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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琴老人淡然道:「這是另一件事了!」
「嗯?此言何意?」
胡琴老人望著應巧巧,微笑道:「你拿到的龍血聖丹多了一粒,便贏了這一場試煉,從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的第四位徒兒,繼承吾之龍弦箏,你可願意?」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盡皆驚嘆,瞠目結舌的看著胡琴老人。
尤其是本已勝劵在握的楚太尚等人,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應巧巧則在呆了一呆之後,用力的點頭:「我願意!」
說著跪了下來,重重的叩了三首。
胡琴老人點了點頭,道:「叩首之後,老夫便與你結下了因果,自今日起,你的修行,我來指點,你的道路,我來引導,你的安危,我來護佑……」說著看了一眼楚太尚等人,又道:「若有同輩欺你,老夫賜你玄器,授你法門,讓別人欺不了你,若有長輩欺你,老夫不論對方是誰,修為多高,捨得一身煙消雲散,都會打上門去,為你討還公道……」
說話間,蒼老枯瘦的手按在了應巧巧的額頂之上,身上氣機無形釋放,直衝九霄。
大雪山蒼穹之上,常年陰雲密布,風雪飄灑,但在此時,天空中的陰雲竟有這麼一瞬,散了開來,一道陽光灑下,正投在他按在應巧巧頭頂的那隻手。
這一刻,便像是天地見證,師徒之誓。
應巧巧跪在地上,已是淚流滿面,白瓷一般的小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水。
而楚太尚看著這一幕,臉色則已陰沉到了極點,他自然知道胡琴老人是做給自己看的,在表明他的態度,這一次,他們楚王庭花費了極大的代價,要為楚慈公主搶來龍弦箏的繼承資格,暗中手段使了也不知多少,終究逼得胡琴老人鬆了口,才有了這次試煉。
可以說,這次試煉只是走個過場,楚慈已是贏定了。
只是誰也不知道,最後關頭竟然會出了這樣一個意外,到手的鴨子竟然飛了!
而胡琴老人則直接借著這一契機,敲磚定角,與應巧巧確定了師徒關係。
到了此時,自己便不好再在這件事上使勁了,不然便是對胡琴老人的弟子不利,真惹得這楚域第一人發起火來,自己這位王庭的老祖,不一定接得下來。
「是誰插手了這一次試煉,查,一定要將他查出來!」
楚太尚忽然厲聲喝道,金丹之威釋放,卷飛了一地的風雪,宛若風雲變幻。
此時的他,亦是心情複雜,感覺此事透著蹊蹺,落雪谷有大陣守護,旁人又豈能任意進出?而且這場試煉,並未透露給外人知道,又有誰會得知了消息,恰在此時潛入落雪谷,盜走了作為考核之用的龍血聖丹?在他心裡,隱隱已經開始懷疑起了胡琴老人。
胡琴老人一直很不喜歡楚王庭為了得到龍弦箏而做出一的些設計與安排,只是礙於大勢,才不得不給了楚王庭這麼一個機會,楚太尚懷疑,胡琴老人暗中安排人潛入了落雪谷,將好好一場試煉攪渾,然後他則順其自然拒絕了楚王庭,收應巧巧為第四徒。
這樣一來,楚王庭明面上,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自認倒楣。
但楚太尚卻心裡窩火,不願接受這個局面,若真是胡琴老人安排了人攪這個局,那自己就要把這個人揪出來,好好落一下這個老不休的面子,挽回楚王庭的顏面!
也就在此時,楚煌太子忽然冷冷開口:「老祖,那人身上有五枚龍血聖丹,藏不住的!」
楚太尚冷冷點了點頭,道:「取龍紋蓮台出來!」
楚煌太子點了點頭,便將那為楚慈洗鍊龍血的龍紋蓮台取了出來,放在了楚太尚身前,然後楚太尚再一抬手,楚慈便走上前來,將自己手裡的那兩枚龍血聖丹放到了他手上,楚太尚只取一枚,食中二指將其捏碎,然後扔在了龍紋蓮台之上,沉思半晌,一聲低喝。
「其血玄黃,布雨行雲,澤備蒼生,君臨天下……」
楚太尚口中,隱隱有沉悶卻震盪的聲音響了起來,初時還聽得清他說什麼,但到了後來,聲音卻愈來愈模糊,已經難以分辯,只覺一道道奇異的力量自龍紋蓮台之中升了起來,龐大、詭異,無可抵禦,直衝九霄,漸漸的,這種力量甚至擴散了整座大雪山……
也就在這時,應巧巧那放在貯物袋之內的三枚龍血聖丹忽然間急速的顫抖了起來,三道肉眼可見的精氣直衝九霄,宛若三道狼煙,百里之內,清晰可辨。
也就在這時,東北方向,忽然也有五道狼煙一般的龍血精氣沖了起來,不過一閃即逝。
「在那裡……」
楚太尚揮袖收起了龍紋蓮台,目光陰森若噬人,有意無意的看了胡琴老人一眼,冷喝道:「此人敢攪亂我們布下的試煉,罪不可恕,不論他是誰,定要捉來,扒皮抽筋!」
而後身形一閃,已經帶著楚煌太子飛到了半空之中,再一閃,已經到了十數里外,身形簡直比閃電還要快了幾分,帶著熊熊怒氣,向東北方向疾追了過去。
應巧巧則一下子驚呆了,從適才的欣喜之中回過了神來。
心臟狠狠的提了起來,有種預感:小九哥哥這次麻煩惹大了……
卻說此時的方行,在離開了落雪谷之後,知道自己發了大財,正兩腳抹油逃得飛快。
這龍血聖丹實在太貴重了,就連他也感覺這實在是一筆意外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