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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這堂堂西漠天驕憤怒的大吼了起來,青筋暴起的五指凌空按向玉盤,神識催動。
他還未完全放棄希望,在這一刻,竟然催動盤旋在他與金芙頭頂的第三條螭龍也向方行沖了過去,原本這條螭龍保護著他與金芙的安全,替他們抵擋著神光的襲擊,但到了此時,什麼也顧不上了,只想著趁著方行這一式神通結束,趁著自己還有餘力,擊殺方行。
「吼……」
第三條螭龍直向方行沖了過來,利爪張合,血目噬人……
此時的方行身周已經沒有了神光保護,而且施展了一式陰陽大磨盤的他也確實沒有了多少靈力,雖然仍是直挺挺的站著,但卻莫名多了些孤淒味道,迎著那條向他猛衝過來的金螭,他竟然沒有施展任何的法術防禦,也沒有祭起法器,只是這麼冷冷的看著。
「要殺掉他了麼?」
原生蓮眼睛陡然睜大,露出了一抹興奮之意。
而金芙胸膛起伏,亦是無比的激動。
「蓮兒果是好膽色,也不枉老夫將金螭八陣盤傳給他……」
他的臉色也說不清是欣慰還是懊惱,雖然這個難纏的小鬼終於還是要死在自己的金螭八陣盤之下,但無論怎麼說,自己的弟子死傷如此慘重,也得不償失了……
至於另外的太玄門黑風老道、赤眉道人、藍袍道人三個,則更是滿腹苦水。
哪怕之前便見識了方行的恐怖實力,他們又如何能想得到,這個小鬼竟然會於極端不利的處境下,硬生生逆轉乾坤,反而將自己三脈的弟子滅殺了個乾淨?
此時就算他死,自己這三脈,也虧大了。
轟!
螭龍衝到了方行面前,鋒利的爪牙已經向著方行面門抓了下來。
然而方行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譏諷的嘲笑。
原生蓮目光陡然變了,他忽然看到,金螭背後驟然升起了一片黑壓壓的妖雲,那雲中,赫然有著一群恐怖的妖靈若隱若現,幾如一隻威勢滔天的妖靈軍隊,而為首的,則是一隻水上山般大小的大鵬,無論是論聲勢,還是論身上的恐怖氣息,這大鵬,都不比金螭弱。
他這才忽然想到,自己忘了方行也有一件玄器。
本來他重視的只是方行的玄器,而看不上他個人的實力,結果方行的神通實在太強,反倒使得他忘記了方行還有一件恐怖的玄器,不比金螭八陣盤弱……
「嗷……」
就在第三條螭龍要一爪子向方行抓下來時,忽然間黑煙滾滾襲卷而來,一隻鋒利的爪子按在了它軀體中間,然後小山一般的大鵬軀體落下,將它踩進了地面里,金螭掙扎不已,龍頭反噬過來,一口咬向大鵬的脖子,但大鵬只是尖喙一啄,便戮穿了它的腦袋。
「嘿嘿,本座縱橫天下時,你這等小蛇也不知吃過多少,竟然也敢放肆?」
大鵬邪王冷笑了起來,睥睨四方,凶風無兩。
惡戰落幕,陰陽大磨盤神光籠罩之地,一片悽然。
四脈弟子,無論是築基還是靈動,無論是天驕還是普通弟子,皆是一樣的悽慘,各身負重傷,慘呼哀嚎,金光一脈弟子四十餘人,太玄門以及赤眉、藍袍三脈弟子也各有十多人,加起來差不多八十餘名弟子,此時竟然只剩了十數人在地上碾轉哀嚎。
小石橋外,金光老祖及另外三名金丹,皆是滿面悲憤悽然。
手下弟子死傷慘重,他們身為老祖卻無法加以援手,一個個憤怒異常。
只是,一座小石橋,卻隔絕了天地,便是再憤怒,也只能看著。
「能接我一式神通而不死,倒說明你們本事不錯,小爺放你們一條生路!」
方行背起了雙手,望著場間活下來的十數名弟子,聲音傲然。
說實在話,場間活了下來的弟子中間,竟然多是靈動,只有兩名築基,這是因為築基被他重點照顧了,因此倒不如過氣過人的靈動境弟子活下來的多。
不過,實力也好,運氣也罷,能在陰陽大磨盤神光籠罩之下活下來,便算本事不錯。
當然,方行也明白,這還是因為自己陰陽大磨盤煉成不久,還未純熟的緣故。
否則的話,神通一起,方圓百丈之內,將無任何生靈存活。
活下來的四脈弟子皆已絕望,驟聽此言,眼睛裡卻頓時釋放出了狂喜之色,哪怕受傷再重,也咬緊牙關,拼命站了起來,逃向遠處,便是站不起來,爬也要趕緊爬走。
「我說的人裡面,不包括你們兩個!」
金芙與原生蓮也相互攙扶,想要趁亂離開,但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
方行背負著雙手,立身於他們身前,目意極冷。
「原師兄……你救我……你救我啊……」
金芙被方行身上的煞氣所懾,忽然之間就哭了起來,奮力的藏身在了原生蓮身後,大聲哀嚎,此時的她,已經徹底沒有了驕縱氣焰,被嚇破了膽,只知哭嚎。
「道……道友……何必如此?這一切……都是誤會罷了……」
原生蓮笑容發苦,不是很習慣的向方行求饒。
身為西漠四傑之一的他,又何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向同輩修士求饒?
方行看著他的雙眼,卻笑意微冷:「誤會可是能害死人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原生蓮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忽然大聲道:「你就這麼肯定要殺我們兩個?沒錯,在此玄域之中,老祖奈何不得你,但你離開了玄域之後呢?我們原家的老祖還有金光老祖,他們又如何肯饒過你?道友,你放過我們一條生路,彼此留一線,日後出了玄域,也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