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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這時,身著孝服的女子一下子摔倒在地,她身後的幾個男人搶著去扶她,個個都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她顯得十分難堪,本來蒼白的臉上因為羞怒而多了一點兒奇異的紅暈,「你,你們鬆手,我不要,你們扶。」她想推開男人,奈何沒有一點兒力氣,大概手上用了點兒力道,將一人的胳膊抓了一道紅痕,那人一怒之下將她重重一推,使得她往後栽倒,後腦勺著地發出咚的一聲響。
「這些人太噁心了吧,怎麼這麼對待一個女人。」
有學生看不下去,出聲阻攔,「怎麼打女人呢!」
白衣女子艱難地坐起來,她眼淚汪汪地看著為他打抱不平的那幾個學生,嘴唇翕動,用唇形在說:「幫,幫我,救我。」
人看著都是活人,但又處處透著古怪,天懸阻止了那些想要上前幫忙的學生,他問:「你們誰在微博上發的信息?」
見這群人始終沒上當,不肯主動走入陣中,張青眼沒了耐心,直接控制了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那個紙人,是他從傳承里得到的,並非他自己裁剪而成,是他目前最強的助力。
就見本來坐著的白衣女子突然站了起來,推開攔在面前的村民,直直衝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喊:「救,救我,我是被拐來的!」她速度太快,沖得又突然,那些村民好似沒反應過來,都沒將她攔住。
已經有幾個學生想要去接應她了,然而就在這時,天懸手中桃木劍一揮,在面前斬出一道溝壑,與此同時,劍尖兒上一道雷擊符落下,直接劈到了女子腳尖兒,那女子愣在原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天懸:……
好像真的是人?
他確實沒看出來不妥。
幾次試探也沒露出破綻。
他這裡有好幾百人,個個都能打,這群村民雖然拿著武器,一個個凶神惡煞,但頂天不足百人,不成氣候。
如果這女子確實是被拐來的,倒是可以順手一救。
他看了女子面相,只覺得有點兒模糊不清,但掐指一算,又算出個被拐走的可憐命格,頓時心生了一點兒憐憫,說:「放心,我們會幫你的。」
村民一下子惱了,「那是老李家娶進來的媳婦,怎麼,老公剛死就想丟下殘廢婆婆跑了,想都別想!」眼看村民要抓人,白衣女子一慌,就往天懸面前鑽,想躲到天懸背後!
就在她出現在天懸背後,並且五指成爪,打算拿住天懸之時,一個巴掌大小的紙片人從天而降,直接撲到了她臉上,將她眼睛恰好蒙住。
「啊!」白衣女子驚叫一聲,伸出雙手去摳那小紙人。結果紙人沒摳下來,反倒把自己的臉抓爛,眾人就看到她的臉破了個洞,裡頭竟是黑洞洞的一片!
這……
這忒麼居然不是人。
白衣女子暴露之後,所有的村民都露出了本來面目,戰鬥立刻打響。
「是紙人,用火攻!」
「燒不了!那紙不普通。」
整個村里,都出現了一些細碎的響動,讓人聽著都有點兒頭皮發麻。
「啊,有蟲!」
「是蠱蟲!」
他們所在的山,好似蟲子堆積而成的蟲山,無數蟲子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宛如一片海浪,欲將所有人吞沒其中。
這裡的學生好多原本就是普通人,陡然見了這樣的場面,尖叫聲此起彼伏,學的一些知識忘得一乾二淨。
陳雁鴻以前也是普通人,不過她的表現比許多人都要好。
她還能用靈氣砸出一些小火球,雖然效果一般,到底能燒死一些蠱蟲,只是鋪天蓋地的蟲子這麼過來,一點兒火球根本阻攔不住。
幾個老師設陣阻攔,也沒有半點兒作用!總覺得這些攻擊手段已經脫離了掌控,蟲子們肉眼看得見,攻擊卻很難對它們造成傷害,好似,它們的本體不在那裡一樣,然而,不管是肉眼還是神識,都能清楚地看到這些蟲子是真實的,並不是幻象啊。
眼看蟲子要衝進人群了,陳雁鴻猛地想起她還有張符。
她拿出手機,慌忙取下手機殼,將那張驅蚊符朝著蟲子的方向砸了過去,「別怕,我有驅蚊符!」
驅蚊符?
你咋不說你有六神花露水呢。
大家對符文也有了一定了解,可沒聽過什麼驅蚊符,就連老師們,都沒抱太大希望。
哪曉得那符扔出去,沒發光,也沒什麼反應,就一張白紙,輕飄飄地飛到蟲群上方,又緩緩墜落。
在白紙落下瞬間,蟲群停下腳步,與此同時,腳下地面發出咔咔的聲響,竟是像玻璃一樣裂開,眾人這才發現,腳下的地面居然是一面鏡子,那些蟲子的真身在地下,上面的竟然是它們在鏡中倒影,難怪攻擊落不到實處,這些蟲子,是影子!
雖是影子,卻又跟真的一樣,還能攻擊到人,若不是驅蚊符,他們這會兒恐怕已經被蟲群給吞沒了,還找不到破解之法。
曬穀場,被破了法術的張青眼臉色蒼白,唇角有血。
他把心一橫,逼出一口心頭血噴在手裡的黑幡上,神色猙獰地低吼一聲,「去!」這幡是秘境內的傳承,他還沒徹底煉化,操控起來十分吃力,還得損耗自身氣血,但來人已經破了他的蠱陣,又壓制了最強的那個紙傀儡,眼看他已落入下風,不得不用鬼幡翻盤!