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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自己靈智的分身,本身就是逆天的存在,姜止卿想要收服他,肯定需要花大量時間,你看現在才幾天……」它明明是在安慰人,卻沒想到,蘇臨安眼睛裡的淚水還是涌了出來,蝌蚪火火焰閃了兩下,最終,它飛到蘇臨安臉頰邊,把那淚珠給偷偷捲走了。
哭都哭了,眼淚就別浪費了嘛,這什麼醃蘿蔔,渾身上下都是寶呢。
也就在這時,察覺了蝌蚪火動作的蘇臨安微微一怔,隨後連忙伸手抹了淚,把淚水都抹在了仙使令上,想了想還覺得不夠,偏偏除了眼淚,她現在能給的只有唾沫,難不成……
蘇臨安小心翼翼地將令牌放到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像是只小狗,在那小口小口的舔骨頭,還捨不得吃呢。
蝌蚪火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想說什麼,最終又乾脆地閉了嘴。
她其實還是挺喜歡牧錦雲的吧,畢竟那小子最後做了那麼多,關鍵是,他還長得那麼好。
蝌蚪火嘆了口氣,飄回功德印底下,剛剛偷偷捲走了她的一滴淚,別說,真的靈氣濃郁得很,像是吃了什麼大補之物,它得好好消化一下了。
蘇臨安沒管蝌蚪火,仍舊捧著仙使令,舌尖伸出,舔一舔,時不時還翻個面。好在四周無人,否則叫人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只怕會目瞪口呆。
女神一樣的人物,居然坐在那兒全神貫注的舔玉牌,這怕不是腦子有病吧。
蘇臨安一邊舔玉牌,一邊想事情。
如果牧錦雲當初跟仙使令締結的是本命契約,也就是把仙使令當做了本命法寶的話,牧錦雲元神徹底毀滅,仙使令也會跟著碎裂。
她溫養仙使令,牧錦雲的元神也會受益。
如果不是……
她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只是接下來,蘇臨安發現,她的唾液也不是源源不斷的,就那麼折騰了一會兒,蘇臨安覺得身體虛得很,好似體內靈氣被抽空了一樣,這一點兒,是從前的她並沒有感覺到的。
看來,這身體分泌的靈液也是有上限的,而失去太多靈液之後,她身體疲軟,有氣無力,非常的虛弱。
等到身體完全疲憊,胳膊腿都跟灌鉛了一樣抬不起來的時候,蘇臨安才停了下來,學著以前牧錦雲的樣子,找了塊白淨的帕子,把仙使令包了起來。
蘇臨安這次沒有把仙使令放到儲物法寶里,她把包好的仙使令放在了貼身的位置後,又拿出從紅芙綠意那得來的玉簡篩選,從裡頭找出了一個上界的靈植圖鑑,用神識掃了一眼。
玉簡里第一頁就是白玉煙蘿,這是靈植中的王,出生便有天地異相,生而化形,除此之外,竟然沒別的介紹了。
她本是想對白玉煙蘿多一點兒了解的,哪曉得這些人修的圖鑑竟然這麼敷衍。只是往後翻,看到其他靈植的詳細介紹後,蘇臨安又明白,不是他們敷衍,而是白玉煙蘿太過稀少,生而化形,並且很難區分是人還是蘿蔔,哪怕藏匿於人群中也會被忽視,那誰能抓到他們來仔細研究呢?
她懷裡揣著那塊令牌,一頭埋入那一大堆的玉簡當中。只有忙碌起來,才不會胡思亂想。
……
九極淵最底層,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
地面結了厚厚的霜,將此前那些被拍碎的屍骨徹底掩埋,白茫茫一片,倒是無比乾淨。
這裡以前只關押了一個姜止卿。
現在,空蕩蕩的沒有一個活物了。
秋沐歌不死心的來查過許多次,神識一直注意著這裡,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他不相信姜止卿就那麼死了,如今,卻是不得不信,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逃到無盡虛空的雲萊州修士身上。
然那祖宅進入了無盡虛空,想要找到實在太難,秋沐歌再等了多日之後,最終決定親自去找。一個下界修士的飛行法寶能有多厲害,能在那無盡虛空里撐多久?
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
這般想著,秋沐歌率了一些心腹前往了無盡虛空,在他離開後沒幾天,冰層底下,就有了蟲子窸窸窣窣的聲音。
以往,這底下的蟲子都是純黑色,白日裡出來活動,夜裡就深埋地底,對極熱環境適應性更強。
然這一次,這些黑蟲子裡還藏了幾隻灰的、白的,且生活習性跟純黑的相反,適應夜裡的極寒環境,倒白天的時候反而縮了起來,不願動彈。
黑蟲子居多,對於這種灰、白兩種蟲子極為排斥,不過兩種蟲子活動的時間相反,倒是沒有大規模的發生爭鬥。
直到某天夜裡,一隻通體透明的小蟲子冒出來,帶著一干手下走上了殺伐之路。
這裡頭食物太少,為了補充營養,只能從蟲子開始。
在極度寒冷的情況下,領頭的小蟲子深入冰層,一直往地底深處鑽,殺進了黑蟲的巢穴,它們雖然數量少,卻配合得異常默契,沒有花多少時間,就將黑蟲一網打盡。
等戰鬥結束,最小的白蟲子趴在黑蟲沖堆上,它聞了聞那些蟲屍,一直沒有下口。
旁邊一隻個頭很大的白蟲抖了抖觸鬚,好似在問,「你為什麼不吃?」怕它咬不動,大蟲子還把黑蟲最堅硬的外殼給剝開,把裡頭的肉都掏出來,推到了小蟲的面前。
白蟲子露出了一個極其人性化的複雜眼神,它看了一眼那堆噁心的肉,慢慢地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