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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予墨問她:「緊張嗎?」
林與白的確緊張,但不是因為考試!
顧予墨安慰她:「只要正常發揮,你肯定是今年的高考狀元。」
林與白:「………………」前提你趕緊滾蛋!
顧予墨還學著林鏡知的模樣,摸了摸她蓬鬆的發頂:「別擔心……你……」
林與白心砰地一跳,臉紅透了:「我才沒緊張!」
她蹭地站起來,轉身回了臥室。
顧予墨:「……」
反手鎖上門,林與白胸膛起伏,大口喘著氣。
什、什麼啊。
她滑坐在門前,努力壓制著瘋狂跳動的心臟。
完了,絕對完了。
林與白覺得自己的高考廢了。
早戀誤人,老師誠不欺她!
為什麼要在高考前夕,讓她和顧予墨單獨相處!
都是笨蛋哥哥害的!
林與白一宿沒睡好,她甚至不敢出門上廁所,怕和顧予墨撞上。
認識這麼多年了,他們本應該是熟的不能再熟的關係。
可惜再怎麼熟悉,一旦發現自己對他的心思不一樣,也會不敢靠近。或者該說,更加不敢靠近。
林與白就以這樣的狀態走進考場。
雖然心裡想著完蛋了,但三年寒窗苦讀不是空話,付出了那麼多,收穫是註定的。
林與白髮揮得很好,可能比最後一次摸底考還要好一些。
一上午考試結束,林與白心情放鬆了許多,她一出校門就看到了顧予墨。
穿了件簡單黑t的男人站在熙熙嚷嚷的人群里,耀眼的仿佛舞台上的巨星。
走過的無論是學生還是家長,都忍不住看他一眼,甚至還有人小聲問道:「是明星嗎?」
林與白平靜的心又砰得一聲。
顧予墨看到了她,上前接過她的書包:「怎樣?」
清清涼涼的聲音,沒有太多情緒,卻好聽得人耳朵發癢。
林與白不看他:「挺好的。」
顧予墨似是鬆了口氣:「有什麼想吃的嗎?」
林與白愛吃肉,但她說:「去吃烤魚吧。」
顧予墨愛吃魚。
顧予墨卻道:「吃烤肉,但別吃太多。」
林與白嘴角勾了勾:「吃魚聰明。」
顧予墨:「雖說臨陣磨槍,但那點蛋白質已經填補不了什麼了。」
這人連玩笑話都說的這麼冷!
林與白瞪他:「我才不需要填補腦子!」
顧予墨握住了她的手:「所以去吃烤肉。」
林與白本能地想抽回手,可是卻動彈不得。
他的手很熱,明明是雪一樣的冷白色,那溫度卻透過她的掌心,直直涌到了她血液中。
林與白心裡熱騰騰的,那些彆扭的小情緒散了大半:「你請客。」
顧予墨:「嗯。」
林與白:「我要吃雪花牛肉!」
顧予墨:「好。」
林與白:「88一塊的那個。」
顧予墨嘴角動了下,似乎在笑:「等以後帶你吃八千八百八十八的。」
林與白替他笑了,眼睛完成了月牙:「就你們這些窮科研,我這輩子怕是都吃不上!」
吃上烤肉,林與白自在多了。
顧予墨烤肉的空閒問她:「昨晚怎麼了?」
林與白夾肉的手一頓。
顧予墨又問:「你不至於那樣緊張吧。」
她的確不至於,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任何考試她都不至於緊張。
可是……
她怎麼說得出口是因為和他獨處一室而緊張!
林與白眼角瞥到不遠處的一桌人,那桌也是考生來吃午飯,但陪她的是她父親……林與白收回視線,小聲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別人陪考的都是父母,而我連父親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按理說這挺不應該的,即便九幾年照相技術不夠發達,也不至於連一張照片都沒留下。
可林與白的父親就是沒留下任何一張照片。
他早年參與了一個重要的科研項目,因為身份問題不允許留下任何影像資料。
等到終於可以好好照個全家福的時候,一場車禍奪走了他的生命。
林與白模糊的記憶里有著爸爸的模樣,可惜時間越久越不清晰,十多年過去,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淡淡的輪廓了。
顧予墨這些都知道,他問她:「想他們了嗎?」
林與白鼻尖一酸,岔開話題道:「吃飯!」
許是中午的烤肉味道太好,林與白下午發揮更好,出門再看到顧予墨,都覺得不緊張了。
顧予墨拉起她的手,林與白沒掙開,但卻道:「學校門口人多。」
顧予墨:「嗯?」
林與白看他這坦坦蕩蕩的模樣,只覺得自己說廢話了。
這傢伙……一直把她當七八歲的小孩吧!
她明明只比他小兩歲,真不自覺,他又不是她親哥哥!
在心裡埋怨了一路,回到家後林與白卻愣住了。
顧予墨送給她一份禮物,一份她只看了一眼便泣不成聲的禮物。
她父親的照片。
雖然早就忘了,可是只看一眼,她就認出了。
這是她的父親。
顧予墨見她哭了,頓時手麻腳亂:「別哭……這是合成照片,我根據師兄與以前的描述,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