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頁
所謂的女弟子,竟然是什麼勞件子大司徒的侍妾……
去他大爺的大司徒,他的丫鬟又怎麼可能去做別人的侍妾?
也正是因此,心裡愈發的焦急,逼著金烏展開急速追了上來!
「追上了!」
悶頭飛行的金烏忽然間眼睛一亮,看到了前方雲層之上,一駕寶光四射的玉輦,旁邊幾個面色不善的老嫗冷冷向他們看了過來,正是扶搖宮萱四娘的出行坐駕。
看這模樣,卻像是停了下來,在這裡等著他們一般。
「我說,你好好談,千萬別動武,不然金爺調頭就跑,可不管你……」
金烏帶著方行追了上來,便感覺盡了義務,急忙吩咐方行,不可惹事。
然而它這一句話還沒說完,方行已經憤怒的大叫了起來:「把小蠻還給我……」
玉輦之中,傳出了萱四娘冷淡的聲音:「小鬼,離著幾十里,便聽到你在扯著嗓子叫喚,聒噪的讓人心煩!你膽子倒是不小,方才你阻我叩關,便已經是死罪,看在酒肉僧的面子上,我才不與你計較,現在你卻不知死活,竟然還敢追上來,是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聲音里的森然殺氣挾著無形的威壓,籠罩在了方行頭頂,便似一方陰雲。
方行心裡也是一凜,揉了一把臉,壓下了聲音里的怒意,道:「小蠻是我的丫鬟,你又怎麼能說帶走就帶走?把她還給我,我這就走……」
「哼,小鬼,敢向我們扶搖宮要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玉輦內的萱四娘尚未回答,輦旁的錢婆婆已經森然開口了,眼中殺機一閃。
「我沒和你說話!」
方行氣呼呼的回了一句,目光只是盯著玉輦。
錢婆婆心下怒意更甚,礙於萱四娘尚未發話,不便出手,不然真想一把捏死這小鬼。
「這丫頭是我用一卷玄訣從青鳥手裡換來的,她以前是青鳥的徒兒,如今便是我的侍兒,你又有什麼資格,紅口白牙,追上來向我要人?」
萱四娘過了一段時間,才冷冷開口。
方行急道:「青鳥那老賤人有什麼資格將小蠻給你?小蠻是我的,不是她的!」
玉輦內的萱四娘聽了這話,眉尖一挑,似是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她淡淡的看了小蠻一眼,這丫頭正滿面哀求的看著自己,希翼自己會放她離開。
萱四娘心裡生起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扶搖宮怎麼了?人人都敢挑戰扶搖宮的威信?那個酒肉僧背後有靈山寺,這還倒罷了,為什麼這個只有靈動期的小螞蟻也敢追上來向自己要人?為什麼這個妖蠻小丫頭,也寧可跟這鬼小子走,卻不將扶搖宮的榮華富貴放在眼裡?」
這樣想著,一股莫名的怒氣升騰了上來,聲音森寒,不容置疑!
「哦?是麼,那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丫頭是誰的,你說了不算,青鳥說了也不錯,這丫頭自己說了都不算,只有我說了才算,從今天開始,她便不再是青鳥的徒兒,更不是你的丫鬟,她是我的侍兒,將來扶搖宮大司徒的侍妾,或許運氣好些,還會成為神女!」
萱四娘的聲音平淡,方行卻聽了心裡冒火,拼命大叫:「憑什麼?」
「就憑我是扶搖宮萱四娘!」
一句話,便給出了所有答案,玉輦轉向,御風飛去。
玉輦之中,忽然有低低的哭泣聲響了起來。
小蠻已經淚流滿面,但她捂著嘴巴,不想讓任何聲音傳出來,免得被方行聽到。
方行大急,叫道:「你別走……!」
大叫著便要追上前去,然而錢婆婆與另外一個老嫗卻忽然間攔在了他身前,森然道:「小鬼,我已算是饒過你一命,你若是敢再追上來,小心丟了性命……」
「讓開!」
方行惱怒,大刀一揮,便斬了出去。
只是這蘊含了他所有力量的一刀,在錢婆婆眼裡卻像是一個笑話,枯瘦的手掌向前輕輕一按,一道強大無匹的力量便攝住了方行,就連小指頭也動不了一根了。
「真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小鬼啊……」
錢婆婆冷笑了起來:「主上適才有令,要留你一命,不過……廢掉你似乎也不算違令……」
說著,手上加勁,靈氣灌入,便要擊潰方行的丹田經脈。
方行運盡了全力,也無法將手裡的大刀劈下去,只覺身周四面八方,皆被強大的力量包裹,而這力量似乎還要滲入他的經脈,將他整個人撐裂,他小臉已經憋得通紅,骨骼更是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啪啪」作響聲,感覺身體似乎馬上就要炸掉一般……
「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一個黑衣老者飛速駕雲而來,正是鐵如狂。
他火急火燎的沖了過來,直接便在雲上跪下,向錢婆婆叩首,叫道:「前輩寬洪大量,求您饒了這小鬼一命吧,晚輩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他……」
「哼!」
錢婆婆並不將鐵如狂放在眼裡,手中還要加勁。
然而就在這時,萱四娘淡淡的聲音從空中傳了回來:「還要急著趕路,放他一馬吧……」
錢婆婆聞言,眉宇間閃過一抹恨意,揚手放下了方行。
「老……老王八……」
方行劇烈咳嗽,卻勉力提著自己的刀要劈過去,旁邊的鐵如狂急忙一把將他扯進了懷裡,用力靈力束縛住了他,甚至封住他的奇經八脈,惟恐他再發出任何一個聲音,然後向錢婆婆拜了下去,叫道:「謝前輩饒命之恩,如狂將他帶回去之後,一定嚴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