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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金丹期劍修?
白無常登時緊張起來,莫非是之前他遇到的亮劍山弟子?他們追過來了!
這群人真是陰魂不散!
「你打算怎麼做?」白無常沉聲問。
「自然是殺了。」牧錦雲冷笑道。
他說話時目中寒光閃現,黑黢黢的眼瞳給人一種沉重壓抑感,讓白無常都有些心悸。白無常甩甩頭,暫且壓下心中不適,皺眉道:「那三個劍修都不是無名之輩,特別是那女修的父親在亮劍山內門做管事,恐怕身上被種了心血魂燈,裡頭還有一道強者氣息,我們要殺她,她瀕死時那道氣息就會自動護主,出來震懾我們,若我們繼續,她臨死前的畫面會傳到她父親那邊,同時我們也會被種下神魂烙印,跑到天涯海角都會被追殺,誰都逃不了。」
這些有背景有靠山的人都不能隨便動,也正是這個原因,那些外出歷練的許多弟子囂張跋扈,卻是沒人敢惹,不是他們自身厲害,而是他們背後靠山厲害,打了小的引來大的,誰都不想惹這樣的麻煩。
「那就製造一個讓她父親找不出兇手的畫面。」牧錦雲說完一躍而出,朝山下飛馳而去。白無常不想管,卻又不得不管,最近一個月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有所好轉,一直不曾有絲毫進展的修為瓶頸都有了鬆動的跡象,為了自己,他也得拼了。
不多時,牧錦雲就看到那一瘸一拐跑在前頭的蘿蔔。
雖是一瘸一拐,速度卻不慢,身後三人跑得氣喘吁吁,仍舊差一點點兒追上。
遠遠看到牧錦雲,蘇臨安喊:「煞氣,煞氣,小混蛋去弄點兒陰氣出來。」她也不怕白無常聽到,反正別人也聽不懂。
牧錦雲瞳孔微微一縮,隨後撂下一句話,「你先擋著,我馬上回來。」說完之後,牧錦雲轉身就跑。
白無常氣得破口大罵,「三個金丹期,老子一個人擋得住?」
正想是不是先跑再說,就見那本來被追得十分狼狽的蘿蔔突然咕咕大叫,還朝他用力揮手。
蘇臨安:「別跑啊,過來揍人!」
怕白無常膽小怕事直接逃跑,蘇臨安身子高高躥起飛到空中,身子旋轉,一個迴旋踢甩了過去,直接把追在最前面的謝雲帆一腳踹飛,等踹飛之後,她單手叉腰,沖白無常比劃了兩下,「過來,打死他們。」
她跳到想要爬起來的謝雲帆身上,用腳踩住,說:「我按住,你打!」
白無常都沒反應過來。
倒是他的靈寵小灰啾啾啾叫了幾聲,像是在響應蘇臨安的話。
小灰最近都沒關籠子,以前關起來是怕它到處跑被別人欺負了,如今在祁連山上,誰會欺負它。它衝過去,也跳到了謝雲帆背上,尾巴甩得跟鞭子似的,啪啪啪地抽在了謝雲帆身上,抽得開心極了。
「雲帆哥!」林煙煙眼睛都紅了,她正要衝過去幫忙,卻被武彬死死拉住,「別過去,那是陷阱,這白玉雪人參根本不懼怕火焰,它是故意引我們出鎮的!」
武彬說到這裡才反應過來,「它怕我們傷害到鎮上的人,所以特意把我們引出來!」
之前在清水鎮內,他們作為金丹期修士,攻擊的餘波都能讓那些人喪命,肯定是白玉雪人參怕自己護不住所有人,才會裝受傷,自斷根須,把他們引出來。
他們竟然上了這麼簡單的當!
看它把謝雲帆打得躺在地上爬不起來,武彬就知道,他們更不是那白玉雪人參的對手,一個蘿蔔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金丹期修士虎視眈眈。
絕對不能過去,最好馬上離開這裡,向宗門求救!
「放開我!」林煙煙哪裡聽得進去武彬的話,她現在心心念念只有情郎謝雲帆,謝雲帆正在被揍,她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直接撲過去,替他受了那些疼痛。
見武彬不鬆手,她憤憤道:「把你的髒手鬆開!」
武彬眼神陰鬱,直接將林煙煙雙手反剪,打算強行將她帶走。
被按在地上打的謝雲帆掙扎許久都沒爬起來,他注意到武彬要丟下他逃走,立刻叫道:「武彬,你敢獨自逃生,你做的事我都有留影在玉石之中,藏在一個秘密地方,一旦我死,你做的齷齪事就會公之於眾!」謝雲帆的確留了影,但並不是藏在什麼神秘地方,而是在他的儲物法寶里,可他怕武彬不管他獨自逃走,危機關頭,只能扯出這個理由來威脅他。
白無常不再猶豫,身形一飄,攔在了武彬前方,阻止了他的去路。
武彬雙目通紅,他就耽擱了這麼一瞬,想要離開就更難了。
偏偏被他扯著的林煙煙宛如瘋子,依舊大喊大叫,「放開我,你竟想捨棄同門獨自逃生,回去我就叫我爹把你逐出師門!」
說罷,她一腳踹在武彬膝蓋處,猛地掙脫他的手,再次祭出法寶,沖向了謝雲帆的方向。
她這次拿出的法寶是張靈符,裡頭存的是一個元嬰期修士才能施展的神通——驕陽似火。
那是她唯一的一張高階靈符,是她爹給她的保命靈符,此刻為了救謝雲帆,林煙煙毫不猶豫地用上了,靈符從她指尖飛起,像是引下一束陽光照射在靈符上,將靈符瞬間點燃,頃刻間,一個巨大的火球朝謝雲帆的方向飛了過去……
那謝雲帆眼睜睜地看著火球落下,一雙眼睛瞪大,目呲欲裂,他竟從未見過,如此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