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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牧錦雲嘗試攻擊,也做不到。蘇臨安還放蝌蚪火出去燒,依舊沒有任何作用。
唯有受到藤蔓攻擊的大門,才能對它們造成一點兒傷害。
但藤蔓無窮無盡,大門上能夠攻擊的暗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減弱,這扇門,撐不了兩個時辰。
蘇臨安很緊張,「那骨傘結的果實能不能催熟?」她都想蹦出去吐點兒蘿蔔靈液,看看能不能加速骨傘上果實生長了。
牧錦雲依舊沒放她出去,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結果噬魂魔君說那骨傘上雖然結的是果子,卻不是真正的靈植,詭念果是歷屆界主殘魂凝聚而成,依託的骨傘是魔界一界之根骨,跟真正的靈植沒有半點兒相似之處,想要催熟不可能。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詭念果成熟。
「你放我出去,我試試破陣,找到藤蔓真身。」這很明顯是時空交錯,空間摺疊的陣法,無數裂隙交錯,使得藤蔓能夠攻擊到門,而他們卻無法攻擊藤蔓。
只要能找到它的真身,並以最快的速度攻擊,就能將其毀掉。
但要找到真身,必須要用到元神力量進行陣法推演,這就很可能會引起天道注意。
如果牧錦雲不打開結界放她出去,那她第一次破解都可能暴露,就沒有再解決藤蔓的機會了。
「想都別想。」牧錦雲道。他索性將結界封死,讓蘇臨安根本看不到外界,這才稍稍安心。
「我會拼盡全力,但你,絕不能動。」
「你以為,天道還能容你幾次?」
「不要作死。」
蘇臨安感覺得到,牧錦雲真的生氣了。
或許每次都死裡逃生,她才會覺得再暴露一次也沒問題,但她也知道,並不是次次都有這樣的運氣。她沉默一瞬,說:「好,不到萬不得已,我……」
「沒有萬不得已。」
將蘇臨安的話打斷之後,牧錦雲閉目坐下,將一縷神識注入白骨傘中。
白骨傘的骨架,是魔界命脈。此傘,並非正品,而是噬魂魔君從那把傘內抓出來的複製品,但威力仍舊不容小覷。
他開始熟悉這柄傘,方便待會兒掌控。
……
一個時辰過去。
大門轟的一聲倒塌,一群人出現在眼前,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兩手提了三盞碧綠燈籠,每一個燈籠里,都裝了一顆頭顱。
那是噬魂魔君的三具分身!
天仙巔峰的修士,據說能煉製九重分身,噬魂魔君原本就受了重創,如今又隕落了三具,他的實力被大大削弱,現在完全落入下風。
破開大門之後,凌月掌心出現一輪小月亮,他將月亮往上空一拋,就像是血月懸於地宮頂部,灑下暗紅月光。
看到前方坐著的人,凌月輕笑一聲,「一個天仙初期,也敢在此守門?」
「秋沐歌?」凌月看向許紅的方向,抬手一點,「死。」
指尖一點兒紅光落在秋沐歌身上,秋沐歌整個頭顱瞬間爆炸,身子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就在他手指點向牧錦雲之時,牧錦雲身前白骨傘猛地旋轉起來,緊接著,無數白光從傘面衝出,將凌月以及他身後的天仙們悉數籠罩其中。
他們的身體被光芒籠罩後逐漸僵硬,皮膚宛如玉石。白光將腳下地面割裂成許多方格,每一個人前方都有方格延伸,在方格盡頭,一尊跟他們一模一樣的玉像突兀出現。
凌月皺眉,看著前方的自己。
「以魔界為棋盤,念力化棋?倒是個拖延時間的好方法。」凌月冷笑一聲,「以為複製一個我出來,就能阻擋我?」
「複製,才是我最強神通。」
他大步往前,卻發現自己受到約束,只能前行一格。身前的那道光幕,連他都無法穿透。這是,道域法則的力量。
腳步落下,眼前世界瞬間改變,他似乎回到數萬年前,那時候,他還不是界主,還不能主宰他人生死。
神魂秘法,讓內心深處最脆弱的時候重現?
凌月笑了。他弱小時都能贏,如今強大了,還會受困?
噬魂魔君,你怕不是天天煉神煉傻了?你自己被心魔纏生無法擺脫,就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簡直笑話!
他一雙手堪比世上最鋒利的武器,那些所謂的心魔困境,被他徒手撕裂,根本攔不住他前行的步伐。
沒過多久,凌月就站在了他自己的雕像前。
雙方戰鬥一觸即發,而此刻,距離牧錦雲撐傘掌控這神魂陣法,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牧錦雲臉色凝重,手上不自覺地加大了力氣,以至於握傘的手上青筋迸起,手臂肌肉也隨之繃緊。
血月界主已行至跟前,而他,還得撐一個時辰……
畫城。
邵琉仙坐坐在椅子上,很認真地用蠶絲布擦劍。
她身前是一塊青石,此刻,青石上顯露的正是鳳臨山地宮內的情況。
青石旁邊還掛了一面鏡子,她凝望鏡子的時候,鏡子裡卻不是她,而是一個巨大的丹爐,一個男人坐在丹爐底下,專心致志地往爐底添柴。
邵琉仙擦劍的空隙,才會往青石上看一眼,她漫不經心地道:「三界變兩界,對我們來說也沒多大區別。你覺得誰會贏?」
南宮離穿的短褂,跟尋常修士不同,他一身肌肉虬結,皮膚古銅色,面容冷峻得很,身上半點兒仙氣都沒,更像是個冷麵鐵匠,偏偏此刻這鐵匠,正在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