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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陣,金行大陣,以劍演法,割裂虛空,憑著龍劍庭一腔恨意,破陣。
第二陣,則化成了水行大陣,由幕姓道姑守陣,一海之力倒懸虛空,這一陣,楚太尚上前,接替了龍劍庭的位置,以楚王庭皇道秘術,人身化龍,背負一海,足足堅持了七息時間,七息時間之後,張道一尋出陣中變化,胡琴與萬羅擊退文家一眾符師,水行大陣破之。
而在此時,楚太尚面色灰白,沉默不言的落地,再向前行去時,腳步踉蹌,還大笑道:「萬羅老鬼,老夫適才那道秘法使的如何?可是我新近參悟出來的,能否敗你?」只是他自己似乎沒有感覺到,在他後背,乃至身體各處,正有道道裂痕出現,血漿迸濺。
「呵呵,三百年前,你若是能參悟這道秘法,說不定能敗我!」
萬羅老怪拉住了他,手掌用力,強行按他坐了下來。
「唉,老夫在楚域縱橫一世,到了今天,才明白自己果真是井底之蛙……」
楚太尚苦笑了起來,一腔豪氣,似乎有點外強中乾。
「井底蛙又如何,好歹還知道抬頭看看天,勝過那些生在田野,卻一輩子只知道盯著蟲孒的蛤蟆,老楚,你放心,這一次南瞻立道,五祖之名老夫不與你爭了,龍道友自為五祖排名第一人,你就是第二,我萬羅再怎麼看不上你,這排名也只會在你之後了……」
「第二……」
楚太尚凝神發呆,半晌之後,面色發苦:「一輩子沒爭著第一,臨死還是爭了個第二啊!」
最後輕輕一點頭:「好歹贏了你,知足了!」
說罷了,盤膝坐起,看了一眼山下,就此氣絕。
「老祖……」
山下,楚王庭小公主楚慈感應到了什麼,忽然跪在地上,號啕大哭。
「不是……不是說了可以認輸的嗎?為何陣陣都下殺手?」
葉孤音臉色蒼白,忽然顫聲大喝起來。
如今修為好歹不同往日,見識也廣泛了些,自能看出些門道來。
第一陣時,若說龍劍庭是恨上了雲家,自取死道的話,那麼這第二陣,便分明是文家守陣之人痛下殺手了,以往封禪山上上香,每隔百年,總會有那麼一兩位宗師踏上登山路,有人只是走個形式,輕鬆走到十陣盡頭,有人卻需要憑真本領闖陣,力有未怠,慚愧敗下陣來,但總能活命,出人命的事情很少聽說,畢竟這封禪山,乃是聖仙遺址,沾血不詳。
可怎麼卻又怎麼了?
接連兩陣,便壞了兩位大雪山老祖的性命?
「老頭子,不要再闖啦,他們……他們是在要人命啊……」
不遠處,侯鬼門看到再次出陣的師尊張道一一身陣袍沾滿鮮血,也只嚇的渾身顫抖,拼命大叫,甚至還想跑上前去,將那個老頭子拉回來,但還未奔出一步,便被一股浩然大力鎮壓,雙膝砸在了地上,將地面碎片壓成了粉沫,別說動彈,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此乃封禪山聖地,也是你們可以聒躁的?」
符器道道主收回了手掌,森然冷喝,凶意之盛,只嚇的南瞻小輩瑟瑟不已。
而此時,張道一、胡琴老人、張道一三人赫然馬不停蹄,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下方小輩們的嘶吼,又像是聽到了,卻無暇理會,直向著第三陣沖了出去。
這一陣,乃是火行大陣,赤焰滔天,炙如烈日,而在三老沖入了陣中之後,一絲沙啞艱澀的胡琴之音響了起來,琴音之中,竟蘊含蒼涼之意,卻如凜冽寒冬,鎮壓下了此陣之內的火意,山下小輩們向上望去,只能看到琴音顯化出來的一隻冰鳥,在半空之中與滾滾烈焰惡鬥,其勢直衝九天之上,嘶啞琴音,壓下了萬賴之聲,硬生生將一陣烈焰鎮壓了下來。
「此老倒是不凡,他獻上來的琴譜,可以一觀!」
陰靈道老嫗眼睛眯起,倒是難得的贊了一句。
「呵,先等他破了此陣再說吧,能過第三陣,還略略有些意思!」
符器道道主淡淡開聲。
轟!
話音未落,赫然見到空中烈焰隨之一斂,冰霜之意落滿山道。
「火行大陣破了?」
諸修皆訝然,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些本領!」
符器道道主輕輕點頭,道:「此老根資一般,甚至所修功法也一半,倒是對術理的參悟不淺,以琴御劍,劍化玄鳥,硬生生斬去了火行大陣的根基,算是一號人物!」
在他們談笑間,三老已繼續闖陣,胡琴老人大發神威,一架古舊的胡琴在他身上綻放了無上華彩,琴聲悠揚,卻蒼涼哀蹙,其中自然演化道法,連破第三陣火行大陣,第四陣木行大陣,將山門下三位道主都震驚住了,面面相覷,心裡甚至隱然升起了些敬佩之意。
「封禪十陣,由我們特意安排,守護之人實力皆是不俗,陣理亦是由我三人親手推洐,等階步步增強,本以為他們能闖三陣便是極限,到沒想到,如今只剩了三人,還有餘力再闖兩陣,卻不知這第五陣能留下他們的性命否?」符器道道主淡淡開口:「可惜了,若不是事關氣運之爭,憑這五老的實力,倒也可以請入吾宗,做一個高階供奉,為我驅使!」
「也就要在第五陣止住了吧!」
純陽道道主,也在此時輕輕開口,補了一句。
第五陣,山行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