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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小婢冷汗涔涔,急忙說道:「婢子明白!」
崔家小祖笑吟吟看了一眼狐女小一逃走的方向,嘴角笑意更濃了。
而青衣小婢則有些迷茫的看向了四周,忍不住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應該是錯覺,不然若是真的有人對我神魂壓制,小祖又怎麼會全無所察?」
青衣小婢想了想,略略放下心來。
她修為雖然只是築基,但自幼養在崔家,當作家生子調教,自也有一番見識,她曾聽說過,若是有神魂比自己強大了太多的修士,這麼輕輕看自己一眼,神魂衝擊,便可以將自己的神魂完全震懾住,半分也動彈不得,那已經不是法術的範疇,而是最直接的壓制。
只不過,若是有人對自己進行神魂壓制,卻又不讓身側的小祖察覺半分,那對手修為得高到了什麼程度?心下略略一緩,她頓時暗想,應該是自己為了提升修為,修煉邪法的弊端出現了,說不定是這便是走火入魔之兆,回頭倒要拜求小祖幫自己調理一番才行了。
想到了這裡,她便凝了凝神,緩步向那小狐狸逃進去的艙房走去。
也就在這時,那艙房之內,忽然響起了一聲吆喝:「誰?誰敢追你?」
那聲音顯得蠻橫至極,而後艙房便豁然被拉開,一個穿著灰色法袍的男子出現在了她面前,在他身後,一個小女孩縮頭縮腦的看著,灰衣男子來到了走廊上時,已經擄起了袖子,像是要找誰干一架的街頭混混一般,怪眼打量著青衣小婢:「是你追我家小狐狸了?」
青衣小婢見他舉止粗魯,登時眉頭一皺,冷聲叱道:「這是你可以大聲喧譁的地方麼?」
那灰袍男子自然就是方行了,故意斜眼瞧著她,道:「你又是哪根蔥?」
雖然自己是築基,而對方好歹是金丹境的散修,但在這法舟之上,這青衣小婢卻也不將方行放在眼裡,冷冷一笑,淡淡道:「我是替我們家小祖來與你談個生意的!」
方行眼睛眯了眯:「你家小祖又是哪個?」
那青衣小婢淡淡一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家小祖是誰,只需要知道他一句話便可以逐你離開,也可以讓你永遠都離不開就好了,現在可以談了?」
方行心裡冷笑了一聲,面上仍是蠻橫模樣:「談什麼?」
青衣小婢冷笑了一聲,朝躲在方行身後的小一瞄了一眼,道:「直說了吧,我家小祖身邊缺個小侍女,我倒覺得你這隻小狐狸不錯,想買她回去,你開個價出來吧!」
聽了這話,狐女小一登時嚇了一跳,眼神驚惶的看向了方行。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們家小祖還在等著人侍候,而且他不喜歡被人拒絕!」
那青衣小婢也看向了方行,聲音里隱含壓力:「話說回來,我家小祖是何等身份,這麼一隻小狐狸,能到我們家小祖身邊伺侯,算是她十輩子修來的福澤了,便是你,若能借著此事讓我們家小祖記你個人情,日後的回報想必也是非常值得的了!」
狐女小一目光已經淚盈盈的了,滿眼哀求之意的看著方行。
而方行則微微凝目,心裡急速轉著。
他卻早就知道她們的打算了,從上法舟開始,便一直留心提防,甚至還在經常出去取餐的狐女小一身上附著了一道神識,便是為了應付某些意外,適才這青衣小婢想要將小一擒住,便是他隔著艙壁看了她一眼,壓制了她的神魂,才給了小一逃回船艙內的機會。
而在發現了對方的心思之後,他也有些鬱悶,甚至有些噁心,這些人若是喜歡狐姬侍妾,那也沒什麼,畢竟狐女一族天生媚相,從凡人到修士,能抵擋得住她們那魅力的還真不多,但是那什麼崔家小祖竟然對狐女小一動心思,這就有些過份了,她還沒長大啊……
此時見了這青衣小婢的凌人氣焰,他心裡火氣旺盛,面上毫不著惱,反而大笑了一聲,道:「原來是看上這隻小狐狸啊,多大點事,我還以為要攆我們下船呢……實話說吧,本老祖就是專門幹這行的,有生意當然得做了,不知道你們肯出多少錢?」
小狐女一聽這句話,整個人便似嚇的呆了,兩隻尖尖的耳朵輕輕顫抖。
而見方行直接開口要錢,那青衣小婢頓時微微一笑,知道此事容易辦妥了,臉色反倒好看了些,微笑道:「你肯割愛便好,想要多少錢便直說就是了!」
方行則笑吟吟的打量了狐女小一幾眼,嘿嘿笑道:「這位小大姐,你看這小狐女,雖然還未長成,但著實是個美人胚子啊,現在就水靈靈的能掐出水來,將來那還得了?再說,當時小爺為了捉這麼一串兒小狐狸,可也沒受少費勁兒啊,現在傷都還沒好呢……」
說著故意大聲咳了幾下,「呸」的一口血痰吐在了錦毯上。
他在結丹之時,肉身崩壞,非藥石可醫,傷勢一直不曾好轉,倒是一眼可以看得出來。
青衣小婢見他舉止粗魯,登時皺起了眉頭,又聽出了他言下之意乃是想叫個高價,心下的鄙視之意便更強烈了,她本是下人,但在一位金丹面前產生的這種優越感,也讓她有些忘形,不耐煩道:「不必搞這套玄虛了,一隻小狐女,能值幾塊靈石,你直接開個價吧!」
小狐女已經快哭出來了,其他的小狐狸也發現了氣氛不對,眼神骨溜溜的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