句話,便已經放下了心來,揮手一撩,紗簾捲起,他亦緩緩起身,從紗簾後面走了出來,而一看到了他的真容,方行卻也頓時一呆,表情變得異常的古怪……
第757章 歸墟第一大叛徒
從紗簾後出來乃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藍衫白襪,容顏儒雅,打扮便似翩翩貴公子,一雙狹長眸子,內里深沉無比,而他調試的那具瑤琴,也在此時顯露出了真貌,於紗簾後看時,只能看到瑤琴大貌,似是一具古拙雅具,但此時見了真容,卻讓人心裡「咯噔」一聲,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那赫然是一具由獸骨製成的瑤琴,兩側鑲嵌了風乾獸首,琴身有一條如脊椎一樣的骨骼貫穿,還覆有某種紅色毛髮的皮膜,讓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心裡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