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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都再次離開了!
怔怔許久,許靈雲輕輕站了起來,朝著方行逃走的方向微微一拜,暗自祈禱。
「全宗弟子皆來見我……」
也就在許靈雲喃喃自語之時,一聲暴喝傳遍了青雲宗。
隨後沒多時,醒雷鼓動天徹地的響了起來!
許靈雲登時變了臉色,她已經聽出這聲音正是自己的師尊青鳥長老的。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肖山河暴怒而歸,他與青鳥長老一起,直接闖進了祖靈堂,不問青紅皂白,便奪來了當初方行遺留下來的命燈,又親手將肖劍鳴那已經打成了一團爛肉的殘屍收斂了起來,用一個紫檀案板托起,而後設起法案,口中念念有聲,連噴三口本命精血,將自己修行生涯里所知道的最邪詛咒術施展了出來,以方行命燈為引,施展邪術。
很快,空氣中凝聚出了九道詭異的黑煙,空氣中隱隱有鬼哭狼嚎之聲響起。
「吾肖山河,以吾侄劍鳴血肉為祭,願損壽元三十年,請動九幽靈煞……」
森然聲音響了起來,肖山河不惜一切,施展了這種他平時絕不敢觸碰的禁咒。
為了施展此咒,他連吐了三口本命精血,每一口都代表了他的十年壽元。
靈動期修士,約有百歲壽元,而築基期修士,則有三百歲壽元,肖山河實際上已經有二百三十餘歲,在築基期的修士里,也算是蒼老了,剩餘的壽元只有七十歲不到,如今為了詛咒方行,他赫然不惜將剩下的七十年壽元,又拿了三十年出來。
「嗷……」
鬼哭聲聲,陰風陣陣。
九道黑氣在肖山河身周團團圍繞,最後落到了紫檀案板上。
那案板上,皆是一塊一塊的碎肉,正是被方行打爛了的肖劍鳴,如今成了祭品。
不多時,圍繞著案板的黑煙再次飛了起來,案板上,赫然只剩了一堆碎骨,而肖山河,也在此時大喝一聲「咄!」詛咒術已完成,九道黑煙立刻化作了九個猙獰的鬼臉,模樣竟然與肖劍鳴有些相似,無聲的張大了嘴巴,痛苦的嘶吼著,衝出了主殿,遁向虛空。
也就在這一刻,方行的命燈驟然熄滅,似乎裡面點燃命燈的真靈已經消失了。
「呼……快……快譴人跟著煞靈……一定要抓到那小鬼……」
肖山河在這一瞬間,仿佛忽然之間蒼老了一百歲,本就花白的雙鬢更是變得一片雪白。
早已守候在殿外的青鳥長老立刻命人的擂響了醒雷鼓,將青雲宗弟子皆派了出去。
也就在此時,青雲宗主峰後山,陳玄華負手而立,抬頭望天。
在他身後,鐵如狂低語:「宗主,希望你能……救那小鬼一救……」
陳玄華聞言,嘆了口氣,道:「那是一個好苗子啊,在我修行的兩百年歲月里,這樣的苗子也不多見,只是……唉,我無法護他,就算我再欣賞他,這小鬼畢竟也是一把火燒了宗門,還把棲霞、山河、書文三谷洗劫了個乾淨,按照門規,我們也……」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鐵如狂卻也明白。
這小王八蛋闖下的禍太大了,不算他斬了肖劍鳴之事,單單是洗劫三谷,炸掉兩谷,火燒宗門的罪過,便足以青雲宗殺他十回了,於情於理,青雲宗都不可能再幫他。
甚至按照門規,還要頒發「斬逆符」,將其列為青雲宗第一通通緝叛逆!
只是在察覺到了肖山河準備用方行的命燈做文章之後,鐵如狂別無他法,只能來找宗主,他已經發現,那青鳥師妹已經與肖山河走到了一起,這兩個人都是鐵了心要讓方行死,自己一個人不可能阻止得了他們兩個,惟一能阻止他們二人的,便是宗主陳玄華。
見宗主如此說,鐵如狂心裡也有些黯然,心想,這小鬼還是太小看青雲宗了啊!
雖是小宗,畢竟也曾經是出過金丹級高手的傳承之地,詭邪手段有很多的……
……
……
「哇哈哈,真有這麼多收穫?那不是發大了?」
此時此刻,方行已經與金烏逃出了千里之外,見身後沒有了追兵,心下便輕鬆起來,方行迫不及待的讓金烏說了一下大體的收入,登時驚的有點發呆,就連他也沒想到,青雲宗這樣看起來不甚起眼的小地方,傳法長老們卻一個個這麼肥,簡直就是超級大肥羊啊!
東西太多,就連金烏也只能認出一小部分,可就這一小部分,便是一筆驚之財。
具體數字暫時無法估計,但若用一個形象比喻的話,在此之前方行還是一個鄉下的土財主,抱著二三十兩銀子當寶貝,但是忽然之間,就搖身一變成了城裡的大老爺了。
「先說好,這回金爺我可是立了大功,咱們得六四分帳,我六你四!」
金烏得意洋洋,跟方行談判。
方行翻個白眼,道:「沒有我吸引他們所有人的注意,你能成功嗎?得了,這次我不占你便宜,你也別想著占我的便宜,咱們五五分帳,童叟無欺!」
金烏心裡一喜,道:「好,一言為定!」
之前與方行分帳,一直都是方行拿大頭,如今能平分,它已經感覺賺了。
兩個傢伙商量既定,便想先找個地方落下來分贓,然而就在這時候,忽然間方行心裡一凜,回頭向青雲宗方向看去,在他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一種不妙的感覺,這是一種對於危機的感應,就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危險正在快速的接近自己,偏偏什麼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