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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例外的,那便是苦海雲獨、符器道謝臨淵、文家大符師文亦儒,再加上那個口口聲聲要抱著孩子認親娘的南瞻小魔頭,這四人里,前三人是得了家族授意,不僅要簽下這四海之盟,還要奪取魁首,掌控此盟的主導,而誰為主導,則很簡單,早在此盟約暗中流傳之時便已確定了下來,誰能與長公主定下了婚約,誰便是順理成章的四海盟主導者。
滄瀾海龍宮統御四海,如今龍庭大亂,四海勢力心神浮動,誰也不知道有多少投靠了龍母那邊,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仍暗中效忠正統龍族,現在的龍女無法公然露面聯合那些力量,不然法旨頒出去的一刻,恐怕四海之內效忠龍宮正統的力量還沒統御起來,她便已經不明不白的死了,但在她有了自保之力後,公然立起大旗,卻不知會有多少海族來投。
而這些海族的力量,便相當於龍女的嫁妝,恢復龍宮的重任,便是夫家的彩禮,最後恢復龍宮正統之後,那四海之中的龐大資源,便是這北域眾宗門勢力加入四海盟約的動力。
要做這四海盟約的盟主,便需要娶走龍女,這其實也是一個制約,畢竟與龍女有了名義上的婚約,布告四方,便相當於與滄瀾海龍宮撕破了臉,沒有退路了。固然可以在與滄瀾海龍後鬥法的過程中獲得更多的利益,但同樣也承擔了極大的危機,是以加入四海盟約的勢力雖然多,但有這個膽量,還能狠得下心來請回龍女這尊菩薩的,也惟有這三方勢力而已。
至於方行,這位大爺想的更簡單,就是想給孩子找個娘!
本想用陰招把一眾競爭者都逼退了,反正你們總不能娶我孩兒他娘吧?
某種程度上,他確實做到了。
不過用處不大,真正是奔著龍女而來的人,便是那些從四面八方湊了過來妄圖娶個美嬌娘,一步登天的小修士們,也就能湊個熱鬧,基本上連進入這道宮的資格都沒有。
而在進入了這道宮,甚至能參與最後奪魁的人眼中,主要目的反而不是龍女了!
劍氣四溢的一句話,大有捨我其誰的霸氣,冰冰冷冷斬在人心。
一時之間,道堂之內竟然無人開口。
便是那公認將會與苦海雲獨有一場惡鬥的符器道真傳謝臨淵以及文家最年青的大符師文亦儒都沒有在此時跳出來與苦海雲獨針鋒相對,更不用其他聲名不顯的小修士了。
「苦海雲獨,乃是苦海劍道雲家千年一出的劍道天才,曾在築基之時便劍斬金丹,後來修為突進,結成金丹,卻只閉關參悟劍道,甚少出劍,只在兩年前,曾經與南瞻來的劍道天驕蕭雪比劍,輕鬆將其擊敗,更下辣手,挑斷經脈,斬卻劍膽,生生將那女子給廢掉了……」
「那女子亦是不凡,曾在南瞻玄域石碑留名,後來又被中域大宗斬情天收作了真傳弟子,堪稱前途無量,是四年前來了神州的眾弟子有著大前程的寥寥幾人之一,便在神州,也是屈指可數的劍道天才啊,只可惜以築基巔峰修為對上了雲獨,落得劍折人廢的下場!」
「呵,實力不足,強行出頭,她不倒楣誰倒楣?苦海雲獨修的是殺伐劍道,最喜歡斬卻同類劍道天驕,用來磨礪自己的劍,那南瞻的什麼天驕,算是自己找死!」
一時間,有竊竊私語傳來,眾修望向雲獨的目光,皆閃爍不定。
在這議論聲里,方行抱著孩子,目光亦是陰晴不定的看著苦海雲獨。
偏那雲獨此時目光也森然望了過來:「我聽說過你的名頭,當年那個女子敗在我手,我問她這一劍可否倒神州劍道,她卻嘴硬,說若是南瞻真正的小輩第一人來了,我將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因這一語,我才索性廢掉了她,今天你來了,可敢接我一劍否?」
方行神情古怪,卻沒有適才那種嘻皮笑臉的表情,他從上到下看了雲獨一遍,又從下到上看他一遍,直到這個大劍客已經面露慍色了,才忽然開口:「當時你什麼修為?」
雲獨目光一寒,半晌才道:「金丹四轉!」
方行冷笑了一聲,道:「一個金丹四轉擊敗了築基的女子,你很厲害麼?」
雲獨眼底閃過了一抹懊惱之意,殺氣叢生,冷喝道:「某家修劍、敬劍,也敬對手,只要拔劍出鞘,那就不管是靈動還是元嬰,甚至是渡劫,都會傾盡全力,她是築基也好金丹也罷,都無足輕重,只要她站在了我面前,那就要有接下某家一劍的覺悟!」
方行笑了笑,輕輕點頭,道:「那也不必將人廢掉吧?」
雲獨眼底生起一抹寒意:「願賭服輸,還有什麼可說的?」
方行冷笑了一聲,道:「也就是說,別人用修為壓你你也認了?」
雲獨眼角挑起:「你有壓我的本事?」
方行笑道:「小爺有讓你哭都哭不出來的本事!」
在他們二人說話之時,道堂之內無人發聲,而聽到了這一句,那天一宮的長老便低聲吩咐了身邊的弟子一眼,出去安排鬥法之地了,本來最終奪魁,是安排在了第二天,不過這小魔頭實在惹人生厭,隱隱然搞的有一種這招婿招不下去的節奏,趕緊借雲獨的劍收了他吧!
眾修心間也是暗暗驚詫,卻沒想到這第一戰竟然會是苦海雲獨對上了南瞻魔頭!
謝臨淵面對這局面,倒是心間冷笑,這個局面卻是他最樂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