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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刑公子誠心向你賠不是,你這又是什麼樣子?」
恨天氏族長忽然冷聲開口,面色不悅的喝斥。
女公子又急又怒,起身指著方行道:「爹爹,這個人他……」
恨天氏族長厲聲道:「你不必多說什麼,大供奉已告訴了我你們之間的誤會,這卻也怨不得刑公子,誰教你一個女兒身,偏偏喜歡扮作男子來著?有此誤會倒要怪你,而且你對刑公子下此辣手,傳了出去豈不有損我恨天氏名聲?我本欲事後罰你,沒想到現在你倒又胡鬧起來,你現在就給我回房裡去,三個月內不得出門,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這竟然是要關女公子禁閉了,頓時把她氣的七竅生煙,只是迎著族長那冷厲的目光,卻也不敢說什麼,恨恨的一跺腳,起身往殿外走去,臨去前又瞥了方行一眼,不滿尤甚。
方行非常無奈的轉頭看向族長,手裡還捧著那飛劍,羞慚道:「族長,這……」
恨天氏族長苦笑道:「小女嬌縱太深,卻如此不識大體,刑公子見笑了!」
說著命侍女將方行這道飛劍送去女公子恨天清房裡,又勸方行坐下繼續飲酒。
方行見到了這恨天氏族長如此向著自己的模樣,便知道自己獻寶之舉沒有白獻,心間冷笑了兩聲,也回身繼續飲酒,少說話,卻支棱著耳朵留心聽眾人的談論,他在歸墟之內,不識一人,也無靠山,偏又被恨天清惹惱了,要干票大的,倒把自己的所有手段都使了出來。
最終,方行所獻之寶,山寶並靈精皆歸了恨天一脈,那柄華美飛劍,賠了恨天清的長劍,其餘之物,卻皆被他留了下來,倒也有不少好東西,尤其是其中百餘枚極品靈石與幾百塊上品靈石甚是惹人眼饞,畢竟在這歸墟之中,靈石稀缺,上品靈石已是頂尖,更何況極品?
當然,就算是方行留了這麼多的寶貝,他所獻出的靈精與山寶也足以震驚眾修了,恨天氏族長心裡如何想不知道,面上卻已把他列為最尊貴的供奉之一。
酒宴至深夜才散去,表面上也算是賓主盡歡,這一晚,方行卻在臨時打掃出來的一間屋子裡睡了,第二日一早,便有丫鬟前來幫他梳洗,而後恨天氏族長親自來接,在恨天氏族內幾位重要長老供奉的見證下,參拜了恨天一脈的老祖畫像,便真正算是恨天一脈的族人了。
恨天氏族人又專門在環境最好的氏族西側,劃給了方行一片幽谷居住,又派了四個雜役與兩個丫鬟來照顧他的起居,種種待遇,在供奉裡面都算頂尖的了,住下來的前一段時間,也時常有各個供奉及長老前來拜訪,方行一一客氣接納,贈靈石,設大宴,毫不小氣。
如此一兩個月下來,倒結下了一番善緣,人人提起刑供奉,都要翹個大拇指。
當然了,私下裡會不會罵自己是傻瓜,就不是方行此時所能顧得上的了。
初期一段時間,恨天氏也有人在暗中觀察他,雖然自以為隱蔽,但在方行幾乎超出了金丹境修士的感應之中,卻顯露無遺,便也刻意做足了功夫,恨天氏族長得到的種種消息,都說明了這個刑方供奉,是一個大方的人,是一個敦厚的人,也是一個沒有心機的人。
「瑤老,你覺得那新來的刑方稟性如何?」
一個月之後的一天,恨天氏族長恨天誠便與大供奉討論起了方行為人來。
那大供奉道:「我這段時間也好好留意了一下,此人對歸墟內的一切規則皆不甚熟識,想必確實是從墟外而來,而且他雖然初時說不準自己進來的時間,但事後推測,多半是兩年前進來的,族長難道忘了,兩年前我們確實推算到,有人進入了歸墟,只是派人去找時,卻沒發現來者的蹤影麼?想必當時就是他進來了,只是他立刻尋了一地閉關,這才錯過了!」
恨天誠道:「我已派人去過他所說的閉關之地,確實有人居住過的痕跡,他說的話應該是真的,而且這兩個月來,此人待人甚誠,倒不像是野心勃勃的樣子……」
大供奉笑了笑,道:「恨天氏古例,新晉歸墟之人,在查明了確實是墟外來人之後,都會考察一年,然後賜下一門親事,任其在歸墟繁衍子肆,有了子肆之後,才算在恨天氏扎住根了,歷來都是如此,他倒也不可例外,況且他本就是年紀輕輕,血氣方剛,此事,我倒覺得可以提前落實,便是為了那他那頭赤龍,也得讓他儘快在恨天氏娶親,落下腳來!」
恨天誠苦笑道:「此事我倒是明白,他若不在恨天氏娶親生子,也算不得真正入了恨天一脈,我也不放心用他,其實在招他為恨天氏上等供奉的時候,我便已經打算為他指一個主脈女兒為妻了,只是沒想到,他偏偏看上了清兒,這指親一事卻反而不好辦了!」
大供奉微微一怔,道:「這是為何?清兒此時尚未嫁娶,也無婚約,而此子雖然只是築基修為,但看他年齡才多大?前途怕是不凡,再加上他有赤龍為仆,雖是築基,但能起到的作用又豈是金丹可比?我看以他這條件,便是將清兒指配給他,也沒什麼不可!」
恨天誠苦笑道:「話是如此說,但你還不知清兒的脾氣麼?她與寧兒,卻是一心撲在了那個少尊的身上,這段時間,清兒被我嚴禁出門,那刑方倒也是個痴情種子,三番五次派人送靈石禮物過去,只是皆被清兒扔了出來,倒讓我看著心憂啊,如何為他二人他盟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